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書房,沈軼在桌前坐下。
蘭渡已經把各方麵的資料整理在自己的終端裡。他把文件給沈軼發送了一份,其中又分為兩部分。精簡版、複雜版。
沈軼大致看了一眼。精簡版是真的精簡,隻有蟲巢出現的時間,還有一句話帶過的國內狀況。複雜版的話,內容條理清晰,就是太多了,他有點不耐煩看。
沈軼說:“過來。”
兩個字,和兩人之間的“默契”不同。
蘭渡知道,這裡麵沒有任何旖旎的意思,宿主不打算這會兒“使用”自己。
可他到了沈軼身邊,卻被沈軼拉著坐在對方懷裡。
沈軼的手扣在他腰間,下巴也搭過來,落在蘭渡肩上。
蘭渡眼睛眨一眨,有點困惑。
沈軼要求:“和我具體講講。”
蘭渡恍然:哦,原來宿主隻是想找一個方便的姿勢。
這樣的確簡單一點。
他的後背貼著沈軼胸膛,身體保持在beta狀態。
沒有alpha的力量感,也沒有omega的柔軟似水。不過,這才是沈軼更加習慣的樣子。
講話的時候,沈軼可以感受到蘭渡腰腹細微的顫動。此外,他還能嗅到蘭渡剛才用的沐浴用品的味道。
和自己用的是一係列產品。還是很淡的香味,不過不是蘭香。
沈軼側頭,在蘭渡頸側仔細嗅了嗅。
動作間,他鼻尖蹭到蘭渡脖頸,引得蘭渡的話音微微停頓——他正說到第二帝國時期的第三次人蟲之戰。
沈軼說:“換一套洗浴用品。”
蘭渡回答:“好的。”又繼續往下講。
沈軼的手從蘭渡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眼前的話題上。
蘭渡知道,宿主這會兒隻是在找一點可以幫助他思索的東西。就像是擺在人們手邊的注意力玩具,可以是一個橡膠球,也可以是滿是開關的骰子,同樣可以是他的身體。
這是係統應該承擔的職責和義務。為了做好眼前的事,蘭渡屏蔽了自己的一部分感官。
從始至終,他的嗓音都沒有任何變化。
“如果把‘反抗軍擁有行星級武器’作為標準的話,”最後,蘭渡總結,“這一切的變化,發生在第二帝國統治的後期。”
一旦反抗軍的勢力提升到一定程度,蟲族就會出現。
就像是沈軼之前想的那樣:國內的矛盾已經很嚴峻了,可是人民卻很大程度上選擇了“繼續”。為什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蟲族隨時會來,他們經不起內耗。
“你之前說,”沈軼問,“第三聯邦的第一代議會成員裡,很多都曾經在第二帝國的政府工作過?”
“對,”蘭渡回答,“其中甚至有一個人,是第二帝國末代皇帝的首席執政官。”
沈軼沉吟,“總共有多少概率?”
他這句話沒說的太清楚。實際含義是,有多少概率,統治者已經掌控了蟲族的開關。一旦國內矛盾到了一定程度,這個開關就被打開。
這句話說給任何人聽,都到了驚世駭俗的程度。可沈軼隨隨便便地講出來,在一個平靜的、與往常沒有任何不同的夜晚,懷裡還抱著自己的助理。
盯著這間房子的人很多。善意的,比如尤爾,他還偷偷幫沈軼和蘭渡解決了一些小麻煩。非善意的,數不勝數。
不過,在所有人眼裡,沈軼隻是在和自己的愛人親近。
蘭渡說:“95.7%。”
很高了。
沈軼知道,這個數字讓蘭渡說出來,基本就等於百分之百。
“但是,”沈軼說,“你還沒有告訴我,議會到底是怎麼控製蟲族的?”
蘭渡回答:“我不知道——信息不足。”
他們依然缺少了證據鏈中最重要的一環。
沈軼思索,“我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賀雲琛嗎?”
在研究以外的事情上,他不吝於聽取蘭渡的意見。
蘭渡的回答是:“先生,也許有更好的方式。”
沈軼:“說說?……唔。”
人造月亮的光芒,逐漸被雲擋住。
監視者們隻看到沈軼抱起自己的助理,將他放在桌麵上。
等到第二天,一切都悄然隱匿下來。蘭渡早晨洗澡的時候,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口。
他麵無表情,再度屏蔽部分感官。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聯邦沒有總統啦。議會掌權,投票決定一切問題。
“議會長”的權力地位高一點,不過高得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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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