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口,原本想說,大不了自己再去找殷家人一次,問清楚沈前輩去想。但想到殷家人絕情的表現,寧星予心裡又有點打鼓。
程斯彥看他片刻,說:“小寧,我有點累了。”
寧星予回神,連忙說:“那你先休息!”
他離開程斯彥的房間,心頭溢滿煩躁。
自己和淩輕的感情,程師兄的傷——
說到底,全部是那個魔修的錯!
一股劍氣從寧星予袖口湧出,斬向酒店擺在走廊上的綠植。
“嘩啦”一聲,綠植倒在地上,斷口整整齊齊。
寧星予稍微發泄了一點鬱氣,甩袖離開。
他走以後,綠植旁邊的空氣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一隻手從空氣裡伸出來,撫摸了一下綠植的斷口,很快又消失在空氣裡。
走廊隱隱傳來人聲。
講的不是華國話,而是歐洲某個小國的語言,晦澀難懂。
“……上麵沒有多少力量。”
“要用他當誘餌嗎?”
“他是祭品的未婚夫。”
“那位大人已經非常虛弱,要儘快……”
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消失。
這天晚上,寧星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不知道是因為屋子太悶,還是他情緒太糟。勉強閉了一會兒眼睛後,寧星予總覺得喘不上氣。
他心煩意亂,翻身坐起,準備打開窗戶。
可走到窗邊,他卻察覺不對。
——窗子外側,竟然有一個腳印。
腳尖朝著窗戶方向。
好像有人蹲在這裡,看著屋中狀況。
寧星予驟然渾
身發冷。他勉強保持冷靜,佯裝沒看到那個印記,把手放在窗口。
就在這時候,一點風聲從他背後傳來。
寧星予驀地召出本命法器,轉身麵向屋內。
他手握劍柄,劍尖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誰?!
誰在這裡!
有什麼目的?!
他一手拿劍,另一隻手手忙腳亂地捏訣,想要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召喚過來。
隻見手機一點點挪動,慢慢朝寧星予的方向飛去。
寧星予心頭一喜。
然而,在他握住手機的瞬間,變故突生!
在寧星予眼皮底下,手機屏幕竟然直接碎了。
寧星予愣住,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他身後,空氣一點點扭曲,其中伸出一隻拿著毛巾的手——
寧星予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猝不及防之下,被捂住嘴巴。
他瞳仁一縮,想要呼救。可毛巾堵住了他的聲音不算,上麵還沾有麻醉藥品。
寧星予掙動了兩下,身體軟了下去。
他的靈劍、手機一起掉在地上。等到寧星予被拖進那片扭曲的空氣,其中又伸出一隻手,撿走他的兩樣物品。
……
……
寧星予失蹤了。
同住一個酒店的程家人反倒最後一個知道這個消息。
特案處上門的時候,一個程家的年輕男孩兒正在和程斯彥抱怨:“什麼人啊,自己不聲不響地把酒店綠植砍了,賬單就記在咱們頭上!雖然沒幾個錢,但他做了這種事兒,好歹拿出點態度吧!”
程斯彥揉著自己的眉心,沒有說話。
正講著話,聽到敲門聲。
開了門才知道,寧星予被人捉走。捉他的人給殷淩輕發了消息,要他單槍匹馬,去山裡贖人。
殷淩輕選擇報警。
處理修士相關事件的,自然不是普通警察。
案情被轉到特案處外勤一組。這會兒來酒店,就是要調查寧星予是被誰帶走,好針對性地擬定營救策略。
殷淩輕和赤霄也跟來了。一方麵,事情和他有關。另一方麵,作為特案處的常年外援,殷淩輕原本就會在此類案件發生時接到協作邀請。
兩人拿到房門鑰匙,進入寧星予住的房間。
被子被翻開一點,好像是寧星予自己下床離開。
殷淩輕走到窗前,外麵的窗沿乾乾淨淨,沒有一絲痕跡。
他眉尖攏起一點,心想,這次過來,也許沒法找到什麼線索。
正想著,被赤霄拽了一把。
殷淩輕回身,赤霄道:“是之前那夥兒人。”
聽他這麼說,外勤一組的人也湊上來,問赤霄發現了什麼。
“這裡,這裡——”赤霄指了指窗裡窗外,“還有外麵,那個花盆旁邊,都有他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