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沈軼與蘭渡這邊常有“大魚大肉”,謝硯雪與師弟處,卻已經嘗了許久“清菜小粥”。
身在宮闈,兩人不欲多生是非。進宮至今,都是規規矩矩地當“師兄弟”。可心愛的人在眼前,又都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兩人都不算清心寡欲之人,日子長了,難免擦槍走火。
——隻能以練劍為由,切磋瀉火。
於是這日早晨,換班的暗衛人未至,先聽到一陣劍鳴聲。
這倒是成了某種激勵:人家皇子都這般刻苦用功,輪到自己,也不能落下。
再說了,雖然宮中侍衛們習武,和江湖人不走一條路子。但吸納百家之長,方好有所精進。這點道理,是個習武之人都知道。
日子久了,謝硯雪與時淮偶爾還會直接叫暗衛下來比試。
這成了某種密不外傳的“慣例”。不少暗衛心裡打起小算盤,他們這等差事,與那些明麵上的侍衛不同。後者都是高門世家之子,入宮當差,很大程度上是一種鍍金方式。可當暗衛的,來源可就雜了,不少人是貧苦人家,乃至孤兒出身。他們裡,部分同僚有抱負,想走到台前。也有部分人保守許多,隻想安安穩穩地過下去。
也許七皇子,就是一個不錯的主子人選?
想到這裡,暗衛們不說直接透出投效的意思,多少也更加賣力做事。
隻是這日,原先想著,七皇子醒後與師弟比武,自己好歹混個臉熟。卻見七皇子忽而收劍,望著一張之外的朱牆出神。
暗衛們想不到,謝硯雪真正看著的,是趴在牆上的一隻壁虎。
他們位置太遠,聽不到壁虎講話,時淮倒是能聽清。
有了在浮雲山穀的經曆,謝硯雪與時淮這會兒並未表露出什麼驚詫。兩人對視,時淮先開口,苦著臉,說:“師兄,我方才好像扭到了。”
謝硯雪眼神晃了一下。咳,想到之前自己給師弟“揉揉”。
這會兒師弟眼巴巴看他,謝硯雪耳根微紅,頷首說:“那就進屋吧,我給你……敲敲。”
時淮笑了聲,“好。”
兩人進了屋,沒有關窗。以他們的敏銳,假若真有人往窗子裡瞧,也能察覺。
時淮“嘶嘶”地抽著氣,一瘸一拐地在桌邊坐下。謝硯雪原先知道師弟是假裝,這會兒,卻真的有點擔心了,“小淮,你——”
時淮眨一眨眼。
謝硯雪一頓,失笑。這叫什麼,關心則亂?
兩人對視間,一隻壁虎爬來桌上。
謝硯雪與師弟又聽壁虎講話。不止如此,壁虎之上,還浮起一個沈前輩的虛影。
這是來自科技文明的全息投影技術,但在謝硯雪二人來看,卻是神仙的仙術。
兩人神色一肅,一起低聲喚道:“沈前輩。”
沈軼淡淡“嗯”了聲,明明這會兒是個兩寸見方的小人,嗓音卻似直直落在謝硯雪與時淮腦海中。
他簡單說:“那個冒充謝小友的人,昨夜逃走了。”
謝硯雪麵色微變,時淮瞳仁一縮。
沈軼:“……他改名換姓,往後,也不會再來冒充這一出。不過,你們還是可能和他對上。”
時淮憂心忡忡,望向師兄。
兩人都沒有懷疑沈軼的話。還是那個道理,沈前輩的神通,他們還不清楚嗎?
謝硯雪握住師弟的手,這會兒倒是鎮定下來,低聲問:“前輩,我們約莫什麼時候和他對上?……此人既是改名換姓,如今,又是什麼名姓?”
雲浮山穀,沈軼側頭,看一眼蘭渡。
蘭渡身前多了一個電子屏,沈軼看了,跟著念,“徐洛,潭川人氏,年幼時被一白猿收養,如今學有所成,方才下山闖蕩。”
謝硯雪與時淮聽到這裡,眉尖一點點攏起。
兩人身前,沈軼的虛影之外,又多了一道影子。
正是攻略者如今的容貌。
謝硯雪與時淮細細打量,時淮忍不住吐槽:“這人怎麼還陰魂不散啊!”
話音落下,就聽沈軼歎道:“兩位小友有所不知,此人所修,是一種邪門功法。”
謝硯雪與時淮俱是麵色一變。他們自然聽出,沈前輩這話,是說他知道這冒牌貨是什麼來曆!
謝硯雪恭敬道:“還請前輩指教。”
沈軼輕笑了聲:“‘指教’倒是談不上。真要說來,此人與你們蘭前輩有些淵源。從前並未見過,隻是同出一門。”
時淮忍不住又抽了口氣。蘭前輩是誰啊?那可是狐狸成仙。
少年劍客的思路,偏到某個詭異的地方。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
蘭前輩成仙不錯,可世上其他山野傳說,可都是講狐狸精不好。勾引夜宿荒廟的書生,吞吃拜佛的良家娘子心臟。
時淮思緒飛快轉動,脫口而出:“我就說!為什麼短短時日,二師兄就似對那冒牌貨情深義重——原來是那個狐狸精有意勾引。”
嗯,錯不了。
時淮篤定自己的判斷,謝硯雪捏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