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媽媽11(重製版)(2 / 2)

“瞧瞧糖大姐在做什麼?畫方塊兒?哈哈……你這叫糖畫嗎?隨便一個三歲小孩都畫得比你好看!不會是被兒子砸壞了腦袋吧?”葫蘆三臉上的惡意幾乎都快溢出來了。

*

都說同行是冤家,賣糖葫蘆的自然看不慣賣糖人的。

葫蘆三本姓胡,名字叫什麼也沒人在意,大家都叫他為葫蘆三,因為他們祖孫三代都是賣糖葫蘆的,他爺爺叫葫蘆大,他爹叫葫蘆二,他便叫葫蘆三。

葫蘆三一家在念慈縣賣了幾十年的糖葫蘆,他們家的糖葫蘆可以說是念慈縣老老少少的童年回憶,每日來買糖葫蘆的人絡繹不絕,胡家隔三差五便能吃上一頓肉。

但自從葫蘆二死後,葫蘆三接手老爹的草把子,胡家糖葫蘆生意便一落千丈,彆說肉了,胡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原因很簡單,葫蘆一家在念慈縣立足靠的是“誠信”二字:山楂絕對是十裡挑一的上好貨色,又大又紅;裹山楂的糖漿火候也是恰到好處,吃在嘴裡香香脆脆,酸酸甜甜,回味無窮;一串糖葫蘆有十四五個山楂,沉甸甸的幾乎把竹簽子壓彎;如此實在,回頭客自然也就多。

但是葫蘆三為人愛貪小便宜,他覺得糖葫蘆不就那樣嗎?又不是廢紙堆裡的酸秀才——窮講究,過得去就行。所以,他的糖漿摻水,他的山楂最次,他賣的一串糖葫蘆隻有七八個癟癟的山楂,還沒手掌長!

客人都長著腿,這家不老實便去那家光顧。

葫蘆三不反省反省自己,反而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到賣糖人的糖大姐身上,認為是糖大姐搶走他的生意,對糖大姐是左看不順眼右看不順眼,尋到空隙就來找糖大姐麻煩。

當然,葫蘆三從來沒能在潑辣的糖大姐身上討著便宜。

*

“聽說你要送兒子去白梨書院?就憑你這花紋都沒有的方塊兒?說笑呢!賣糖人哪賺得到五十兩銀子?還不如去怡紅院更快些。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雖然說老了點,但我還是會給你捧捧場的,玩一把兩個銅板對吧?”葫蘆三淫邪的目光放肆地落在棠越豐滿的胸脯上。

“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有這瞎幾把功夫管老娘閒事,還不如洗乾淨你腐臭發爛的腦袋,彆成天想著偷工減料。”棠越罵道。

“你說誰偷工減料!”葫蘆三怒道。

“還能有誰?整條街誰不知道你葫蘆三?一顆山楂七個洞,一咬滿嘴死蟲子!你自己抬頭看看,山楂都發黑發爛也不丟!信不信老娘大嗓門喊一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拿爛果子騙人?”

葫蘆三一窒,片刻後冷哼一聲,“好男不敢女鬥,我不理你這個克夫的潑婦!”

葫蘆三悻悻然地扛著草把走開,沒過一會兒,棠越忽然聽到哎呀一聲,回頭一看,葫蘆三五體投地地摔在地上,連門牙都被磕掉了,血流了一嘴,正氣急敗壞地罵娘呢!

【099。】棠越喊了一聲。

【宿主不用客氣。】係統099機械的聲音中微微透出了一絲得意。

棠越輕笑一聲,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活。她又攤了三塊正方形,拿到八仙桌上拚成一個更大的正方形,小正方形間的縫隙用糖漿粘合,大正方形剛好能將整張八仙桌蓋住。

棠越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麵全是大大小小用紙包好的糖畫。

“這是……竹竿?”賣撥浪鼓的好奇地湊過頭一看,最上方的一塊糖畫是一根竹竿,做的挺特彆的,還能在桌子上立起來,但是……這竹竿也太小了吧!看起來也就食指長。而且哪個賣糖畫的會畫一根竹竿?大家都是畫動物花果、十二生肖這些吉祥東西。

“這是竹子。”

“竹葉呢?”

“在這。”棠越打開另一個紙包,裡麵是一片片指甲大小的竹葉子。

“???”竹竿跟竹葉是分開的?這怎麼賣?

棠越點燃油燈,拿起小鉗子夾起一片竹葉靠近燈火稍稍一烤,琥珀色的糖漿微微融化,把竹葉往竹竿上一按,竹竿瞬間長出一片葉子。

棠越夾起第二片竹葉重複上述動作,竹竿上葉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像一根竹子,立體的竹子。

太陽才剛剛升起,客人沒幾個,賣撥浪鼓的有閒暇站在桌前跟棠越聊了起來:“你打算一片片葉子黏上去?為什麼?直接淋糖畫不是更快嗎?”粘好一根竹子的時間都夠畫三四幅糖畫了。

“在石板上的是畫,不真。”

“糖畫哪有真的。”

賣撥浪鼓的是越來越看不懂糖大姐了,又是買八仙桌的,又是攤方塊的,現在又粘什麼竹子,這麼浪費錢,糖大姐該不會真的瘋了吧?

賣撥浪鼓的看不懂的還多著呢,糖大姐手腳飛快地粘好三四十根竹子後,將之沾上糖漿立在大方塊一角,而後又拿起了一片稍厚的、鏤空著漂亮花紋的長方形糖畫在火上一遛,手指微微使勁,扁平的長方形立刻像張紙般被折疊成曲折形狀,粘在大方塊上就像……就像……

賣撥浪鼓的心中隱隱約約想到一件東西,但卻像隔著水霧般怎麼也看不清楚。

“喂,你還賣不賣撥浪鼓?”一個客人不耐煩地喊道。

“賣!賣!”賣撥浪鼓的連忙掛上營業性的微笑,快步走回自己的攤位招待客人。

*

日頭漸升,長街逐漸喧鬨起來,往來行人漸多,賣撥浪鼓的賣力地吆喝著,招攬著客人,再沒閒暇與棠越閒聊。

“賣撥浪鼓嘍!咚咚咚咚——客人,買一個給小孩玩玩吧?”賣撥浪鼓的吆喝著,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跟平時有一點點的不同,好半晌後,他終於想到是哪裡不同了——

糖大姐今天好安靜啊!平日她喊的是最大聲的。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賣撥浪鼓的擔憂地轉頭看向棠越的攤位,發現好幾個客人正圍在八仙桌周圍,將棠越擋了個嚴嚴實實。

“又來了,看不膩嗎?”賣撥浪鼓的習以為常,糖大姐畫糖畫的時候,身邊總有一群大人小孩圍著看熱鬨,不稀奇。等過一會兒他們看膩了自會散去。

賣撥浪鼓的以為那些客人會像往常一樣,看個有趣後各自散去。沒想到他都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那幾個老客人不僅沒走,還不斷有新客人靠近八仙桌看熱鬨,源源不絕的,沒有一個離開。

很快便將糖畫攤子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壓抑不住的驚呼和讚歎聲起此彼伏不斷傳出。

“不就是畫糖人嗎?從前也沒見這麼土包子。”賣撥浪鼓的吐槽兩句,但愛看熱鬨是人的天性,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靠近包圍圈,身子如魚兒般靈活地鑽動著,在圍觀群眾不滿的抱怨中,賣撥浪鼓的很快便擠到了最裡層。

“嘶——”賣撥浪鼓的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雙眼圓瞪,僵在原地——

他他他他是眼花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猜猜,棠越在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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