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我們會用強製手段讓她歸順。”
樂愛小臉一白,直覺那強製手段是不能讓她知道的,她也不太想知道。
黎昭卻又道:“你們或許可以幫忙。”
其他人:?
黎昭:“我和幸北登門造訪,莘長虹會有所防範。但是如果混在你們之中,偷襲就會順利許多。”
黎昭微微斂眸。事實上,這應該就是赫連堂把這群人送來的目的?那個小老頭做事的風格,他很多時候也摸不準。
徐願與:“可是我們的人數是固定的。”
“打暈兩個不就好了?”幸北滿不在意道。
徐願與略一思索,覺得有理:“討厭哥和惡心姐不適合去見莘長虹,他們會惡心到莘長虹,讓我們都被討厭的。”
幸北心領神會地和她對視一眼,奸笑。
樂愛憂心忡忡:“可是還有靜雯姐和刺青哥。”
黎昭:“那兩人和你關係好嗎?”
“刺青哥是幸北的死忠粉,應該沒問題,靜雯姐……”
幸北和徐願與樂愛端木周交換了個眼神,遲疑:“說不上不好,但是我們交集並不是很多……”
“那就不好。”黎昭淡定果斷,“沒關係,我可以用強製手段讓她歸順。”
樂愛輕微抖了一下,靠幸北近了一點,似乎想證明她人和心都是忠於幸北的,因為她完全不想知道黎昭的強製手段是什麼。
樂愛他們不想知道幸北和黎昭的強製手段,但有的人想知道。
幾人商定接頭方式,徐願與樂愛端木周告辭,龔呈卻巋然坐在原地,沒挪動。
幸北關上門,回過頭看到相對而坐的兩個大男人,把她的客廳給渲染得像疆場一樣殺氣肆意,有點無語地坐回黎昭身側,看著龔呈:“你還有什麼事?”
第一句就冷漠地刺痛了龔呈幼小的心臟。龔呈看著對麵兩人同仇敵愾的陣型,愈發感覺周身空蕩淒涼,咽了下口水,抬眸:“你們怎麼讓莘長虹歸順?”
幸北今天不知是第幾次看向黎昭了。龔呈的心又刺痛了一下。現在的他想要得到幸北的坦誠,還要經過黎昭首肯。
黎昭直接代她回答:“幸北會收服她的精神。”
“就像異種奪舍人類那樣?”
“差不多。”
龔呈抿了下唇,頭一次鼓足勇氣用不讚同的眼神注視著黎昭:“很危險。”
“我知道。”黎昭平靜地回視著他。
龔呈一口氣被堵在喉嚨裡,突然有些憤怒。
幸北說他們兩個沒在一起,但是通過黎昭那些細微的動作和表情,龔呈一下就明白,他們隻是“還沒在一起”。
他從尤遠口中以及周圍各種人口中了解到的軍團長,都是孤高冷傲不與任何人親近,到了幸北這裡,卻在短短幾小時中多次不經意顯露出特彆的遷就和柔情。
可是他現在突然懷疑,黎昭喜歡她,喜歡的是她是S級,而不是她是幸北。
真的喜歡她的話,就像他,恨不得能替她抗下一切重擔,替她擋住一切風雨,怎麼舍得主動讓她涉險?
幸北那小傻逼還樂嗬嗬的:“是時候展現我真正的技術了!”
黎昭摸了下她的頭,冷漠中帶著些微溫柔:“加油,給我看看我教得有多好。”
龔呈的手在大腿邊攥成了拳。
心底那叢不甘洶湧地破土而出。他不願意,放在心尖上護著這麼久的寶貝,憑什麼被人奪走卻又不珍惜?如果黎昭真的能和他一樣照顧好她也就罷了,可是黎昭雖然厲害,但是太冷酷太自我了,絕非她的良配。
黎昭大概知道龔呈在想什麼,但懶得解釋。
他自然也不想讓幸北冒險,但是他控製謝學崢,短時間已經沒有餘力收服另一個從者,如今時間緊迫,播種者在醞釀計劃,莘長虹是至關重要的結點,必須握在他們手裡,而現在世界上隻有幸北一人能做這件事。
他更不屑與龔呈解釋他和幸北的關係,以及他為了保證幸北安全,做了多少努力,又如何會用自己的精神力做她最後一道保障。
如果在全人類和她之間做出選擇,他的確會選擇全人類,因為他的理智清晰地告訴他,覆巢之下無完卵。
可他能做到一點——是他曾經愧對於隊友,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一點——他至少不會讓幸北死在他前麵。
懸浮艇上,黎昭淡漠的瞳孔裡映出遠處逐漸放大的莘長虹府邸。
男人表情平靜,手卻無限安撫、鼓勵和溫柔地摸了摸幸北的頭。
幸北下意識瞥向全息通訊,果然看到龔呈肉眼可見地緊繃起來,不由有點好笑。黎昭還真是把新情人的偽裝貫徹到底,估計是怕她分心吧。她旁觀者清地看他演,看龔呈吃醋,感覺還挺好玩,甚至暗搓搓希望這種虛假的修羅場能再多持續一會。
可惜,懸浮艇速度飛快,剛剛還小得隻是一個點的房子,轉眼間已經近在眼前。
幸北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準備邁出懸浮艇的門。
肩膀卻忽地被人按住,帶得她不由停下。
男人堅實溫熱的軀體貼近她,和她的後背隔著薄薄兩層布料,她甚至懷疑他能聽到她驟然加快的心跳聲。
熱氣鋪灑在耳邊,清冽的聲音沿著她耳後一根癢筋鑽入耳膜,落在人心腔。
“幸北,我相信你,你有氣運,沒有做不到的事。”
“我就在你身邊,等著你回來,我們都等著你回來。”
幸北心尖一顫。
可惡,這個把她識海看了個遍的男人,果真知道打雞血的時候往哪紮才最有效。
這世界上還有人等著她,所以就算到了絕境,她也絕不會允許自己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