第26章 26:談心(1 / 2)

異能力是森醫生 deruca 9676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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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楊小七在,對這樣的保證大概會當場吐槽“呸!我信了你的邪!”

但是很可惜,這裡隻有沒看過原著隻聽過科普的森愛麗絲——而科普,是很難準確傳達一個人的魅(黑)力(泥)的。

所以愛麗絲相信了,並且之後,還覺得自己信得挺值的。在她看來,雖然心思重了一點,太宰治確實可以算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

“你底線也太低了吧?”就連森鷗外都覺得,會用“很乖很乖”去形容太宰治的愛麗絲簡直不可思議。

但愛麗絲還真就是這麼想的。在她看來,小孩子什麼性格無所謂,隻要他們不無理取鬨、能聽得進話,就已經很乖很乖了。至於給大人添麻煩——小孩子難道不就是專門給大人添麻煩的生物嗎?

不然還需要什麼照顧啊?

所以來到家裡的第一個月,既不會大叫大嚷也不會因為沒有零食或者不給看動畫片而哭鬨不休,不會跟家裡原本的幾個小孩子打架吵鬨,大部分時候要不就是找不到人,要不就是安安靜靜的窩在她診療室的椅子上,用那雙透徹的鳶眸看著她,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麼的太宰治,對她來說,真的是個“很乖很乖”的小孩子了。

哪怕他挑食得不行,會不打招呼就往外跑一轉眼人就不見了,還總喜歡狀似不經意的碰愛麗絲一下把森鷗外弄沒了,愛麗絲也一點沒覺得他麻煩。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愛麗絲小時候也挑食——她現在都挑食——叛逆期也天天不著家,雖然沒有惡作劇過她媽,但是她那段混少年幫派的曆史比惡作劇可高級多了。

和自己比起來,太宰治的小毛病那都不是個事兒啊。

跟何況,他連小毛病都挺有分寸。

哪怕挑食的不得了,隻要隔三差五做點他喜歡的東西——比如蟹肉蟹肉或者蟹肉——他還是會把愛麗絲硬塞的蔬菜和米飯也吃下去的。哪怕經常一轉眼人就跑沒影兒了,回來要麼滿身土要麼滿身水,偶爾還會弄傷自己,但他到底還是每次都在天黑前回家了。哪怕總喜歡裝成不小心的樣子把森鷗外碰沒了,但自從某次森鷗外出診時,愛麗絲為了躲他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之後,他就沒有在森鷗外“做正事”的時候這麼乾過了。

愛麗絲覺得,撇去那讓大人都覺得不舒服的眼神不談的話,11歲的太宰治遠沒有楊小七說的那麼可怕難搞。他更像愛麗絲從女神護士長大人口中聽到那種叛逆期“壞孩子”,正因為極端缺乏安全感,所以不斷的去刺探嘗試他人的底線。明明是直率的說出來就可以得到答案的事情,偏偏要自己繞著彎兒去證明了或者證偽了才安心。

“聽起來,有點像言情的作精女友。”對此評價,森鷗外摸了摸胡渣隱隱的下巴。

“那我是什麼?直男總裁嗎?”愛麗絲翻了個白眼——說起來森鷗外的外型對她來說簡直是不解之謎,你個人形異能力,為什麼會有黑眼圈和胡渣?

“愛麗絲的話,大概是溫柔包容的竹馬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聽出愛麗絲語氣裡的嫌棄,森鷗外還就順杆子爬了,“不過自古竹馬比不過天降,愛麗絲~你要小心啊!”

“小心太宰捅我一刀嗎?”愛麗絲瞥了他一眼,很是不以為然。

然而人形異能力對此眯了眯眼睛,不帶什麼感情的笑了,“我這可是肺腑之言。”

這句倒是100%的實話。愛麗絲有點古怪的看了看他。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森鷗外話語裡那種“屑和屑才能互相理解”的味道——不過重點是,“我又沒有害他搞他,他就算要屑也不會屑我啊?”

以這孩子的性子,頂多不過是坑她一把就走,永世再不相見。

她可不記得楊小七說過太宰治還有“恩將仇報”這種屬性,再怎麼說,他都是《文野》裡的正麵人物好吧。

***

然而這句話說完沒多久,愛麗絲就被自己打臉了——或者也不能算是打臉,因為太宰治並沒有屑她也沒有給她一刀。

到了家裡的第四個月,他給了自己一刀。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嘗試自殺了。在家裡住了兩個多月,完全熟悉了環境之後,太宰就開始不對勁兒起來。雖然表麵還是乖乖巧巧,行動卻越來越危險。“隻是想知道空氣針是不是真的”,“不當心把藥和糖搞錯了”,“不小心掉到水裡了”,“爬到樹上之後摔了一跤”,“想裝吊死鬼嚇唬人沒想到繩結變成死結了”。這些拙劣的借口,連家裡的三個小的都騙不過去。隻是因為愛麗絲被楊小七科普過他的自殺癖,在及時發現阻止,沒有造成嚴重結果的情況下,選擇了暫時忍耐,每次都裝作相信沒有追究。所以也沒有人多說什麼而已。

但這一次,已經超過了能蒙混過關的界限——也超過了愛麗絲能夠裝作沒看到的界限。

放了滿浴缸熱水,左手腕靜脈深深一刀,最狠的是入水之前還吞了安眠藥,若不是中也發現他沒帶替換衣服進浴室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應聲直接闖了進去,差點兒就真出事了。

好在那天愛麗絲在家。雖然因為【人間失格】,森鷗外碰到太宰治就沒了,但至少注意著些還能打打下手,她和中也加上打下手的森鷗外兩小一大又是急救又是洗胃又是縫合的,搞了快兩個多小時才把太宰的體征穩定下來。而等她把中也勸出去不久,太宰就醒了。

這小孩特彆喜歡作死,生命力卻異常頑強。

愛麗絲趕緊湊到床頭邊:“太宰?”

“嗯?”男孩的眼睛還帶著些迷茫,像是沾了水汽的寶石一樣。那片鳶色霧蒙蒙的,竟讓人覺得有些輕飄飄的恬然。但很快,看清眼前的是愛麗絲之後,他一眨眼睛,那瞬間的迷蒙就消失了,鳶色的寶石被擦去了晨霧,一下子又恢複了冷冽凉薄的剔透。

他抿著蒼白的唇,很是無辜的彎了彎嘴角,“姐姐~”

一看就是依舊打算把事情糊弄過去的態度。愛麗絲看著他,眉頭就蹙了起來。

太宰治的眼睛於是睜大了一點,“姐姐是生氣了嗎?”

“那倒沒有。”

“誒~~”男孩拖長了調子,因為剛才那一番折騰,聲音聽上去有種有氣無力的漫不經心,“我可是自殺誒——這種時候,姐姐不是應該狠狠罵我一頓,或者抱著我哭著說嚇死你了的嗎?”

但與聲音截然不同的,他的態度與其說是挑釁,不如說是期待,鳶色的眸底閃著細碎的,讓人看不懂的微光。

——是有人這麼做過嗎?

——還是自己之前的做法錯了呢?

到底養娃經驗不足,愛麗絲深刻的反省了一下。然後蹙著眉,想著該怎麼開口。

大概是她沉默的時間太長,靠坐在床頭的男孩臉上那輕飄飄的笑容漸漸淡去,那雙鳶色的眸子中微光一點點熄滅,重回了透徹的死寂。

——這神色,倒是許久未見了。

愛麗絲想著,終於做出了決定。

“太宰,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太宰治的聲音清澈而平靜。

一點也不像小孩子。

愛麗絲想。不過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是小孩子,也不太會養小孩子。中也或者龍之介那樣的就還好,麵對太宰治,她確實很多時候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所以,此刻,她能夠想到的最有誠意的方式,就是努力的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對方,僅此而已。

“談談今天的事情。”

“所以姐姐果然是生氣了嗎?”

“嗯~嗯~”愛麗絲搖了搖頭。

生氣倒是真的不生氣,不如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畢竟她早就被楊小七科普過了“太宰治日常自殺”。這就跟買車一樣,查過資料買了回來再罵車子耗油,這不是有毛病嗎?

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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