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 米蘭達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兩邊一下子都陷入沉默。
沉默了很久。
明明昨天之前二人還整日互開玩笑，窩在同一張沙發上喝酒, 現在卻忽然莫名的疏遠了起來，就跟稻草人移了一整座冰山放在他們之間似的。
像是給自己壯氣一般的, 她重重咳嗽於是了一聲, 然後又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你呢？那天晚上你狀態很不好, 現在怎麼樣了？”
我不好。
布魯斯有一瞬間想這樣說的衝動。但他隻是淡淡道：“我能出什麼差錯？”
可多年相處終是了解, 聽著他話語裡那股子莫名的傲嬌語氣，米蘭達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女孩輕笑出聲, 搞的布魯斯有一些疑惑, 但同時也讓二人間怪異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你笑什麼？”他問。
“沒笑什麼。”她說。
“嘖，”布魯斯聽著她的回答, 無奈又不爽，關鍵他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是哪裡戳到了女孩的笑點，可兩人之間的氛圍才剛剛微微破冰，加上他自己也有很多問題想問, 於是他覺得自己接下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慎。
猶猶豫豫的浪費了得有半分多鐘，大腦迅速轉動，終於找到了一個他自認為還不錯的問題, 他問米蘭達什麼時候回去。
這下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就是米蘭達了。
關鍵時刻情商調為負數值的布魯西大寶貝在女孩沉默的那一瞬間便意識到這話問的不對。
邊歎氣抬頭看了眼手持掃把掃狗窩掃到自己身邊來的阿福, 捂著聽筒往旁邊又挪了挪, 他找補著自己先前的話道：“我隻是覺得你先前關於多個夜巡夥伴的提議還不錯。”
女孩隻是笑著歎了口氣，“我暫時沒法回去啦，得在紐約待上一陣子。”
“……”
似乎是托尼定的外賣到了。有車子從基地大門開了進來, 通過半開的車窗可以看見駕駛座上坐著的是個胖胖，穿著西裝，應該是公司助理之類的什麼人物，她收回視線。
“或許你可以嘗試著找彆人做你的夜巡夥伴。”她半開玩笑提了這樣的建議，也明白布魯斯不會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去做。
接著女孩聽見就有人呼喊她的姓名，扭頭望過去，是史蒂夫。喊她回去吃飯的。
朝金發男人揮了揮手權當做回應，電話那邊傳來布魯斯的聲音。
他道：“也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尋找一個合適的夜巡夥伴。”
此話一出，米蘭達當即愣住。她是建議布魯斯找個夜巡同伴便於應付各種突發情況沒錯，但誰知道一向固執己見單獨夜巡一白年的蝙蝠俠還真被她說動了想法，。話便也隨著卡住的思維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那你彆……彆找貓女啊。”
低笑聲通過電話聽筒穿了過來，布魯斯問她，“為什麼不能找貓女？”話裡帶有明顯的調笑意味。
這一刻他才真正像是身為哥譚甜心的布魯斯·韋恩。
“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的解釋多少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卻又彆樣的好笑，“你知道的，畢竟賽琳娜她不是什麼……很正直的人。”
其實她本來想說賽琳娜·凱爾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但想了想還是換了個不那麼直接的說法。
“我知道，”布魯斯卻有意逗她，畢竟一向堅強能乾的米蘭達鮮少露出這種小女子狀態——男人的記憶裡她上次這樣似乎還是高中時期隔壁班那個金發碧眼的籃球隊隊長追求她的時候。思至此，他接著含笑道：“她沒你正直，我不找她。”
複聯的那些新隊友們又在催她吃飯，米蘭達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久等，畢竟自己才是個新來的“臨時工”。於是便開口說要掛斷電話去吃飯。
誰知布魯斯沉默了一下，竟還真開口問她晚飯吃什麼，順便還隱晦的抱怨自己的老管家臨近飯點不去廚房做飯反而在自己附近偷聽雇主講電話。
手持掃把仍假裝在他附近掃地的阿福表示有被內涵到，他冷哼一聲，將掃把歸於位置之後，拍拍手便要往屋內走去，然而走了沒幾步，老管家又轉身對他道：“恕我直言，布魯斯少爺，您是在用我的手機打電話。”
他這話說的聲音很大，中氣十足，米蘭達在那邊直接笑出了聲，布魯斯則有些無奈，還嘴硬的小聲反駁了一句說自己才是給阿福發工資的那個人。
兩個活寶。
……
飯後，蝙蝠洞裡。
前一晚的巡夜任務，由於疏忽導致本可以避免的傷痕出現在了自己身上。布魯斯緊抓木椅邊緣忍著痛，阿福拿著鑷子夾著棉球為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