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沈軼話音落下,諸人的表情瞬間相繼變化。
尤其是宗簡和雅典娜。他們之前已經知道,沈軼在科學院搞出了一種蟲語翻譯器,原理是通過記錄、比對塞浦路斯寄生體的言語反應和蟲族信號頻率,完成“翻譯”功能。但是,從文本紀錄來看,這個翻譯器能翻出來的內容都很簡單:饑餓、食物、前進……
可現在,沈軼竟然可以和蟲子進行這麼細致的溝通。
賀雲琛原本隻是驚訝。可看了宗簡、雅典娜的神色,他也意識到不對。
幾道不同的目光中,蘭渡再次開口:“先生,不要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玩笑?
沈軼眼睛緩緩眨動:“好吧,它隻是在求饒——不過,是可以考慮一下給它絕育。”
會議桌上的氣氛稍有緊繃,好在很快緩解。
賀雲琛看著沈軼,又有了此前那樣“看不透”的感覺。
可是,無論是沈軼出現在普洛斯星時,還是現在,他始終在有利於人類的事。
賀雲琛語氣鬆緩一些,接過沈軼的話,“可以做到嗎?”
沈軼看一眼幼蟲,笑一下:“說不定呢。”
幼蟲:“嘶嘶!”瑟瑟發抖。
賀雲琛莫名覺得,這隻蟲子似乎很怕沈軼。
宗簡沉默片刻,把話題拉回正軌:“沈先生,你之前說,已經找到坐標。剛才又說,需要歡樂女神繼續確定坐標。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坐標正在移動?”
沈軼:“對。”
宗簡:“可以通過移動的速度,判斷出‘信號源’的狀況嗎?”
沈軼:“很遺憾,不能。”
蘭渡解釋:“如果想要確定距離,需要我們這邊向‘信號源’發送信號,並且根據對方回訊的時間來計算。但是,這無異於打草驚蛇。”
宗簡失望,不過接受了這個答案。
“如果是這樣,”賀雲琛沉吟,“是不是說,我們同樣不能估算找到‘信號源’的時間,提前做出行動部署。”
“我的建議是,有備無患。”沈軼說,“歡樂女神的蟲巢依然停留在這裡,短時間內,不會有第二個蟲母來這邊,這是最好的掩護。”
賀雲琛:“沈先生,你是說?”
沈軼:“給我一艘飛船。你留在這裡,聯絡其他對議會不滿的軍團長,和宗先生配合行動。我拿到證據後,會第一時間聯係你們。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賀雲琛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一點。
“看你們的了”——他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荊棘軍團是反抗軍,而當下,他與宗簡、雅典娜坐在一起。光是這一個畫麵,已經足夠給賀雲琛蓋上一個“叛國”的罪名。更彆說,他對議會有真真切切的不滿。此前有所顧慮,也是因為蟲族在外,人類經不起內戰。
可到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熱血湧上賀雲琛心頭,他有短暫的迷茫,捫心自問: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然後,他看著桌上的人,腦海裡劃過一個個畫麵:被護甲蟲咬在口器中的屍體,在電漿蟲攻擊下慘叫的士兵,暗無天日的荒星戰場。
平民出身的士兵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從軍的世家子弟們卻永遠能被分配到最安全的星係。
幾百年的戰爭,荊棘軍團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全軍覆沒的軍團。
如果蟲族的開關真的擺在那裡、受人操控——
每一個議會成員,都是人類的罪人。
萬死難辭其咎。
在宗簡等人的目光下,賀雲琛鄭重地點頭。
沈軼似乎露出一個微笑。賀雲琛看他,問:“這次出去,沈先生需要帶多少人?”
沈軼回答:“一個,蘭助理。”
賀雲琛露出不讚同的目光,沈軼說:“有它在,不會有其他蟲子找上我,我反倒是最安全的。”
話音中的“它”,自然是指歡樂女神。
賀雲琛知道這話有道理,但是,“蟲子會避開你,但控製蟲子的人會找到你。”
“那就更用不到其他人了,”沈軼說,“我還需要花精力保護他們。”
這話說得太傲慢。在世人的主流觀念中,beta雖然沒有omega那麼柔弱,但論單兵實力,一定不會是alpha的對手。
不過,賀雲琛止住話音。
他記起來了。當初在普洛斯星上,沈先生找到自己的時候,就是孤身進入蟲海,卻毫發無傷。
賀雲琛仍然有很多不解之處。但是,他選擇不去追問。
“好,”賀雲琛說,“我們這裡的戰艦,沈先生可以自由挑選。後勤方麵,我會給戰艦上安排夠吃兩年的食物。”
雖然物資吃緊,但沈軼和蘭渡隻有兩個人。彆說兩年,就是三年、四年的食物,賀雲琛也出得起。可惜的是,時間太長,東西容易壞。
沈軼禮貌地:“謝謝。放心吧,路上遇到蟲子的話,我們可以加餐。”
賀雲琛露出一個微笑。
他覺得自己完全是在賭博。更瘋狂的是,賀雲琛想:我竟然篤定,自己站在了勝利的一邊。
來到本世界的第四個月,沈軼孤身進入宇宙。
他所乘的戰艦名叫“月神號”,是一艘潛行能力優秀的飛船。往後,漫長的幾個月裡,沈軼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的“安靜”。
蘭渡控製著飛船的航行方向,沈軼把所有精力就投在實驗室裡。能量石的光芒不斷閃爍,沈軼沉醉其中,不覺時光流逝。
大乘修士無須飲眠,倒是蘭渡,有了身體,就必須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