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安(1 / 2)

身後跟著, 本來保持一定距離的隨從見此, 也立刻上前圍住阿晚和景墨。

“景墨, 沒事吧?”阿晚開口問。

景墨搖了搖頭:“娘子,你彆擔心,我沒事。”不過話雖然是如此說, 但因傷口在嘴角附近,所以他一開口說話, 牽動傷口,細微的疼痛還是讓他皺了皺眉。

阿晚也知道就這麼一道小傷口,對普通人來說自然是沒事,最多兩天就會好了。不過景墨他不比尋常人,他的免疫力低下, 即便是這麼一道小傷口, 說不得就能讓他感染發炎, 進而高燒。

不過上醫館的話又有些大題小做, 但又不能放著不管,便讓隨行的一個侍衛去買金瘡藥的同時也順帶的去叫人。

一直到侍衛帶人而來, 裡麵也還是鬨哄哄沒個消停。不過裡麵沒停, 倒是把外頭的百姓有些嚇著,畢竟街上忽然出現了一隊侍衛,雖隻有十多人, 但看他們的穿著似乎和京兆府尹裡的差役沒差多少,個個也都是佩刀拿劍,身材高大, 神情肅然,看著頗為的嚇人,出於對差役的一種畏懼心理,讓百姓們不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出來。”阿晚接過侍衛手中的金瘡藥,波瀾不驚的開口說道。

“是。”

阿晚倒是沒著急進去,而是拿著金瘡藥,慢條斯理且小心的給景墨上藥,景墨這一張如玉的臉上,出現這麼一道紅痕,怎麼看都有些紮眼,讓她不自覺的就有些生氣。

裡麵的人,經過掌櫃和小廝們的勸說,也終於勉強消停下來。

掌櫃的看著這一地的狼藉,有些心疼,不過也沒太過心疼,畢竟誰打壞的誰賠錢就是。打架的兩人,出身也是尊貴的,倒是不用擔心他們賴賬。眼下要緊的事情,是要看顧好兩位祖宗,可彆再打起來,不說傷到百姓,就是他們兩人若是有人受傷,他一個小小的掌櫃,可都擔當不起。

笑道:“兩位公子,都消消氣,消消氣…”

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見圍堵在門口的百姓,自動的讓開一條道,便有佩刀帶劍的侍衛走了進來。讓掌櫃的麵色大變,當然不是因為這些侍衛,而是因為跟在他們身後的人。

雖然穿著普通,但作為掌櫃,他怎麼可能連主家都認不出來。

也顧不得兩個公子哥,連忙小跑過去,在圍觀眾人驚訝的目光下,竟一把跪下來,口中也朗聲道:“小人四季茶樓掌櫃德三見過新寧長公主,駙馬爺。”他雖不認得阿晚,但卻認的景墨,他來過茶樓幾次。世人皆知,錦鄉侯府的嫡幼子景墨,也就是主母家的小公子,在去歲尚了新寧長公主,這四季茶樓便被主母做為聘禮送給了新寧長公主,能和小公子這般親密出來走動的年輕女子,除了新寧長公主,自然不做二想。

掌櫃的這一開口,頓時有些驚呆了眾人。

就是剛才還在瞪眼的兩個公子哥兒也一時愣住。

眾人連忙行禮,得了阿晚的‘起來吧’這才起身。

“你們兩個是誰家的公子?”阿晚看了一眼其中兩個年輕男子,一個烏青的眼角一個紅腫的嘴角,一身錦衣華服也是淩亂不堪,一看就是剛才鬨事的正主兒。

鄭成煥口裡有些發苦,不過麵上卻不敢耽擱,連忙躬身行禮回答:“草民鄭成煥,家父是戶部尚書。”

另一人也連忙行禮,“草民周書柏,家祖是周閣老,草民是大房次子。”

“原來竟然是你們兩家。”阿晚從記憶裡扒了扒,倒真是想了起來。

戶部尚書鄭源和周閣老,這兩家早些年,因為上一輩的兒女親事,一度鬨得不和睦,連帶著底下子孫見了麵也是掐。女眷就是言語諷刺,你來我往,至於兒子嘛!就沒那麼溫和,這鄭成煥和周書柏在京城裡也頗有名氣,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兩人自然鬨得也更歡暢一些,也不是第一次大打出手,據說一年多前兩人在馬場打球時,就狹路相逢,鬨騰起來,不少人都受了傷,在元隆帝那邊也掛了號,連帶著鄭尚書和周閣老也得了教子不嚴的掛落,被罰俸三個月。

挑頭的鄭成煥和周書柏也被禁足半年,沒想到這一次又鬨起來。

鄭成煥和周書柏連稱不敢,也這才想起來,他們鬨事的四季茶樓並非是一般的茶樓,這身後的主子可是新寧長公主。

想到一個不好,他們的事情又要傳到皇宮裡,身形都是一瑟縮,想著上一次鬨事他們各自被用了家法不說,還被結結實實的禁足半年的時間,每日被人看著,日子過得清苦的很。

早知道,剛才就忍一下了。

阿晚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哪有你們不敢的事情,瞧瞧,這一地的東西,本宮都替你們心疼呢。”畢竟這些東西可要不少錢。

“公主,是草民不好,這些東西,儘請掌櫃的清算,我和鄭成煥等一定照價賠償,不敢有誤。”周書柏的膽子更大一些,心也更細一些,小心的抬眼開口說道。隻是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竟然瞥到景墨嘴角邊那道傷痕上,潔白如玉的臉上,那道紅痕真的是格外的顯眼,他的嘴角不禁僵了僵。

這該不會是他們剛才扔東西造成的吧?

阿晚撥了撥手指,開口說:“這是自然的事情。不過在賠償之前,還要算算另外一筆賬。”

果然。

周書柏微微閉了閉眼,他都能想到等到他今天晚上回去,迎接他的可不是一頓家法板子就能了結的。

鄭成煥雖比周書柏差一點,但也不傻,不過他卻以為阿晚說的是砸了四季茶樓的事情,也連忙請罪,“公主殿下見諒,是我等輕狂,驚擾了公主的雅興…”

“誰和你們說這個。”阿晚直接打斷鄭成煥的話,指了指景墨嘴角邊的傷痕,“你們如何打架鬨事本宮不管,也沒興趣知道?但傷了本宮的人,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鄭成煥這才注意到景墨臉上的傷,不過他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隻是一道小傷,連塗金瘡藥都不用,自己就會好。不過對方身份不一般,便也躬身行禮道:“是小子無狀,傷了駙馬爺,他日一定登門賠罪,還望公主殿下海涵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