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靳容看著屏幕上跳出的消息框,露出一個微笑。
等到第二天,陸景起了個大早。他很快收拾齊整,帶著準備好的拜年禮,出發去靳容家。
禮單還是靳容建議的。早前,陸景同靳容說起拜年的事情時,靳容和他提了一句,說他記得陸景的老家在哪裡,那邊的某樣土特產不錯。
其實就是平常的食材,不貴重,但實用。
靳容話說得很熨帖,陸景知道他依然是在照顧自己,可講出來,就不帶半分刻意。
他沒在靳容家裡待多久。人實在太多了,一批一批地來,一批一批地放禮物。陸景在裡麵看到很多熟悉麵孔,從靳氏高層,到下遊的合作商。他一個助理,哪怕頂著“靳氏曾經資助過的學生”的身份,都太不顯眼。
他拜了年,很快離開。靳容送陸景出門,看起來有點無奈,說:“每年過年,家裡就是這樣。”
他考慮過給陸景介紹一些人,可靳容又清楚陸景的性格。這種旁人夢寐以求的“人脈”,對現在的陸景來說,更可能是一種負擔。還是等以後,陸景親自做出一番事業……
靳容笑了下,說:“我初四去你家吧?”
陸景說:“好啊。”
他叫車來,叫車回。街頭比往日空蕩很多,許多街邊的商鋪關了門。可路過商場時,裡麵還是熱熱鬨鬨。
司機師傅和他閒聊,問他大年初一獨自出門是做什麼。陸景說:“去朋友家裡拜個年。”
司機師傅就笑了,說:“那關係是真的好。”
真的好嗎?陸景想到靳容麵對其他人時八風不動的笑臉,還有唯獨在自己麵前展露的一點抱怨。
“對,”陸景說,“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有了前一次招待靳容的經驗,這次,陸爸爸、陸媽媽雖然還是打足了精神準備,緊張感卻沒了。
因是招待“朋友”的規格,陸景提前和靳容說了聲,他差不多午飯前來就行。有這句話,靳容在十一點多敲響陸景家的門。這時候,鍋上正煮起肉。
陸媽媽搞不明白,為什麼兒子說要自己動手。正講話間,聽到屋門那邊的動靜。
她趕忙用圍裙擦擦手,過去開門:“……呀,小靳,你人來了就行了,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
陸景在廚房裡看火。他也係了一個圍裙,一隻手拿小碗,另一隻手拿著勺子,準備撇去浮沫。鍋子不能忽冷忽熱,要注意火候。他也就沒出廚房,隻聽外麵的對話。
靳容說:“阿姨,新年快樂。”
“同樂同樂,”陸媽媽笑得合不攏嘴,“趕緊進來,外麵冷吧?陸景正煮肉呢。也不知道他怎麼了,非得自己來。”
說話的時候,陸媽媽給靳容拿了拖鞋。靳容換上,笑著說:“是我前兩天也做了紅燒肉,不過做得不太好。就想看看,小陸做的怎麼樣。”
陸媽媽明白了,原來是年輕人之間的事兒啊。她說:“原來是這樣——來坐,吃瓜子、吃糖。”
靳容說:“我去看看陸景。”
陸媽媽說:“哎,我這記性,行。陸景——”
陸景在廚房裡接話:“容哥?”
靳容往廚房去了。他見了陸景的打扮,先一愣,然後開始笑:客觀來說,陸景這圍裙還挺“素雅”,沒什麼花裡胡哨的裝飾,唯獨顏色是淺嫩的裸粉色。繞到正麵去看,上麵還有一個卡通小狐狸印花。
和陸景高大的身材、俊朗的麵孔格格不入。
他沒掩飾,陸景看出來了,顯得有點無奈,說:“我媽剛翻出來的,說是買什麼東西送了這個。”
說話間,鍋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起沫。陸景手腳麻利,把裡麵的血沫都撈乾淨,而後關火。
他動作簡單、利落。靳容的心跳加快一點,掩飾性地咳了聲,問:“我能給你拍張紀念照嗎?”
陸景瞥他一眼,“紀念什麼?”
靳容微笑一下,“紀念你這身打扮啊。”
——還有,紀念你第一次做飯給我。
靳容說得很尋常。任誰來聽,都不會知道他話裡還有第二重含義。
陸景嘴角抽了抽:“好吧。”
他看靳容拿出手機,給自己拍照。
麵對鏡頭,陸景有點不知道擺什麼姿勢,靳容就指揮他:“就像是你剛才那樣,”有點可惜,“不過鍋子現在不沸了。”
陸景沒接話,而是問:“好了嗎?”
靳容看著照片,還算滿意:“行了。”
陸景禮貌地:“那你讓一下,我要倒水了。”
靳容:“嗯?哦。”
陸景家已經不在當初那個窄小、光線暗淡的出租屋了。雖然屋子還是不大,但環境好了很多。有外間的光線照進廚房,整個空間都顯得明亮又通透。
陸景在洗手池上架了一個很大的漏勺,水倒下去,濃鬱又純粹的肉香冒了出來。水還是很燙,隨著往下衝刷,大股白色霧氣冒了上來,籠上陸景的眉眼。
靳容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這一切。
他視線深深,注視著陸景的側臉。陸景隱隱察覺到什麼,可他來不及細想,就聽靳容說:“對了,我給叔叔帶了一個好消息。”
陸景莫名有點口舌發乾,問:“什麼?”
靳容:“之前說的那個誌願活動。過完年,開春的時候,就要開始了。”
這可真的是一個好消息!
陸景的心思瞬間被拉了回來。這時候,水霧也散去。
靳容說:“不過,我之前也說了,這個過程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