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清晨,經過一夜暴雨的洗禮,城內的空氣泛著絲絲冷氣。
錦繡城是軒轅王朝的皇都。
此刻,城外的亂葬崗,兩個褐衣侍衛,抬著用素白的床褥包裹著的,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準備隨便扔進哪個亂葬坑中。
侍衛甲邊走邊不住歎息:“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又貴為王妃,下場居然這麼淒慘,據說當年還是錦繡城第一才女。”
侍衛乙道:“隻怪她嫁錯了人,就算是侯門貴女,遇人不淑,同樣沒有好下場,那渾身的傷,真是嚇人,殿下也真夠狠心的。”
突然,被褥裡的人動了一下。
微弱的□□從被褥裡悶悶傳來。
兩人大吃一驚,嚇得同時放手,被褥裡的女子跌落在地,痛呼一聲,還好被褥夠厚,否則她現在的傷勢就雪上加霜了。
“這,這鬨鬼了麼?我剛剛看到她沒氣了的。“侍衛甲戰戰兢兢道。
“邪乎了,快走,去稟報王爺。”侍衛乙道。
兩人說著正準備離開。
然而素白被褥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拉住其中一人褲管。
那人回頭一看,頓時似被定住,瞳孔驟縮。
隻見那白色被褥被兩隻白皙如玉卻布滿傷痕的手臂掀開,露出一張慘白的,卻掩不住麗色的瓜子臉。
那臉上鑲嵌著的那雙眼睛,漆黑的眼珠,猶如暗夜中熠熠生輝的星辰,又似神秘莫測的黑洞,裡麵深不見底,洶湧的波濤全隱匿在平靜的眸光之下。
兩人似被那雙眼睛吸住,頓時全身動彈不得。
女子凝聚全部的精神力,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那二人。
“忘掉我醒過來這件事,睿王妃薛令如已經死了,你們親手把她扔進了亂葬坑。”女子用夢囈般的聲音緩緩道。
兩人的瞳孔漸漸渙散,片刻,木然轉身,搖搖晃晃走出亂葬崗,往睿王府方向去了,再也不記得稟告睿王“王妃薛令如沒有死”這件事了。
女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心神稍一鬆懈,低頭捂住嘴,咳出一絲鮮血來。
攝魂傀儡術,果然不是那麼好用的,虧得這兩人意誌薄弱。
她捂住流血的胸口,忍著傷口的劇痛,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步一步朝亂葬崗外走去,要趕快找個醫館,否則,血就要流乾了。然而剛走到路邊,就一頭栽倒在地。
一隊華麗的車駕經過。
“侯爺,路邊有人暈倒了。”
“哦,死了沒有?”磁柔又慵懶的男聲從華麗的車輦中傳出。
“回稟侯爺,還有氣兒。”
“男人還是女人?”
“回稟侯爺,是個女人。”
“多大年齡?”
“回稟侯爺,二十歲左右。”
車中男子輕“嘖”一聲:“謝平,我發覺你越來越無趣了。本侯問一句,你才答一句,你不會一次性回稟本侯麼?”
“回稟侯爺,屬下不會。”銀劍侍衛木著臉回道。
車中男子輕嗤一聲,道:“謝平,我昨天讓你穿女裝,你不會是懷恨在心,報複我的吧?”
銀劍侍衛麵無表情道:“回稟侯爺,屬下不敢。”
“罷了!誰讓你是我親自選出來的,傻就傻吧。”車中男子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