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現代修真(2)(1 / 2)

沈軼不僅嘴巴上問,還一直用自己的神識在光團上戳來戳去。

光團完全沒有脾氣。無論沈軼怎麼揉揉捏捏,都在儘職儘責地回答問題。

“沒有錯。殷淩輕和寧星予雖然還沒有舉辦合籍大典,但在東方修真界看來,他們已經是道侶關係。”

沈軼:“你說‘東方’,難道還有‘西方’、‘北方’、‘南方’?”

他打岔,光團也不在意:“是的。考宿主剛剛開始任務,所以我選擇了一個包含修真體係的現代異能世界,”東方有修士妖獸靈植靈草,西方則有神父狼人吸血鬼,“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宿主可以探索、學習。”

沈軼若有所思。

他的神識從周遭花木之上掃過,聚攏在那些沈軼此前也留意到,隻是不曾細看的東西上麵。

路邊的細柱,左右都綴著三個頂戴,往下又各有一團水滴似的琉璃;

神識不能及,目力依然至的高樓……

沈軼的神色靜下。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羅盤,指尖引動靈氣,羅盤上的指針開始亂顫。

進入這個世界至今,一炷香時間裡,沈軼一直在殷家園林中轉悠。到這會兒,總算有心分辨方向,準備接觸任務對象。

他找出殷淩輕與寧星予當下方位,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紙。

沈軼三下兩下,將符紙折成一個小人。

注入靈氣之後,小紙人開始在沈軼指尖扭動。

沈軼敲了敲小紙人腦袋,吩咐:“去吧。”

有他這句話,原本抱住頭的小紙人站起來,兩條短腿一前一後超前邁出,轉瞬消失在沈軼麵前。

紙人相當於沈軼的半個分魂。因身子小,承載的力量便小。這麼派出去乾活兒,不會損傷沈軼的實力,也能承擔一些簡單工作。隻是作用有限,又容易被人識破。

不過這個世界的修士實在太弱,沈軼自覺無需擔心。

他讓紙人盯著寧星予那邊的狀況,自己則殷淩輕的住處去。

離得近了,沈軼先聞到濃濃藥味。

殷淩輕的確傷重,全靠聚靈珠和靈藥吊命。

不巧殷家是劍修家族。

眾所周知,劍修,窮。

他們不像陣修寧家,可以入世為

富賈聚靈養氣。也不像丹修程家,一爐靈丹,就引得所有修真家族爭相追逐。

新世紀以來,殷家幾乎沒有攢下家底。

他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和政府合作,斬殺影響人民生活的妖獸。再要不然,就是出幾個人,在重要場合充當保鏢。

前者不賺錢,後者太丟份兒。其他家族出去,是給人當座上賓。他們出去,卻要成為馬前卒。

殷家子弟做了幾次之後,沒人願意再接類似的活。

程家能借寧星予的口提出這筆交易,就是看準殷淩輕的傷能把殷家耗空。

想著這些,沈軼身形一晃,出現在殷淩輕床邊。

他突然現身,殷淩輕被嚇得不輕。

重傷的劍修身體不動,手臂卻悄然往旁側挪去。

沈軼也不著急。等殷淩輕麵上流露焦灼,他終於含笑開口,問:“你在找這個嗎?”

說著,沈軼攤開手,掌心裡露出一張黃符。

原來早在殷淩輕開始摸索時,沈軼已經先一步用神識探去,將這張符紙拿到手。

黃符是一張單向傳信符。不止符紙粗製濫造,畫符之人一樣水平不佳,上麵的靈氣完全鎖不住。像是一台沙漏,每時每刻都在往散去。

在沈軼眼裡,完全是張廢品。

他隻看了一眼,就失去興趣,就將其捏成一團,扔到一邊。

黃符滾到角落,殷淩輕原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沈軼知道他怕自己,卻不在意。

他隻是來幫殷淩輕擺脫命運、與天相鬥,不必多做其他。

既要改命,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明白殷淩輕原本的命運。

想到這裡,沈軼一心二用,一麵端詳殷淩輕的傷情,一麵聯通紙人耳目,聽起寧星予處的動靜。

紙人從門縫鑽進屋中時,殷家主正難以置信,不明白寧星予為什麼會為程家傳這種話。

可隨著寧星予條條分說,殷家主逐漸沉默。

到最後,他問寧星予:“隻要將聚靈珠交給程家,程家就會給淩輕治傷”

這個“治傷”,是指放棄為殷淩輕修複經脈,隻專注治療皮肉傷口。

能保住殷淩輕的命,也隻能保住殷淩輕的命。

寧星予聽了這話,斷然回答:“正是。”

殷家主目露痛苦,喃喃說:“這……唉

!還是要讓淩輕來決定。”

沈軼聽到這裡,心頭了然,低頭詢問:“你道侶要把你這顆聚靈珠拿走,你不願意?”

殷淩輕錯愕,過了好一會兒,才克製地說:“尊者一定搞錯了。”

星予怎麼可能把聚靈珠拿走?

倒是眼前這個人,來曆不明,開口就是挑撥,十分可疑!

沈軼淡淡道:“一盞茶工夫後,你爹和寧星予會來告訴你這件事。”

殷淩輕聽到這裡,怒不可遏,斥道:“你在說什麼?莫非你是那魔修同黨,要來離間我和星予的關係?!”

沈軼看他,皺眉。

他又在識海中揉搓光團,詢問:“他怎麼好像完全不知道我要來?”

光團被沈軼的神識完全壓住,像是一張圓圓的餅,攤在沈軼的靈台之上。

哪怕被這麼對待,光團依然不生氣,用一貫的平靜嗓音告訴沈軼:“總部與殷淩輕建立聯係的前提是他擺脫天道控製,現在殷淩輕並未達到標準。”

言下之意,沈軼這個幫手純粹是“不請自來”,人家不一定領情。

沈軼聽著,眉頭沒有並未展開,神識卻挪去一些,餅一樣的光團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像是明耀金輪,從他的靈台上升起。

沈軼決定更改自己的策略。

對於殷淩輕而言,他隻是一個忽然出現、來曆不明的陌生人。

——沈軼十分寬容,想:換做是當年的我,有人對我直言此類事,我亦不會相信。

總歸殷家主與寧星予已經在來的路上。要他們親口對殷淩輕說出打算,對沈軼而言事半功倍。

想通此節,他身形又是一晃,消失在殷淩輕麵前。

來無影,去無蹤。

殷淩輕看著沈軼消失的方向,驚疑不定。

他心中焦急,想要提醒家人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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