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沒有馬,這些疲於奔命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親自背扛貨品。無論是從五原郡帶出去的綢子錦緞,還是從外麵帶回來的獸皮靈藥,全部都被丟在路上。
餘老大“啪”的一下,先抽了自己一巴掌。
沈軼當即道:“不必!有什麼事,不能與我直說?店家,請給諸位好漢上茶。”
恰好之前茶攤上的人跑得七七八八。這下子,老板乾脆隻用伺候他們一家。
原先討水的“乞丐”坐上桌子,神情恍惚,終於有了重回人間的感覺。
沈軼和餘老大講話,蘭渡則去問茶攤老板,除了茶水之外,這裡有無什麼能墊肚子的食物。
老板露出為難神色,想了會兒,說,倒是有給自己備下的乾糧。
蘭渡說:“請老板拿來吧,算是我們出錢買。”
老板深吸了一口氣,點頭應下。
熱茶下肚,乾糧淺淺地墊了一層,終於可以開始續話。
沈軼之前玩蘭渡手指時十分用心。作為“投桃報李”,餘老大等人說起此前經曆,也非常仔細。
餘老大是主講人,其他人偶爾七嘴八舌地補充。慢慢地,再有其他過路行客來到茶館。見了桌上的人,先覺得驚訝。驚訝完了,也能一起坐下。
餘老大先說:“少爺可聽說過爛柯人的事兒?”
沈軼頷首,餘老大苦笑:“我也是忽然琢磨出來。之前那些事情,可不就像是一場夢?如若不是東西真的沒了,唉……”
他終於開始細說。
原來,餘老大的商隊此次外出售貨收貨,過程算是一切順利。但是,就在前兩天,變故突生。
他們載著滿滿的新貨回來,按照過往習慣,當晚就住在大道邊的一家驛站裡。可餘老大半夜醒來,迷迷糊糊地看一眼窗外——
第一眼,他沒看出不對,甚至打了個嗬欠,就翻過身,要繼續睡。
可眼睛閉上,也許是一息,也許是許久,餘老大腦子裡驀地浮出一個念頭。
自己剛剛見了什麼?
月光下,有什麼東西在隱約閃爍。
窗子竟然是開的!
念頭冒出來的瞬間,餘老大耳邊風聲驟起。他猛地翻身,避向一邊。同時抬眼,看向自己剛剛睡的地方。
那個地方,竟然插著一把長刀!
“我隻當是遇到山匪,”餘老大苦笑著說,“如今再想,卻是還不如遇到山匪。”
商隊走南闖北多年,自然有防禦手段。看到長刀之後,餘老大隻短暫反應了瞬間,就發出遇敵的信號。
加上已經被外間動靜驚醒的人,商隊成員們迅速帶著貨物聚攏,開始與來襲者對戰。
打著打著,他們開始發現不對。
尋常刀劍,完全無法對來襲者造成傷害。不是砍不進對方身體,而是砍了也無用。
少數幾樣煉製時加了低階玄星石、已經算是半個法器的武器能起到作用,但這麼一來,所有人性命的壓力都壓在那幾樣“法器”上,反倒沒了自己拚殺的心勁。
棄貨而逃成了情理之中。
說到這裡的時候,餘老大緊緊盯著沈軼,看他神色。
沈軼沒太看明白這商隊頭領的表情,但從常識想,他也能猜到,無非是餘老大擔心沈軼發難。這也是一種賭博,他們不願意因為丟了主家的東西而直接逃走,丟掉現在的安穩生活。但如果不得不逃,餘老大也不會猶豫,甚至能反手捅沈軼一刀。
沈軼說:“人回來就好。”
餘老大麵色稍微緩和一些,再往下講。
棄貨而逃,自然是要往山林中去。
逃著逃著,商隊的人四散開。直到餘老大等人逐漸發覺,那些來襲者,天黑時行動自如。可一到天亮,就隻能在陰影中活動。
這個發現,讓商隊看到一絲希望。原先散去的心氣回來許多,人們開始商量接下來如何應對。
在餘老大等人的觀感裡,自己至少與來襲者周旋了十日有餘,如今狼狽的樣子也是源於此。
一半是逃,一半是尋找大路。散開的商隊成員們慢慢被找回,夜裡的動靜越來越小。
好不容易從林子裡鑽出來,顧不上路上行人驚詫的目光,餘老大等人抓住一個趕集的農戶,確定往下走兩天就是五原郡後,六尺男兒,激動得險些哭出來。
可緊接著,不對勁的地方又來了。
兩邊一對時間,商隊中的人們悚然發現,外麵的日子竟然是自己一行人到那個驛站落腳的第二天!
他說完這些,沈軼與蘭渡對視一眼。
蘭渡:“刀槍不入,隻有法器能傷到,還有後麵的事——夫君,這是修士吧?”
沈軼沉吟,“隻怕不隻是修士。晝伏夜出,要依靠陰影才能活動……”
蘭渡說:“鬼修?”
沈軼說:“該稟明郡守。”
餘老大在一邊聽著,眼睛睜大一點,看向蘭渡,“這是夫人?”
商隊出去了起碼半年,沈軼與蘭渡成婚就在這期間。按照秘境中的狀況看,這是餘老大第一次見到蘭渡。
沈軼頷首,蘭渡微笑。
餘老大也笑,對蘭渡抱一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