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當外掛[快穿]);
沈軼曆來是想什麼、做什麼。
在他身側,蘭渡靜靜地站著、看著他。
忽而,蘭渡的眉尖輕輕擰起。
他不確定地問道:“先生,你——”
沈軼側頭,與道侶對視。
這一眼,給了蘭渡清晰的答案。
蘭渡頓時露出不讚同的目光:“你怎麼能這麼冒險!”
沈軼略覺心虛。這話沒錯,自己之前因蘭渡提出離開自己、回總部被格式化一事而生氣,這會兒,蘭渡也有道理為沈軼不打一聲招呼,就把新發現的“規則”直接運用到自己身上而不高興。
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辯解一下:“我和你說了。”
蘭渡:“嗯?”
沈軼說:“不過回來的時候,沒控製好時間。”
蘭渡:“……”
沈軼強調:“真的。”
蘭渡:“……”
沈軼笑一下,說:“來?”
蘭渡深呼吸,往前。
他被沈軼扣入懷中。
青年的短發在這一刻變成一頭青絲,垂落到腰下。
雪白的耳朵冒出來,柔軟的尾巴緊跟著纏上沈軼的手臂。
他說:“先生。”
沈軼:“嗯?”
蘭渡:“先生……”
沈軼失笑,“嗯。”
兩人在虛無空間之中,靜靜擁抱。
沒有“總部”的乾擾,這一刻,好像地老天荒。
然後,蘭渡開口。
他說:“我可能想到一個辦法——不過先生,還是有點太冒險了。”
沈軼一頓:“什麼辦法?”
蘭渡回答:“還是去小世界裡說吧。”
“總部”的監控無處不在。
相比之下,小世界裡好歹有本世界天道遮掩。
……
……
沈軼眼前微晃,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脖子上掛著一台照相機,正走在山路上。
本世界中蘭渡給他安排的身份湧入腦海:自由攝影師,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朋友親戚。
至於蘭渡,則是沈軼這趟上山,要拍攝的模特。
弄明白這點,沈軼拿著照相機,看向身側的青年。
這裡又是一個剛剛進入信息爆炸時代的小世界,科技水平平平。有一定神怪傳說,但大眾普遍沒有接觸這些,更談不上相信。
為此,蘭渡的耳朵、尾巴被收了起來,頭發也重新變回清爽的短發。
沈軼的手臂上海殘留著一點毛茸茸、軟乎乎的觸感。看到這裡,他輕輕歎一口氣。
然後,沈軼轉頭,看向山頂。
他的神識先於視線,已經往前方流去。不過,還是受到很多壓製。
蘭渡正在解釋:“這個世界和先生的第一個任務世界比較類似,但是,也有特殊的地方。”
具體“特殊”的地方,不用他說,沈軼也能看出來。
山嶺蔥鬱,林中多鳥鳴。
蝴蝶從上山的台階上飛過,一隻鬆鼠飛快地離去。
——如果是沒有靈氣的普通人來看,大概隻能看到這些。
但是,放在沈軼眼中,他見到了守在山路上,興致勃勃布置絆線、頭破血流的小男孩,林子裡的麵色慘白、白色裙子上帶著大片大片鮮血的女人,還有前麵兩百米處亭子裡,一個正在對著石桌上的棋盤鑽研的男人。
準確地說,小鬼,女鬼,男鬼。
這隻是離沈軼最近的三個。它們以外,光是沈軼神識已經掃過去的鬼,就有上百個。
整座山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死氣。而死氣最濃鬱的地方,就是山上的一處古舊的宅子。
蘭渡:“這個地方最初形成,是在一千多年前。有兩個軍隊在這裡相遇、開戰,獲勝的一邊,那個將軍殺死了所有降兵。”
沈軼皺眉。
以他修真人士的身份,對這種做法,當然是不讚同的。
這並非仙魔之戰,而是人族之間的紛爭。都說殺降不祥,那個將軍這麼做了,以後——
蘭渡:“在殺完降兵之後,降兵們的怨氣,加上這裡的地勢,一起組成了一個聚陰陣。將軍手下的人也被困在這裡,再也沒有出去。”
沈軼:“……”要麼說修士怎麼都講究因果呢,原因就在這裡。
如果是純粹的、沒有靈氣鬼怪存在的世界,天道幾乎不乾預其中文明發展,那還好說。可在靈氣世界,做出這種事,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蘭渡:“之後,被困在山上的人越來越多,並且被困範圍還在持續擴大。如果任由這裡發展下去,這個世界會發生根本性變化。”
從一個雖然有零星鬼怪存在,但大體上屬於“科技”一枝的世界,變成徹頭徹尾的靈氣恐怖世界。
他說道這裡,沈軼了然:“把這裡的大鬼處理了,會有造化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