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鋒垂眸,看著女子小心翼翼的動作,心中劃過一絲溫暖。
※※※
當天晚上,喝得醉意醺醺的睿王蕭宸洞房之時,情緒失控,異常暴躁粗魯,將新王妃薛語心弄得遍體鱗傷,幾乎去了半條命,導致薛語心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月動彈不得。
最讓薛語心傷心的是,她費儘心機懷上的三個月胎兒在新婚之夜滑落了,她又哭又鬨,將房裡的東西砸個稀爛,然而蕭宸不僅不體諒她,安慰她,還冷著臉罵她“潑婦,沒有半點賢德模樣”。
她氣得心口疼,冷笑著懟道:“姐姐倒是夠賢德,可惜被你害死了。”
蕭宸勃然變色,反手就給了她重重一巴掌。
”薛語心,看來本王以前太縱容你了。你姐姐那件事,本王好歹是迫於無奈,但你連對你恩深似海的養父養母都害,連把你看得比親妹妹還親的養姐都殺,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你沒有自知之明麼?你好好記著,你姐姐是被你殺死的,和我沒有關係,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害死了你姐姐的話,你也可以去地下見你姐姐了。”
薛語心捂著紅腫的臉,又氣又怕,含著淚,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她千方百計嫁了的男人,嘶聲泣道:“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你居然因為這個看輕我!”婚前幽會時的柔情蜜意哪裡去了?
蕭宸冷笑道:“你真的是為了我麼?你不過是為了睿王妃的位置。”
說完摔門而去,薛語心撲倒在床上失聲痛哭。
睿王府新婚之夜接連派人去幾個太醫院院判、院使家請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知是哪位太醫和王府下人嘴巴不嚴,加上有心人刻意傳播,不出一日,睿王妃新婚之夜被弄得遍體鱗傷,以至滑下三個月胎兒的消息,就傳得滿城風雨,婦孺皆知。
一下子全城嘩然。
“這睿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端方君子的樣子,內裡竟然如此不知道憐香惜玉。”
“新婚之夜的新娘子為何會懷胎三月?”
“要麼是睿王戴了綠帽子,要麼在睿王妃薛令如還在世時,睿王就和小姨子暗通曲款了……”說這話的人笑得猥瑣。
“這麼不檢點的女人居然也能當上王妃,換我家,白送也不要……”有人鄙夷道。
“這新王妃,和睿王,都不是善茬,絕配呀……”有人笑道。
……
這樣難得一見的皇家醜聞,足以讓百姓的神經興奮起來,一時各大茶館酒樓的說書人,都明諷暗喻地把這件醜聞當笑話講,博眾人一樂,消息傳播的勢頭止都止不住。
無論真相是什麼,都對睿王苦心經營的名聲極為不利,戴綠帽子是他無能,會被世人恥笑;和小姨子暗通曲款,平日卻還表現出一副對王妃深情似海的模樣,那就是虛偽無恥了。
宣烈帝在朝堂上一連幾天沒給蕭宸好臉色,私下把他叫到宣德殿,不輕不重敲打他要“修私德,不要給皇家丟人!”
說得蕭宸麵紅耳赤,抬不起頭,心裡越發遷怒薛語心。
要不是她當夜哭著鬨著派人請禦醫,何至於鬨得滿城風雨,讓他被世人恥笑,還被父皇斥責。
同時心裡也疑惑,太醫的嘴往往都很嚴,為何獨獨這次不僅泄露消息,還被傳得滿城風雨?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莫不是有人整他?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的幾個兄弟不滿父皇對他的看重,是太子,端王,還是安王?
薛令如坐在台下,麵帶微笑的聽著說書人隱晦的講著睿王府洞房花燭夜的醜聞,滿意的想,幾個太醫院判和風滿樓那裡的銀子沒有白使。
小金弩的箭矢上,塗了一種慢性神經毒素,中毒者日夜被頭疼之疾折磨,像有錘子在錘著頭顱,情緒極容易失控,脾氣會慢慢變得暴躁,喜怒無常,中毒者飲酒則會加倍發作,蕭宸大喜之日想必喝了不少酒吧?
知道他們過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蕭宸,薛語心,這隻是個開始,你們且等著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