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千金(1 / 2)

“和離?”徐母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叫你和離了?”

徐生伸手把袖子裡已經被捏的皺巴巴的和離書遞給了徐母,隻徐母不認字,並不知道這上麵寫的是什麼?不由側頭問:“生兒,這上麵寫的都是什麼?”

倒是張柳兒,前世她嫁給富商後,倒是跟著認得些許字。首要就看到了上麵鬥大的‘和離書’三個字。她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麵上都跟著露出幾分喜色來。

徐生道:“就是我和陸晚已經和離了。這是和離書。”

徐母拿著和離書的手頓時就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著徐生問了一遍:“和離了?怎麼會呢?”雖說徐母看不上陸晚這個兒媳婦,覺得她嬌嬌弱弱,進門兩年也沒能給他們老徐家添個孫子,又阻攔兒子納妾,實在不是什麼賢妻。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徐生如今之所以能這樣心無旁騖,不理任何俗事的讀書,就是她也跟著受益幾分,確實是這個兒媳的功勞。不然的話光憑她那一身嬌小姐的毛病還有無所出,她早就讓兒子休了她。

因而,雖她動不動張口說讓徐生休了陸晚,但徐生若是真的要做的話,她是第一個不同意的。畢竟她在縣城住的這一年多,吃得好,住得好,還不用操持一應人任何事務,可是比在鄉下操勞要好得多。

她可舍不得這樣的好日子。

“就是和離了。”徐生自己腦袋現在都有點暈,自然和徐母說不清楚。

張柳兒現在是歡喜壞了,沒想到陸晚倒是個氣性大的人,居然就這麼和徐生和離了。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給徐生,未來縣令夫人,想著出門備受人尊崇,她心裡就美得不行。

正要開口說什麼時。

便聽‘咣當’一聲響。

徐家的門被人直接推開,力氣之大,門板好一陣的晃悠。

立刻順聲看過去,便見領頭的是一個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皮膚有點黑,麵容生的也一般,但一雙眼睛卻冒著精光,一見就知道不好惹的很,更遑論他的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壯漢。

張柳兒嚇得立刻躲到徐生的身後。

徐母見此,眉頭一跳,心裡也生出幾分的害怕,聲音都跟著尖銳幾分:“親家公,你這是什麼意思?帶這麼些人過來?你想做什麼?”

“你叫誰親家公呢?我女兒和你兒子可已經和離了。我們陸家小門小戶,高攀不上你這秀才公的兒子。今天我帶人來,是要把我女兒的嫁妝拿走。”陸父說著便對壯漢指了指東邊的屋子說,“把裡麵的東西都給我搬走。”

徐家家貧,壓根就在縣城租不起院子,更何況是這等靠近書院的院子。彆看隻是個一進的院子,一個月光是租金就要一吊錢,徐生和陸晚未曾成親時,他都是住在學院裡,一個月的生活費用也就三百文左右,日子過得要多清貧就有多清貧。

這院子還是徐生和女兒成婚後,他不忍女兒到鄉下受苦,便幫著憑租了這個院子,不但幫著置辦了一應的生活用品,還一次性付清了兩年的租金。現在看來,真是都喂了白眼狼。得了他陸家的實惠,還不好好對他女兒,這才考了個秀才的功名,就想著要納妾。呸!真是好不要臉!

“你們乾什麼?乾什麼?這都是我家的東西。都給我放下,快點放下。”徐母見這些壯漢陸續的從徐生的屋子裡,把那大紅的棗木箱子還有櫃子,床單被褥等一應東西都搬了出來,頓時急的大叫不止。但她隻是一個弱婦人,雖在鄉下強悍,但到底不比男子,況且她也有一年多都沒有乾過重活。自然阻礙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這些東西搬到外麵的牛車上去。

最後有些絕望的坐地大哭起來。

徐生也反應了過來,麵色鐵青的看著陸父,說:“嶽丈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強搶百姓之物嗎?”

“誰是你嶽丈?少在這裡攀扯。”陸父轉頭便看到周圍已經有人出來,聲音頓時揚高兩分:“…我女兒和你可是已經和離了。今早是你親自寫的和離書,怎麼?不會是已經忘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給我女兒置辦的嫁妝,都是有單子可尋,如今你們既是已經和離,便不算我女婿。怎麼?你不會是還想貪墨已經和離妻子的嫁妝?”

陸父這番話說的徐生麵色變了又變,周圍出來看熱鬨的百姓,竊竊私語還有帶著疑惑的目光,更是讓徐生羞的無地自容。

“我們走。”陸父揮了揮手,很快便帶著壯漢離開。

陸父一行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巷子裡出來看熱鬨的人,便沒了熱鬨可看,便也都各自回去。

隻留下徐生,徐母還有張柳兒,麵麵相覷,一臉的茫然無措。

*

陸父很快回到陸家,讓壯漢把東西都卸到院子裡,趁著這些壯漢也還在,便讓他們幫著把一應的東西都給抬到雜物間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