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往前發展,人們已經忘了之前許氏的話題。這趟風口,許氏跟不上,有的是人想跟。
八月末,靳容生日。前幾年間,靳家都沒有大辦過,今年卻不同了。
沈軼在實驗室裡待了幾年,越來越察覺到科技文明的有趣之處。如果這裡有靈氣,他應該已經頓悟過很多回。
國家已經注意到他。可以說,一年之中的更多時間,沈軼其實並不在靳氏,而在更高層級的地方。就算是這樣,靳氏的發展,依然是其他科技公司拍馬也趕不上的。
他大致聽蘭渡說了外麵的發展。許昭麵臨牢獄之災,陸景對衛溪毫無興趣,命運已經完全偏離原本的軌道。接下來,就是——
蘭渡叫他:“先生,咱們去靳容的生日宴。”
沈軼沒有說話。
蘭渡也不著急。他站在沈軼身邊,沈軼有什麼微小動作時,他總能第一時間拿來沈軼要的東西。兩人配合默契,沈軼麵前的機器人逐漸成形……
在機器人的眼睛亮起來的時候,沈軼說:“過了他的生日,就算結束了?”
蘭渡沒有點頭,而是說:“靳容生日這天,會發生一件事。”
沈軼“哦”了聲,很無所謂:“那就去吧。”
他在實驗室裡待了太久,也該出去吹吹風了。
沈軼要赴宴的消息,很快傳到靳容的耳朵裡。
對這位大佬,靳容是真的滿心尊敬。不過大佬同時還說,他就隨便轉一轉,希望靳容這邊不要給他安排具體的事情。
嗯,大佬不需要其他人的敬仰,隻要能繼續做發明就很高興了。
靳容感歎一聲,又想,如果沒有當年的意外,也許陸景也會走上這條路。
但世界上畢竟沒有“如果”。而現在的陸景,才是他熟識的、愛上的陸景。
終於到了生日宴當天,客似雲來。
沒有人注意到,在會廳邊角的露台上,正在發生一場爭吵。
衛溪找到陸景,質問:“是你乾的嗎?”
陸景:“什麼?”
衛溪忍耐著,回答:“許昭被警察帶走了。”
陸景有點意外,但這事沒什麼好否認的。他點頭:“對。”
衛溪看著他。陸景這麼坦蕩,他反倒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陸景說:“要是你沒有其他事的話——”
衛溪打斷他,“你明明沒有事!為什麼要拖著過去的事不放呢?”
陸景的眸色微微變化。
他看著衛溪,麵上沒什麼喜怒,問:“你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嗎?”
衛溪眼神晃了一下:在知道許昭做的事情的時候,他是很生氣、很無力。但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許昭說的也沒錯,陸景畢竟沒有出事。
他不回答,相當於默認。
衛溪這樣的態度,陸景看明白了。他覺得領口有些發緊,大概是領帶沒有係好,才有了這樣近乎窒息的感覺。
陸景的嗓音還是很平靜,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靳氏出現,我現在會是什麼樣?”
衛溪一頓。
如果、如果——
如果陸景是“弱勢”的那一個,他當然想要幫他。但是,衛溪拒絕去想,自己願不願意為陸景討回公道,把好友送進監獄。
更何況,現在,許昭才是更“弱勢”的那個。
衛溪:“你也都說了,這隻是‘如果’啊!現在,你不是好好的嗎?”
陸景沒有說話。
他歎了一口氣,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衛溪震驚地看著陸景的身影,還想要追上去。可露台之外,就是其他人的目光。衛溪猶豫半天,還是沒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鬨。
他平複一下呼吸,覺得自己狀態差不多了,才離開露台。
宴會是沒心思待下去了。衛溪心煩意亂,有端著托盤的侍者從他身邊經過,他把人叫住,拿起托盤上的酒。
他一飲而儘,然後“砰”的把杯子放回去,往外走。
要到門邊時,有一個陌生人來扶他。
衛溪隻是喝了一杯酒,腦子卻還清醒。那隻肥厚的手搭上來的時候,他一個激靈,驀地將人推開,又驚又怒:“你想乾什麼!”
來人眼珠子轉了轉,很意外:藥沒起作用?算了,也不缺這一個小獵物。
衛溪之前在國外待了太久,到了現在,公司大事小事依然是衛海出麵,認識他的人不多。
同樣的,他也對來人沒什麼印象。並不知道,這人是個名聲很臟的花花公子。其他人花,好歹是你情我願。這個人花,手段就朝著下作去了。
花花公子笑嘻嘻地道歉:“抱歉啊,認錯人了。”
衛溪皺了皺眉毛,沒說話,往停車場去,上了自家的車。
十分鐘後,有人過來,把花花公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