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是跟隨王牌特工那三個人程搭昆式機一同回到美國的。再加上哥譚背靠大西洋, 相較於紐約與倫敦之間的距離更近些。因而剛到家的時候，天色也才漸漸暗了下去，莊園二樓臥室裡亮著微弱的燈光。
回來的太過匆忙, 老管家連行李都沒有拿，臂彎上隻搭著一件風衣外套, 走到樓下的時候抬頭看了眼亮燈的方向——布魯斯少爺在房間裡。
阿福站在門廊下輕拉了一把, 沒有打開，這才反應過來莊園大門是緊鎖著的。
不過幸好常年隨身攜帶莊園鑰匙是一名職業管家的必備素養, 他從西裝外套內兜裡掏出鑰匙打開門。
大廳烏漆抹黑一片, 連慣留的樓梯旁那幾盞壁燈都沒有亮著，於是一路開燈直上2樓，行至布魯斯房間門前輕扣幾下房間木門, 然後推門而入。
發著微弱黃光的台燈照亮了半個房間, 壁爐並沒有點著，因而屋內十分陰涼。
房間正中央大, 床上躺著的男人裹著厚實的被子，隻露出個後腦勺的讓人看見。聽見聲響也沒有翻過身往這邊看，而是背對著門口發出了一道略微小心的聲音。
“米蘭達？”
“是我，布魯斯少爺。”阿福站在房間入口處, 聞言也並沒有過多反應，掃視了一眼，衣物扔的到處都是, 略顯淩亂的房間, 歎氣道：“我希望這個點您還賴在床上的原因, 是因為午休睡過了頭，而不是從昨晚休息到現在。”
語氣中是布魯斯聽習慣了的抱怨，事實上他並不意外阿福會突然回來。他明白管家對自己的關心, 多年的彼此陪伴讓他倆形如父子。
但男人躺在被窩裡仍然沒動，直到敲門聲才才響起——阿福是在提醒他，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話。
“夜巡時間快要到了，我不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果您依舊想為了自己想要為之守護的東西而奮鬥。那麼你將會有十分鐘時間收拾好自己，然後下樓吃頓便飯，接著換上製服，做你要做的事情。”
沒有留給布魯斯，對於自己安排做出任何反應的時間。阿福說完這句話就帶上房門轉身離開，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例如給自己那一天沒吃飯在床上賴著的雇主做一頓晚餐。
10分鐘的時間，躺在床上的布魯斯煩躁的想到，他又回想起來前幾天米蘭達也是命令自己10分鐘之內起床洗漱妥當。
想起來女孩常日裡巧言笑兮的樣子，然後接著再想起來的就是昨晚他麵露痛苦的嚎叫。
該死。他想。
等到布魯斯微微拖延時間，到達飯桌在主位上落座的時候，阿福做的簡便晚餐已經在桌上擺好了。
是意麵，確實是份“便餐”。
“是米蘭達告訴你讓你趕緊回來的嗎，阿爾弗雷德？”
這是自管家回家之後，布魯斯開口說的第二句話。
其實他想說的還有很多，比如阿福到底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遠在倫敦的他怎麼以這麼快的速度趕了回來？……以及米蘭達的怎麼樣了？
但是他思量甚久，也隻是為了這麼一個問題。
阿福板直的站在餐桌旁，但隻手背在身後。布魯斯側眼看他，總覺得在做管家這方麵阿福要比米蘭達強上不少。
畢竟她隻會在布魯斯吃飯時翹著二郎腿在另一個椅子上坐下，單手托腮撐在桌上饒有興趣看著人家吃飯。
“是的，布魯斯少爺，”阿爾弗雷德回答的規矩，然後他接著道：“作為您的管家我或許不該多問，但是我們主仆二人多年相依為命，您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想我也同樣有資格了解昨晚詳細的情況……更何況我還是另一位當事人的爺爺。”
布魯斯聽他說著，本是正常的回答，也是阿福的一貫的作風，卻令他一陣煩躁。
是莫名的煩躁，是沒有由來的控製不住的情緒，在他本人的記憶裡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叛逆期的時候。
但他仍不想多說一句關於昨晚那件事的話。
於是他將手中刀叉放下，草草拿餐巾擦了嘴之後便離開餐桌直奔蝙蝠洞。
“我去夜巡了。”他隻留下這麼一句話。
阿福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任勞任怨收拾著雇主吃剩的餐盤，然後重重歎了口氣。
他和米蘭達……
……
今天天氣很好，吹過萬裡山河的風拂過身處紐約的綠草，冬日裡難得一遇的太陽普照大地，有人待在基地的臥室裡開著小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