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科舉路(1 / 2)

一輛不甚起眼的青布馬車, 駛入林州州府內。

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停在南城的一個小院子前, 周圍的人家看到馬車, 不由的就停下腳步,麵上露出一絲好奇之意。他們這條街的人都知道,這院子裡住是謝家, 子孫出息, 謝老太太的孫子中了金科探花, 如今留在京城做官, 隻等著那般安頓好,便要接她們過去享福呢。

“小哥, 這家人目前不在,若是有事要尋, 可到北城杏林堂佟家。”隔壁一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才揚聲開口說道。

駕車的漢子跳下來, 對著老太太抱拳,說:“謝老夫人的提醒,不過我們原就是這家主人。”

老太太正有些不解,便見馬車的車簾被挑開,兩個半大的少年從車上下來。打頭的那個, 雖隻著簡單的青衣衫布, 但麵容清秀,氣質風雅清雋,老太太和謝家做鄰居也有三餘年的時間, 自然認得來人,可不就是謝家的小子,那個據說中了探花的謝晚。

“謝家小子,你回來了。”老太太倒是吃了一驚。

阿晚看了老人一眼,溫言一笑:“是啊。”

老太太當即笑了笑:“若是你奶奶和伯娘知道你回來,定然歡喜極了。”

“嗯,我稍後就過去接她們回來。”謝晚看著院子,也知道家裡多半許久沒有住人,畢竟他離開州府時,便已經和謝苗說好,讓她把謝奶奶和謝大伯母暫時接過去。

他回來,並沒有和她們說。

隨後阿晚回到家裡,院子裡雖然乾淨,但也冷清的很,一看便知道許久沒人住。

“順子,你留下來把行禮和家裡給打掃一番,我和大福到北城去去奶奶和伯娘回來。”阿晚開口對身後的順子說道。

順子立刻麻利的點頭,“成,公子,交給我。”

阿晚又略交待兩句,便和大福一起離開。

此時,杏林堂裡謝奶奶和謝大伯母也邊哄著謝苗的孩子邊□□叨著阿晚。想著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派人過來?

便見一不到十歲的女童跑進來,說是謝公子回來了,就在前院,少夫人讓她過來喊謝奶奶和謝大伯母趕緊過去呢。

先是愣了愣,很快謝奶奶和謝大伯母就反應過來。

連忙抱著孩子就跟了過去。

果然是在前院見到了一年多未見的孫子/侄子。

“奶奶,伯娘。”阿晚對著兩人長長的躬了躬身。

“貓兒,你回來了。”彆看謝奶奶年歲大,但腿腳利索的很,立刻上前一步把阿晚抱在懷裡,語氣都有些哽咽。

阿晚笑道:“嗯,回來了。”

親人相見,自然又是一番敘舊交談。

片刻後,這才相互停止。

因知道阿晚還要在州府停上一段時間,謝苗倒也沒有多留他們,很快便讓謝奶奶和謝大伯母跟著阿晚回去,至於她們的行李,稍後她會讓丫頭收拾好,給送過去。

阿晚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鄰裡。

李家那邊得了消息,謝蓮高興的就要讓丫鬟準備,她也要過去。但卻被李夫人給攔住:“不是我不許,隻是你弟弟才回來,家裡想必事情多,你大著肚子,去了還要顧著你,沒得麻煩。不若等明日裡,一則他們也安頓下來,二則良才那邊也有了時間。”

“還是娘你想的周到。”謝蓮聽了李夫人的話,連連點頭應答下來。

李夫人見謝蓮這般,心下對這個兒媳婦更是滿意不止。

阿晚回到家裡,自是一番忙碌和整頓不提,次日又見了兩個姐姐和姐夫等為數不多的親人,再然後也到文大人那裡拜會一回。

文大人看著阿晚,心裡頗有感歎,雖然第一次見到謝晚他就知道,這不是個簡單人物,日後必定有大出息。所以才會請他做兒子的夫子,倒是沒想到他比自己想的更出色一些,十七歲的少年探花郎,前途怎麼也不會太差。

“奶,伯娘,我這次回來是特意接你們到京城的。”更重要的也是想和周家做個了斷,日後便不再說他們的事情,不然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謝奶奶當即笑開花,“成,貓兒去哪我就跟著去。”她就這麼一個孫子,不跟他跟誰?

倒是謝大伯母有些猶豫,按侄子的話,她們這一走就要好幾年沒辦法回來,她舍不得兩個女兒,尤其是苗兒的孩子還太小,又沒個婆婆幫襯,蓮兒也又懷孕。

這要她一走幾年,她實在舍不得。

對此,阿晚倒也沒有勉強。

她很能明白謝大伯母的顧慮,畢竟謝蓮和謝苗才是她的親生孩子,她舍不得也很正常。

思索了好幾日的時間,謝大伯母還是決定跟阿晚一起走,蓮兒和苗兒雖說是她親生的不假,但到底都已經嫁人,她這麼一直跟著住也不像樣。況且到底不是自己家裡,她住的也不自在。

婆婆說的對,這貓兒的婚事也沒著落,到時候可還要她這個做伯娘的張羅呢。

“伯娘,您也不用擔心。等過幾年,說不得我會被調回來呢。”阿晚安慰謝大伯母說道。

謝大伯母聽了這話,心裡的鬱悶倒是去了不少。

阿晚這次是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才回來,也決定要在走之前回一趟杞縣老家,祭拜的同時也想把謝爺爺和謝大伯還有父母墳給修葺一下。

對此,謝奶奶和謝大伯母也都沒有意見。

……

阿晚回來沒兩日的時間,剛好趕上三年一次的秋闈。

州府裡一時人滿為患,不少學子聽聞阿晚回來,也都紛紛登門拜訪。之所以在這個緊要關頭過來,自是想要問阿晚取個經,畢竟這個可是正兒八經的一甲探花郎,他的見解想必會讓他們一些不解之處茅塞頓開。

周家那邊自然也聽到消息。

是方晴告訴他們的,見周深發愣,便開口勸慰說:“周公子,你放心,我觀謝探花…風清朗月,不是俗人。你們兩家之間也算不得深仇大恨,他想必不會放在心上的。”語氣微不可見的帶了一絲心虛。

說實話,當初對比周深,她的首選是謝晚,本也求了長兄牽線,但長兄卻說謝晚雖然和她年紀相當,但心性涼薄,她拿捏不住的。她心裡自然不甘心,為此還和長兄生了好一回的氣,長兄不得已,讓她親眼見了謝晚一回,這才不得不死心。退而求其次,這才選了周深。

隻如今卻不得不感歎,她的眼光比起長兄,果然是有所不如。

若是以往的話,周深或許能察覺到方晴的心虛,不過此時他咋然聽到謝晚的消息,一時心緒有些亂,自然也就沒聽出來。

方晴見他這般模樣,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不過麵上卻還是又說了一番勉力的話。

不過這話裡話外,卻都讓周深要好好考,這次的秋闈一定要考上舉人。。

這讓周深壓力倍增,這一年多來他算是看的分明,方晴之所以對他好,連帶著也十分照顧他的家人,不是因為多喜歡他。而是當成有一種投資,畢竟方家雖然富裕不假,但卻是商賈之家,有錢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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