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軼知道,這句話恐怕不隻是隨便問問,也有暗示的意味在裡麵。
他隨意地笑了笑,說:“那位鬼王,生前是一位將軍,這個應該所有人都知道了。”
副組長和聯絡員都點頭,沈軼說:“他手上的兵,有一個所有城市裡的鬼怪都不具備的特點。”
副組長略一琢磨,想明白了:“組織化?”
沈軼說:“對。”
副組長抽了口冷氣,憂心忡忡。
沈軼說:“我到時候會留意的。對了,這次過來,我還帶了點東西。”
副組長聽前半句的時候,抿抿嘴,正想再問問,沈軼這個“留意”的範圍在哪裡。緊接著,就聽到後麵半句。
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問:“什麼?”
沈軼側頭,蘭渡微笑道:“一點臨時補充靈氣的東西。到時候,可能要給外勤們增加一點負重。”
副組長喜出望外:“增加,沒關係!對了,沈先生,具體是什麼?”
沈軼說:“酒。”
副組長意外。
蘭渡補充:“是用靈米釀造的酒。考慮到外勤們裡很多人因為長期和靈米接觸,身體的潛能已經被激發,但也有部分人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所以,給每個人的靈酒濃度也是不一樣的。到時候,得讓所有人過來領,不能統一分發。”
副組長聽著,琢磨一下,覺得這是不是會耗費一點時間?不過沒關係,時間就是生命嘛。如果晚一點開始行動,能多給外勤們一點生命保障,也值得了。
他滿口笑地道了謝,沈軼又說:“對了,之前被鬼王帶走的那個學生……”
副組長歎道:“你說虞同學啊?我問過搜救隊了,他們在山上,沒有看到虞同學的生活痕跡。唉,虞同學的父母找過我們很多次。”
在注定要邁入靈能時代的時候,官方已經在緩緩向外界透露鬼怪的存在,特案組前麵繁重的任務也是為了這個。整個行動,就是為了掃平民眾們心中的焦慮,告訴他們,我們有能力對付鬼怪。
對虞南父母那邊,官方也酌情透露了一點。
短短半年,虞南父母比過去老邁了十歲。就連丁華、顧安飛等人,在九月那會兒,原本去學校報到了。可對著其他同學的一聲聲“虞南去哪裡了,怎麼沒有來”,兩人心理壓力太大,多少出現一點心理問題,先後辦理了休學。
副組長這會兒說起來,也是唏噓。
沈軼聽著,靜了片刻。
他其實是想問,官方有沒有找到關於虞南前世的線索。不過副組長把話說到這裡,沈軼也不好再開口。
倒是副組長旁邊的聯絡員,原本是負責開車的,聽著副組長的話,此人問了一句:“鄭組,之前不是說,有什麼突破嘛?”
副組長回過神來,“對!”
沈軼抬眼看去,終於聽到了自己需要的。
副組長:“在一個博物館裡,我們發現一本古籍。”
這其實是本國在古籍保護上麵的一個固有問題。很多書,在流傳的這麼多年裡成了孤本,被收藏在各個博物館中。這些孤本沒有經過掃描、上傳至網絡,所以之前蘭渡找尋資料的時候,完全無從得見。特案組是輾轉找到一個對當初那段曆史有研究的專家,對方提到,是一本書,記載了張耀雲將軍生平經曆,裡麵可能有特案組需要的東西,特案組再去找。
經曆了很複雜的各部門協調,終於有了結果。
古籍脆弱,翻看的時候好像輕輕一碰,紙就要碎掉。這裡麵又花費了一點時間,專家們終於得出結論。
此刻車上,副組長道:“說是當初張小將軍打天下的時候,身邊就跟了一個姓虞的謀士。裡麵還記載,這個謀士和張小將軍交往特彆多。謀士說是書生,但也是舞刀弄槍的。在戰場上,張小將軍幾次險些重傷,都是被那個謀士救了下來。我記得,老教授還特彆提了一句,說按照那本書上的寫法,張小將軍和那個謀士之間,可能是斷袖分桃的關係。”
蘭渡冷不丁問:“救下來?……是怎麼救的?”
副組長:“那些傷,都讓謀士受了。”
蘭渡眉尖微微擰起。
副組長說:“這本書是張小將軍身邊另一個謀士寫的,可信度很高。不過很可惜,這個人也死在最後一場戰役裡,流傳下來的隻是他整理成冊、留在城中的一部分。張小將軍為什麼突然轉變態度,決定殺降,還是未解之謎。”
蘭渡沒有說話。
他抿著唇,頭微微低下,兩隻手交叉著,落在腿上。
“不對勁,”他喃喃說,“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rua狐狸的沈總,真的很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