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軼微微笑一下, 回答：“好，‘深藍’。”
在人類和係統的對話之間，對後日戰爭走向產生決定性影響的“深藍”係列機器人, 就這麼被定下名姓。
而這時候, 未來被稱作“沈大師”的沈軼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這個不普通的少年，在學校、實驗室之間來來去去。
兩個月後，機甲大賽的成績公布。李哲倫獲得了一年級組季軍，傑拉德則止步於十強。
冠軍、亞軍都是機甲戰鬥係的學生。李哲倫與其中一人交手過, 輸得心服口服。
前三、前十都已經是很好的結果。比賽結束之後，他們又提出聚餐、慶祝。當然還要加上二年級組的第一名秦威，李哲倫還笑著調侃：“這下子, 我們相當於包攬了前十的十分之三嘛！”
傑拉德：“……”是這麼算的嗎？
他有疑問, 不過畢竟開心，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
一行人笑笑鬨鬨地商量著聚餐的時間、地點。最後講下來，還是要以沈軼的狀況為重點。
傑拉德已經在計劃暑假和父母在某個位於普蘭星和森特星係之間的旅遊星相聚的事情了。他還問沈軼, 到時候要不要帶上霍爾先生。
原本是興致勃勃的提議, 沒想到, 沈軼拒絕了。
傑拉德咂舌。他倒是沒想到這是因為沈軼與霍爾之間關係特殊，僅僅是覺得沈軼辛苦。一定是因為研發院那邊太忙, 沈軼才沒辦法出去玩的吧？
這麼一想, 像自己這樣當個鹹魚也不錯。
他的神色太明顯。沈軼看一眼, 就知道傑拉德在想什麼。
他笑一笑, 也沒去糾正。
小隊幾人聚完，又聽了吳江那邊傳來的好消息。他已經被戰鬥指揮係錄取，不久之後，就要搭上來往森特星係的飛船。
一行人遠程給吳江慶祝。吳江一副“解放了”的樣子，興致高昂, 要拉人一起去《星河戰場》。
傑拉德和李哲倫紛紛擺手，說自己之前實在□□練狠了。接下來有段時間都不想摸到機甲，吳江還是去找彆人吧。
吳江納悶，問：“那秦哥怎麼還能和你們打？”
傑拉德和李哲倫一起看秦威。秦威想了想，回答：“因為我習慣了？”
不僅僅是專業上的“習慣”。還是從小到大，與機甲接觸太多的“習慣”。
李哲倫點頭，告訴表弟：“你聽到了吧，就是這樣。”
吳江鬱悶地嘟囔。沈軼看著這一幕，微笑。
而蘭渡看著沈軼，一樣微笑。
他想，果然，先生永遠會喜歡這樣就熱鬨、輕鬆的場景。
可惜比起自己的“愛好”，先生又更願意選擇一條辛苦許多、卻能造福更多人的路。
蘭渡很難分清，自己對沈軼的愛情是不是出於此。但他知道，越是了解先生，他對先生的感情就越深厚。
這頓慶功宴兼具了散夥飯功能。吃過之後，傑拉德、李哲倫，加上秦威，都各回各家。唯有沈軼，把自己打包去了研發院。
接下來的暑假和寒假一樣，他是在這裡度過。
新學期開學時，與李哲倫等人此前所想的不同，沈軼直接跳到了大五。
學校方麵在一些測試之後認為，沈軼已經完全掌握了機甲製造係前四年中教給學生們的知識。
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哲倫已經麻木了，心裡隻剩下對“學神”的仰望。
秦威倒是笑了笑，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我把你叫‘學長’。”
他們又相聚了幾次。不過更多時間，隻有李哲倫偶爾能在宿舍裡見到沈軼。
等到下半個學期，就連在宿舍裡見到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了。
入學的第三年，沈軼又跳了一次級。名義上，他已經是大七學生。
七年級的學生原本就會去研發院實習，沈軼的名字自然也在實習名單當中。
與其他同學不同的是，他不再是實習生，而是單獨主持一個項目的“沈老師”。
也就是這一年，在主持項目的同時，沈軼用自己這個項目的一篇普通論文畢業。他的真正成就，已經被列入九區絕密檔案。
他再和李哲倫幾人見麵的時候，身側帶著一大隊士兵。秦威眼尖，認出其中很多人都是機甲戰鬥係的學長，並且是在自己入學那年畢業的。換言之，這些人在軍中的級彆都不低。
秦威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麵是替沈軼高興，另一方麵，他也在想，沈軼到底是做出了多大的成就，才能有這種待遇？
不知道。
哪怕他是秦統帥的孫子，也不能得到確切答案。
秦威搖搖頭。既然不能知道，那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