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在場中轉動。
沒有。
還是沒找到。
白嘉鈺到底在哪裡?
如果白嘉鈺、白母,乃至唐修彥站在這裡,他們一定能認出侍者的身份。
這個侍者正是項年。
白嘉鈺能選擇和他私奔,說明從外表來看,項年還是很能入旁人之眼。
他個子高,肌肉薄厚適度。原先不修邊幅,講究一種粗獷氣質。這會兒要混進沈家主的酒會,就剃了胡子,剪了頭發,換了一身黑白西裝,端著托盤,當一個裝點會場的人形花瓶。
這是項年第一次進入這種場合。此前,白嘉鈺和他吐槽過一些,說酒會無聊,全部是虛偽的應酬。項年跟著附和,心裡想得卻是另一回事。這小少爺太不知足,如果是自己,一定要利用世家子弟的身份,好好做出一番成績。
可惜他不是。所以,項年隻好走另一條路子。看看能不能從白嘉鈺身上,撈到一些好處。
這條路也失敗了。他忽然聯係不上白嘉鈺,還被暴打一頓,養了一個月才能從床上爬起來。原先被丟出京市,但好起來之後,項年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趕回來。
當然是來找白嘉鈺的。
從項年的角度,自己之前和白嘉鈺不說濃情蜜意,但也是雙方有意。
白嘉鈺忽然翻臉,項年起先摸不著頭腦。但他後麵打聽到,那段時間,白母生病住院。
項年自忖找到原因。他一麵暗恨白母無情,一麵又想,有了這一遭棒打鴛鴛,白嘉鈺隻怕要栽得更深。等自己再出現在,不說彆的,起碼能撈回點本錢吧?
可惜白家那邊防備太嚴,項年混不進小區。
項年隻好在自己三教九流的朋友那裡打聽。來來去去,還真讓他找到一個與白嘉鈺見麵的機會,也就是這場酒會。
剛剛他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那個被一群人圍著的“沈總”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對勁。後來想想,應該是自己緊張過度。
項年命令自己,不要心虛。
他的目光在會場中的名流們身上來來去去地掃過。之後,項年的目光,轉向一扇通往外界的門。
……
……
唐修彥和白嘉鈺離開宴會廳後,明顯覺得,白嘉鈺在有意帶路。
前方已經要到電梯。
唐修彥腳步停下,“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白嘉鈺腳步一頓,想說,這邊可能會有人經過。
不過這話要是真說出來,以唐修彥的戒心,也許會轉頭走人。
白嘉鈺隻好點頭。他先露出一個笑,很快,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一樣,收斂起笑容,換上失魂落魄的神色。
他說:“我是來道歉的。”
唐修彥看著他,什麼都沒說。
在身前人的注目之下,白嘉鈺吸了一口氣,才再開口。
“我當時是暈了頭了,才把彆人也牽扯進來。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是,我當初的表現,的確大錯特錯。”
如果他最後沒有衝上去,唐修彥的態度就隻是“冷靜一下”,而不是“解除婚約”。
每每想到這裡,白嘉鈺都要懊悔不迭。
他擺出了十足的誠意,“我不該拿趙瑞說事,不應該對你隱瞞。修彥……”“哥哥”兩個字被他咽下去,“唐修彥。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和你解釋一下,當時我到底瞞著什麼。”
也有人在接近這邊。
走廊的地上鋪著厚厚地毯,唐、白二人都沒有聽見靠近的腳步聲。
反倒是另一個人,聽到白嘉鈺講話的聲音。
白嘉鈺說:“你肯定還要覺得我可笑。不過那個時候,我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我竟然和那個汽修工一直聯係,擔心你覺得我和他有什麼。
“要說我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唉,雖然我不該和你扯趙瑞訂婚的事,但趙家那個姐姐的經曆都是真的。我媽發現我和那個汽修工的聯係以後,特彆生氣,和我說了好多類似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噩夢。”
拐彎的地方,項年停下腳步。
他麵色陰沉不定,看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兩人。
白嘉鈺:“我夢到我和那個汽修工走了,丟下和修彥哥哥你的婚約。”說著,露出懊惱模樣,好像留意到自己對唐修彥稱呼的不對,“……之後就是亂七八糟的,好像趙姐姐,錢二叔叔他們身上的事情,都在我身上演了一遍。
“那個夢太真了,我醒來以後,出了一身冷汗。回過頭想想,那個汽修工還不如趙家姐姐、錢二叔叔他們找的人呢。
“那天早上吧,我就和被當頭打了一棒子似的,一下子把所有道理全明白了。”
“所以,”白嘉鈺苦笑,“唉,我把事情搞砸了。修彥哥哥,我知道,你提婚約,是為了照顧我,我……”
他哽咽一聲,把手中的香檳杯遞了出去。
“這一杯,就當是我給你賠罪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看得更餓了……哧溜哧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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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