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如癡如醉地聽著,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新帝前來找艾米麗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等到一堂課結束了,他在女友的陪伴下去見兩人,問出那個自從聽到風聲之後他就一直在疑惑的問題:“你們到底為什麼要離開呢?”
沈軼和蘭渡相視一笑。
沈軼說:“過去二十年,我們做了很多。”
新帝承認這點。
沈軼說:“當然,這原本就是我們的興趣所在。但是,有了艾米麗,有了這麼多學生,我想,我們可以去更多地方看看。”
這個念頭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總歸,一年年的時光裡,沈軼心頭逐漸冒出來一個聲音。起先隻是輕聲細語,到後麵,卻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告訴他,雖然和蘭渡一起做發明就很開心了,但這個世界非常廣闊,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景。他們一一體驗過去,同樣是會非常高興。
沈軼慢慢認同這點。
再說了,去其他地方,也能看到更多魔法材料,並不耽擱自己的喜好。
新帝聽到這裡,露出一個笑容。
他表示了衷心的祝福,同時收到了沈軼的邀請。
沈軼說:“一個半月之後,我和蘭渡會去婚姻之神的教堂。”
他還是不相信“神”的存在。甚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個神,那或許正是沈軼自己。但是,這是這個世界對締結一段親密、嚴肅關係的習俗,不僅象征著一個虛無縹緲的神的祝福,也象征著他和蘭渡在所有人眼裡結為伴侶、關係更進一步。
那麼,沈軼覺得,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
他這麼說之後,新帝的笑容更輕鬆一點。好像這會兒他並不是以帝國統治者的身份出現,僅僅是沈軼、蘭渡友人的親眷。
他答應下來,說:“我一定會去。”
雖然平日公務繁重,但要提前抽出一個半月以後的半天時光,新帝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做到的。
時間繼續往前推進。沈軼和蘭渡每天講課,奧利維亞興致勃勃地和羅伯特保持聯係,羅伯特也提前和隊友們介紹了這個即將加入他們的光係法師。艾麗婭和那位女騎士也有過分手,最近卻又複合。沈軼偶然間聽到過一次她和奧利維亞講話,思考著自己是否也要和女騎士成為正式的婚姻伴侶……
這樣的環境下,去教堂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當天,過去的友人們包圍著沈軼和蘭渡,和他們一起踏入教堂前的葡萄架下,再步入教堂之中。
他們身邊還有其他當天結婚的男男女女,每個人麵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
有牧師笑眯眯地問他們,從此以後,無論生老病死,無論疾病困苦,兩人是否都能始終如一地走下去。
沈軼和蘭渡一起點頭。
朋友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一起鼓掌祝福。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儀式,在沈、蘭二人點頭之後,牧師就宣布,他們已經是婚姻之神見證過的伴侶。此外,牧師還發給他們每人一個羊皮卷,上麵帶著契約魔法的氣息。
上麵寫了一些條款。對彼此忠誠,共享一切財產……隻要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保證契約的執行。
雖然這些年來,紙張已經得到了大範圍應用。不過在婚姻之神的教堂中,一切還保留了比較傳統的方式。
沈軼和蘭渡各自簽下自己的名字,笑著帶著卷軸回家。
更多客人已經等在這裡。有當初在孤兒院裡照顧沈軼等人的嬤嬤們,也有和他們一直保持不錯關係的勞倫斯牧師、騎士長丹尼爾等人。
在眾人的笑聲中,羅伯特第一個拿出了自己的禮物。是一路旅行中,他收獲的各種魔法材料。其中有帶著精靈祝福的美酒,還有塞壬的鱗片。每一樣,都非常珍重。
他以外,還有奧利維亞、迪倫……
所有禮物一一送完時,沈軼和蘭渡鄭重地感謝了友人。
魔動人偶從廚房出來,推著帶有大蛋糕的推車。旁邊還有葡萄酒搭成的小塔,每個人各自拿了酒杯,和這些年中的每一次一樣,所有人的杯子碰在一起。
“乾杯!”
他們快樂地高呼。
他們已經知道沈軼、蘭渡,加上奧利維亞之後都會離開。
這又是一次分彆,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同樣是新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應該還有一兩章這個世界的後續,包括伊恩終於帶著亡靈龍出來準備搞事,還有沈總和蘭蘭回淩華大陸以後回想起這一番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