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安(1 / 2)

孫外婆和孫舅母幾乎是哭著被宮女給領進壽安宮的。

安太妃本來見到哭喪著臉的孫外婆和孫舅母, 還有些不大高興,這些天她本來過得很是憋屈難受,現下娘和嫂子是怎麼一回事?見到她不說笑盈盈的, 也不能是哭喪著臉吧?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先前應承娘家的進哥兒和女兒的婚事, 注定成不了。

不由的有些心虛,責備的話,這才咽了回去。

隻是語氣依舊算不上好,“娘,嫂子,你們這是怎麼了?可是家裡出事了?”

她本是隨口一問。

孫外婆想到被毀了一輩子的孫子, 當即哭道:“玉荷啊,你可要救救你進哥兒,他可是你嫡親侄子,如今被毀了一輩子, 往後可怎麼好, 你是他姑姑可不能撒手不管……”雖是帶著哭腔, 但她說的話卻一點都不含糊,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安太妃還沒見過自家娘哭的這般淒慘, 心裡的那點不悅, 立刻就消散了。聽完孫外婆的話, 也有些傻眼, 呢喃道:“怎麼會這樣呢!”那天在福壽宮時,太後明明沒說要處罰。

“娘娘,你要救救進哥兒, 你哥哥可就他一個兒子,我們孫家的前程可都係在進哥兒身上。如今皇上卻下了這樣的聖旨,毀了進哥兒的一輩子,我……”

“聽孫夫人的意思,這是在埋怨皇兄了。”

忽而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驚得本來在哭的孫外婆和孫舅母好一跳,哭聲也戛然而止,回頭看去。

便見不知何時,殿中竟然多了一位妙齡少女,鵝黃色的宮裝,眉眼清麗,嬌俏大方。

“晚晚,你怎麼來了?”安太妃有些意外,要知道這兩年來她們母女的關係冷淡不少,晚晚來她宮裡的次數也隨之減少。到了今年,幾次因婚事而爭吵,現下若非她喊貼身宮女卻請,晚晚都不再主動登門,想到這裡安太妃隻覺得心中一酸,女兒到底不如兒子靠得住。

孫舅母雖然沒見過,但孫外婆前兩次進宮,卻是見過這個外孫女,自然是認得。當即抹掉臉上的淚水,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是晚晚,兩年不見都成大姑娘了。好,好。”

“孫老夫人安好。”阿晚對著孫外婆微微屈身,行了半福禮,雖說她們是祖孫,但是想到孫外婆幫著孫進做的事,就對她尊敬不起來。不過到底是趙晚的外祖母,行個半福禮,讓人挑不出差錯就是。

孫外婆聽到阿晚的話,卻有些失望。

安太妃也有些不滿,不過孫外婆和孫舅母麵前,她不想丟了麵子,倒也沒說什麼。

若說孫外婆還得了阿晚半福禮,但孫舅母那邊,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晚晚,這是你舅母。”安太妃以為阿晚不認得孫舅母,畢竟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麵。

阿晚這才掀了掀眼皮,看著孫舅母,道了一聲:“孫夫人好。”

這讓等著阿晚給自己也行禮的孫舅母有些傻眼,在她的觀念裡,外甥女雖說是公主之尊,但她可是長輩,也不是什麼外道人,是嫡親舅母。就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就打發了。

“天地君親師。”仿若看穿了孫舅母的想法,阿晚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

這話說的孫舅母紅漲了臉麵,不過隨機心裡又有點惱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這個嫡親舅母還要給她行禮不成?

“你這孩子,都是自家親戚,話說的這般生分做什麼?”安太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如是的說道。

阿晚不客氣的指出:“本來就是生分人。”

“晚晚。”安太妃的麵色冷了冷。

孫外婆和孫舅母看著阿晚的態度和聽著她的話,相互看了一眼,婆媳第一次有了這般默契,心裡都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阿晚撥了撥耳邊的發絲,開口說:“本宮也聽到孫老夫人和孫夫人剛才的話了。你們不用在這裡求母妃,那道聖旨是本宮向皇兄求來的。”

“什麼?”孫外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事關兒子孫舅母的反應卻奇快,怨恨頓起,但目光觸及到阿晚身上的衣服,又想起這不是普通的外甥女,而是皇家長公主。這才有些哀泣的說道:“晚晚,你這話是何意?你和進哥兒可是嫡親表兄妹,日後更是一家人,你怎麼該這麼做?”到最後語氣還是忍不住指責。

“絲言,掌嘴。”阿晚開口道。

本來站在一邊的粉衣宮女應了一聲,上前兩步,在安太妃和孫外婆都沒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快手的給了孫舅母好幾巴掌,力道十足。等到她停手,孫舅母的臉上已經有些紅腫。

響亮的耳光當即讓安太妃和孫外婆驚呆。

孫舅母更是已經嚇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捂著臉,語氣尖銳:“你敢打我?”

“為何不敢?”阿晚反問道,“什麼叫一家人?本宮何時和孫進成了一家人?他又算什麼東西?”

安太妃聽到阿晚的話,也終於回神:“晚晚,你這是在做什麼?”

“讓人教導教導孫夫人,什麼叫尊卑有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省的她日後輕狂妄語,連累孫家滿門被抄,還不知道為什麼?”受到趙晚情緒的影響,阿晚對孫舅母真的是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孫外婆像是第一個認識這個外孫女一樣,滿臉驚駭,但更讓她驚駭的是阿晚話裡的意思。

剛才兒媳婦的話是直白了一些,但也沒錯啊!

目光看向安太妃。

安太妃對上孫外婆的眼睛,有些心虛的撇開眼,說:“太後不同意晚晚和進哥兒的婚事,已經在為晚晚另擇駙馬。”

“怎麼會這樣?你沒和太後好好說說嗎?”孫外婆此時也顧不得兒媳婦,忙說道。

不等安太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