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侯爺這般的不學無術,簡直丟儘了我們錦繡城勳貴的臉。”曲水池邊,沈風棲怒斥謝輕鴻。
原來,曲水流觴時,酒杯停到誰的麵前,誰都得抓耳撓腮、費儘心思寫詩作賦,隻有到了謝輕鴻麵前,他想都懶得想,直接端起酒杯就喝罰酒,一派輕鬆自然。眾人都覺得他壞了遊戲的規矩和氣氛,又嫉妒他落得如此輕鬆,他們卻要挖空心思應對。
你可以寫出首爛詩歪詩出來,但你想都懶得想就不太好了。
到他第二次要直接喝罰酒時,領頭的沈風棲就跳出來指責他。
謝輕鴻沒有因為他的嗬斥而動怒,反而漫不經心笑道:“吟詩作賦,有你沈世子和在座諸位才子足矣,本侯隻管風花雪月,吃喝玩樂就好。”
說著,從溪水中撿起漂浮到他麵前的酒杯,一杯飲儘。
周圍響起一片“嘖嘖”聲,滿含鄙夷和輕蔑。
能把貪圖享樂、不學無術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也是個人才!
“謝侯爺,你這樣不太好吧?”
“是啊,我們都作了詩賦,你不作,多沒意思……”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就是要逼著謝輕鴻作詩。
“古人流傳下來的曲水流觴這一雅俗中,作詩還是飲酒,難道不是憑個人意願麼?莫非遊戲規矩裡有非得作詩這一條?”謝輕鴻淡淡反問。
確實是憑自願……
眾人這才不得不閉嘴。
沈風棲輕蔑地冷笑一聲,朝侍者使了個眼色。心想,既然你非要飲酒,一會兒可彆後悔。
薛令如關注謝輕鴻這邊有一會兒了,謝輕鴻見她望過來,回以她一笑。
他目光中的習以為常和看淡,讓薛令如替他感到心酸。他到底遭受了多少回眾人的鄙夷輕視,才能練就這般的波瀾不驚?
接下來的曲水流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酒杯居然次次停在謝輕鴻麵前。
謝輕鴻照樣隻飲酒,不作詩。好好的曲水流觴遊戲,成了眾人幸災樂禍的看著謝輕鴻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一杯,兩杯,三杯……十杯……
薛令如臉色慢慢凝重起來,她看出來了,眾人也心知肚明,往溪水中放酒的侍者使了巧勁,讓酒杯每次剛好在謝輕鴻麵前打轉。
這群人,是故意整他。
酒喝一杯兩杯還行,都喝十杯了,還要繼續,人怎麼受得了?
薛令如心想,他是因為自己,才來到這裡,被這群人嘟嘟相逼,受這趟本可以避免的羞辱。
“且慢!”薛令如一步一步朝曲水池邊走過來。
“這樣乾飲酒,確實挺沒意思的。沈世子和諸位才子們,敢不敢玩點彆的花樣?”
“哦!謝姑娘想玩什麼?”沈風棲眯著眼睛,饒有興致的問?
“君子六藝,可不是隻有吟詩作賦。沈世子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君子六藝中的其它幾樣技藝?”
沈風棲嗤笑一聲,頭昂得高高的,睥睨著她,巋然不動,輕視之意極為明顯。
“我從不和婦道人家比試,免得傳出去,說我欺負女人。”周圍的人跟著起哄,哈哈大笑起來。
“哦?”薛令如捂嘴輕笑,“沈世子是怕輸給我一個姑娘家丟了顏麵吧?”
“你!”旁邊的狗腿子跳起來指著薛令如道:“你說話小心點,彆以為你一個姑娘家,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謝輕鴻冷笑一聲,抓起桌上酒杯就照著那人頭上狠狠砸去,“對我妹妹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