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既已達成協議,墨元臨雖心中有些許遺憾,但如今眼看臨近年關,國事頗多,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揪著不放,便順勢揭過此事。
蘇簡終於可以重返朝堂了。
下朝後,坐著肩輿,神清氣爽的離宮,他的黨羽簇擁在兩邊,關切的噓寒問暖。
韓丞相一黨陰惻惻的看著他。
最後麵幾個言官跟雲家兄弟走在一起。
“國公爺,你說,那太尉大人的傷勢,可是真的?”
雲錚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道,“文大人,你說丞相一黨跟太尉大人勢同水火,怎麼就沒有請陛下傳禦醫,來驗驗蘇簡身上的傷呢?”
欺君可是大罪。
因此,蘇簡雖然使得是苦肉計,但身上的傷卻全部都是真的。
滿朝文武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豈敢在這件事情上弄虛作假?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要達成目的重返朝堂,這蘇簡也首先要舍得這身傷才行。
宮門外,待到蘇簡跟黨羽分開,韓丞相揮了揮手,二十多位官員瞬間朝著蘇簡圍去。
這個狗賊,上次刺殺他們,這次又偷竊他們的信物,逼迫他們妥協,簡直就是打死他都不解恨。
肩輿砰一聲被踹倒在地上。
蘇簡連同他帶來的下人,全部慘遭圍毆。
為了今日之計,他狠下心讓人將他的頭打破,膝蓋處的傷也傷到了骨頭,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幾十處傷。
本就疼的厲害,如今又被圍毆,拳頭和腳雨點般落下來,蘇簡意識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身上的傷口崩開,鮮血滲了出來,染紅大片衣服,怎一個慘字了得。
“大家快停下來,這個狗賊暈過去了。”
忽然,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這才急急忙停手,整理一番儀容後揚長而去。
斯文敗類,大抵就是如此。
待到雲錚一乾人出現後,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
眾位大人不由傻眼。
“這,這……”
雲錚雲湛兩兄弟則勾唇微笑,這丞相一黨,有仇是真敢報啊,下手也夠狠的。
爽快!!!
宮內。
等到所有官員離開後,墨元臨合上手中的奏折,扭頭看向一旁恭候的太監。
“馮公公,你去齊王府一趟,替朕給齊王帶句話。”
“是。”
齊王府。
墨元昊就躺在一間偏僻的廂房內,可他府中的下人卻遲遲沒有發現。
一直等到麻藥過去後,他才醒過來。
看著房間內的布局,他的大腦有些迷迷糊糊的,一時竟認不出這是哪裡。
“本王這是在哪兒?”
腦海中,隱約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記得,他還沒有跑出太尉府,便暈了過去,那麼,此地莫非是太尉府?
不對,若真是太尉府的話,恐怕蘇簡早就將他當做刺客處理掉了,哪裡能留他到現在?
他忍著身子的酸軟,從床上起來,走到窗戶邊,透著窗戶看向外麵,觀察了片刻後,才認出這是他的王府。
不過,這個院子他極少來,瞧著倒是有些陌生。
認出是自己的地盤後,墨元昊徹底放下心,脫下夜行衣和麵具放好,推門走了出去。
“王,王爺,小人參見王爺。”
“王爺您何時回來的?宮中來人了,等著要見您,管家帶人四處找您去了。”
路上遇到一個小廝,見到他,小廝立刻激動不已,大步前來行禮。
聞言,墨元昊眉頭微微一動,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回稟王爺,十九了。”
十九??
他竟然昏迷了整整兩天。
竟然這麼久了嗎?
想來是皇兄遲遲等不到他的消息,才會派人來府中打探他的消息。
“嗯,本王知道了,你去找管家吧,就說本王回來了。”
“是。”
打發掉小廝,墨元昊朝著前院走去。
院中,墨元臨的貼身大太監正在耐性的等候,聽到腳步聲,連忙扭頭看向他。
“王爺,您來了,皇上讓奴才來給您帶句話。”
“何話?”
墨元昊淡淡出聲。
“皇上讓奴才問您,身體可好?若是不好的話,就派人去傳太醫,這些天好好休息,若是好的話,抽空入宮一趟。”
“原本皇上要親自來見您的,但是今日朝堂發生了一些事情,再加上最近國事繁多,皇上抽不開身,就隻好辛苦王爺跑一趟了。”
“本王知道了,你去跟皇兄說,就說本王明日進宮。”
“好。”
送走馮公公,墨元昊讓人喊來聽風和赤雲。
“王爺,這兩天您去哪了?”
前天晚上,分明說好了在聚豐樓外集合,可他們一乾屬下等了他好久都沒等到人,後來擔心他受傷行動不便,又在太尉府附近找他,結果也沒有找到。
他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墨元昊眸光動了一下,“如此說來,你們也不知道是誰將本王送回來的?”
也是,若是他們知道的話,他也不至於昏迷兩天都沒被發現。
可離奇的是,究竟是誰救了他,還悄無聲息的將他送入了王府中?
對方顯然知道他的身份的,既然如此,救了他為何不光明正大的邀功?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不圖名利之人嗎?
“什麼???”
聽到他的話,聽風和赤雲微微一怔,二人對視一眼,眸中極快劃過一抹詫異。
王爺這話的意思是,他受傷了嗎?
並且,連誰救了他都不知道,這就說明,他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