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西奧多來之前,隻有一個問題。來之後,問題卻越來越多。
這些作物明顯與亞當斯帝國原有的作物有所不同。西奧多可以猜到,這是兩位客人自己文明中的東西。聯想到前麵見到諾曼提教授時,教授明顯年輕了的麵容,西奧多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還有,縈繞在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力量——不會有錯,他每次喝了蘭先生泡的茶之後,也會有這樣舒暢的感覺。
正想到這裡,就聽到一陣流水聲。蘭先生又在泡茶了,動作優美靜逸,琥珀色的水流淌入杯中,激起一片幽香。
西奧多接過杯子的時候,先道謝。等到抿一口茶水,他歎道:“我自己泡茶時,總沒有蘭先生泡出來的香。”
蘭渡抿著嘴笑了下,“可能是因為流程不一樣。”
西奧多識趣地:“是嗎?那我還得好好學習。”沒說更多。
兩邊短暫寒暄,很快進入正題。
西奧多正色,“我知道兩位先生不打算對現在的狀況插手更多,但是,還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兩位。”
沈軼了然,“戚然?”
西奧多不意外於眼前人的“全知全能”。他直接點頭,說:“對。之前蘭先生和我說過,戚然是最需要留心的那個‘敵人’。那麼,他現在的情況,會不會引起什麼變故?”
“會,”沈軼直接回答,又補充,“不是壞事。”
西奧多眸光微閃。
桌麵之下,沈軼按著蘭渡的手,一點點揉著道侶的手指。
蘭渡麵色不變,解釋:“科克先生,在亞當斯的皇室要求戚然錄製宣傳視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一些事?”
西奧多一怔。
他能看出來,那兩位先生似乎不打算解釋更多。但是,這樣的答案,反倒可以讓西奧多有無數聯想。
他想過一些事?當然有。比如,獸人社會發展到今天,其實也有一些潛規則。比如,獸形隻能在“不嚴肅”的場合出現——當然,需要用其戰鬥的時候除外——但是,一般情況下,去彆人家做客,在學校學習,去公司工作,這些時候,都必須要使用人形。
就連小孩,也得要遵循這樣的社會潛規則。學齡前的幼崽們除外,不過,如果是上了小學之後,依然到處用獸形撒歡,可能就會被投以一些微妙的目光。
所以,太子妃可以把戚然獸形與小皇孫玩鬨的場麵發到自己的賬號上,可到了正經的社會議題,戚然就必須用人形出現。
這也有一定好處:更容易掩蓋戚然的真實狀態,更容易讓人們多少聽進一些戚然話中內容。
所以,西奧多理所當然會想:如果某一天,在“直播”過程當中,戚然變成了獸形,情況會怎麼樣?
他緩慢地、喉嚨有一點乾澀地,回答:“兩位先生,還是……請你們說得更詳細一點吧。”
這是他第一次“唐突”。畢竟,如果戚然真的是因為他“想”而變成現在的樣子,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也太令人生懼。
聽了他的話,沈軼低笑了聲。他身後分明是一片空處,可此刻,仿佛有一個柔軟的墊子憑空出現在那裡,可以讓他舒舒服服地靠上去。
“科克先生,你想到哪裡去了?”
嗓音裡帶著一點友善的笑意。
西奧多一怔,依然是蘭渡解釋:“你也想過,希望戚然變成獸形,對不對?”
西奧多點頭。
沈軼慢悠悠說:“所以,這是對你們有利的事情。你明知這點,為什麼還要有疑慮?”
兩道目光一起落在西奧多麵上。西奧多的舌尖抵著上顎,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想多了?……也許吧。
他說:“是這個道理。”
沈軼微微笑了一下,西奧多可以更加順暢地往下講,“醫生的初步診斷,是戚然心理上出了一些問題。他變不回人形,本質是因為,他不想變回人形。”
沈軼客觀評價:“有道理。”
西奧多聽著,眼皮顫動一下,重複:“的確有道理。”
他這會兒開始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好笑了。憑借一個人的心念,就可以造成很大影響?怎麼可能。
原本蓬勃跳動的心臟冷靜下來,變成了原本的速度。西奧多說起另一個話題:諾曼提教授身上的不同,以及,旁邊這片明顯透著神奇的田野。
沈軼大方地肯定了他的猜測。“我們那裡,和你們這裡有完全不同的力量體係。但是,你們也可以成為‘靈氣’的載體。”
“靈氣?”西奧多琢磨著這個字眼。
蘭渡笑了下,說:“科克先生,你已經對它很熟悉了。”
隨著這句話,西奧多麵前的茶壺飄了起來。茶水從壺中傾瀉,但是壺嘴並沒有杯子承接。西奧多的瞳仁微微收縮,緊接著,他看到了無比不可思議的絢麗場麵——
茶水在他麵前躍動,化作星艦,化作巨蛇。這條與西奧多一模一樣的長蛇繞著他,轉了一圈,又“噗通”一下,落在西奧多的杯子裡。
沈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西奧多抿一抿嘴巴,端起杯子。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仔細感受。
茶水入口,味道與從前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又像是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