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可愛,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買我嗎? 程家子弟哈哈大笑,扭過頭說:“行了!寧家的陣是挺有用。”
二組領隊也慢慢鬆一口氣, 但目光還是放在寧星予身上。
然後,他看到寧星予轉過頭,朝監控的方向笑了一下。
二組領隊心中一冷,再往下,就是眼前屏幕忽的變作一片黑色。
程家子弟愣住,二組領隊大喊:“走!”
出事了!
一行人衝去畫地為牢陣布下的地方,哪裡還有寧星予的身影?周遭全部是魔氣,不遠處還有一個倒在地上的程家子弟。
受環境影響,不少修士露出了難受的表情。二組領隊卻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他抓住一個匆匆跟來的程家子弟, 厲聲喝問:“程斯彥現在在哪兒?!”
程家子弟愣了一下,麵色發白:“少主……”
講起話來吞吞吐吐。
二組領隊有點崩潰了,“你知道寧星予是為什麼來的吧?”
要麼特案處為什麼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把這些家族的底牌挖出來呢。二十一世紀了,人人平等寫在憲法裡,修真家族也在一定程度上入世。可某些時候, 他們還維持著古舊得讓人牙酸的作風。
程家子弟深呼吸一下,大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隱瞞:“去了市區一個酒店。”
二組領隊:“……”
這人抽了口冷氣,問過酒店名字之後一路往外奔去, 同時聯係了特案處領導。
這個時候, 網上已經開始出現一些視頻。
寧星予來海城的時候,還知道不能在人前露麵。可到了程斯彥近在眼前的時候, 他徹底撕破偽裝,披著一身魔氣,就往市中心衝去。
一路上, 他聽著身邊的尖叫聲,心裡的扭曲暢快越來越濃厚。
熟悉的天空、馬路、高樓,全部在寧星予眼裡染上一層薄薄的紅色。他大笑著,看著一個呆愣愣站在路邊,哇哇大哭的小孩兒。
人群被他嚇得東逃西竄,這個小孩兒無疑是和父母走散。
寧星予舔了舔嘴唇,心念一動,就來到小孩兒旁邊。
他之前幾次跟隨殷家子弟剿滅魔修,也知道這群人裡有不少變態。很多都市傳說級彆的大案要案,實際上就是魔修乾的。把人切成一千八百片,人肉包子鋪……嗯,這小孩兒,看起來的確有點細皮嫩肉。
小孩兒被駭到,哭都哭不出聲了。
寧星予喉結滾動。
他聽到警車的聲音,知道自己以後都沒辦法回到之前的生活。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他有力量,他可以不依附任何人地好好活著!
寧星予伸出手,一把抓在小孩兒身上。
——沒抓住。
小孩兒身上亮起一道薄光,生生阻礙住了寧星予。
寧星予的麵色迅速難看。特案處這麼快就趕來了嗎?不對。
亮光的源頭是小孩兒胸口掛著的一塊玉。
寧星予表情緩和一點:他知道,戰爭年間,是有一些修真家族的法器遺落在外。不過這些年,明裡暗裡被各個勢力收回去不少。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應該是一個漏網之魚。
眼看法器的效力還要過會兒才能結束,寧星予“嘖”了聲,沒再停留,繼續往前。
他離開了,一對夫妻還在幾十米外找孩子。過了會兒,兩邊是在警局碰頭的。警察找到了當時旁邊一家店的監控錄像,一樣看到了小孩胸口的亮光。但和夫妻二人問起的時候,夫妻兩個卻很茫然,說自家沒給孩子戴什麼配飾。
一家三口沒在警局停留多久,很快離開了。
沈軼落在他們身上的神識也收了回去。原本就沒什麼玉飾,隻不過是他在寧星予路過的時候,順手給他周圍人身上灑了一點靈光。
淩華大陸還沒破碎的時候,瓊天宗是淩華大陸的第一宗門,沈軼則是瓊天宗的太上長老。
類似殷、寧、程三人之間的恩怨,沈軼看到過很多、聽到過更多,自己也曾經身陷其中過。
想到這些,他厭惡地皺眉。轉眼,見寧星予繼續往前。
沈軼的靈光灑向更多人。
他聽到人群中傳來的聲音:以為寧星予是在拍電影,或者乾脆低聲討論起玄學相關的事情。
這個世界裡,修真家族並非眾所周知,但也沒被隱瞞太深。偶爾出現的妖獸、聳人聽聞的案件……碰上幾個較真的,很容易推斷出,唯物主義世界觀下還隱藏著什麼。
沈軼大多時候是懶得管閒事的性子,不過作為大乘修士,如果明知無辜生靈在自己麵前遭到屠戮,他卻不管不顧,這本身就會沾染因果。
想到這裡,他瞥一眼自己身邊的青年。
青年:“宿主?”
沈軼:“你‘建議’我過來,有需要我救下這些人的原因嗎?”
他沒有掩飾地問話,青年也沒有掩飾地搖頭:“之前建議宿主跟上寧星予,的確隻是為了確保任務可以順利完成。”
沈軼手上浮出一個小物件。像是一個骰子,大概三公分大,六麵上都有可以左右按動的小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