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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快的童音從手機裡冒了出來,還帶著調皮的配樂。

範嵐:“……”

什麼鬼?!

就見兩道金光從手機屏幕中射/出,在空中交織彙聚,編織成網,網格邊緣流動融合,最後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金色屏幕,浮懸在空中,隨著氣波緩緩飄動。

屏幕上顯示字跡。

【生死簿記錄:姓名:範嵐,性彆:女,種族:人類,身份證號:5*0300****0215****,生於**年甲寅月丁卯日辰時三刻,亡於**年戊寅月辛卯日醜時,死因:過度勞累,猝死。一生平凡,無功無過,於醜時三刻申請入境。】

範嵐:“……”

媽耶!我居然是累死的?!

“請您在這按個手印。”白煊指著屏幕左下角說。

那裡有一個忽明忽暗的的手掌印,看起來很像米老鼠的大手套。

範嵐:“很有童真啊。”

白煊:“消除新魂體的恐懼悲傷執念是我們的基礎工作。”

範嵐按下手印,金色的波紋從她的手掌四周擴散開去,波光粼粼。突然,整片屏幕劇烈抖動起來,字跡扭曲變形,變成了血紅色,仿若無數紅色螞蟻在屏幕上亂竄,組成了兩個大字。

【警報!】

【警報!警報!警報!非法入境!非法入境!】尖銳的女聲響徹整間屋子。

範嵐驚呆了,黑白無常也嚇傻了。

白煊狂按手機:“怎麼回事?!係統卡了?不會是昨天升級的BUG吧?!”

黑燁:“快提交錯誤報告。”

白煊:“卡死了卡死了卡死了!完了完了完了,這個月績效——”

黑燁:“沒了。”

就聽噗一聲,血紅色的警報滅了,金色屏幕成了一片漆黑。

範嵐:“……”

黑白無常:“……”

白煊:“不會是生死簿的服務器燒了吧!”

黑燁:“又要扣三百年績效?”

“NO!!!”

範嵐:“……”

範嵐:“要不重啟試試?”

黑白無常同時按下手機的側邊開關鍵,黑色的屏幕劈啪一聲碎裂,化作無數黑色的灰燼消失了。

“三、二、一,重啟!”

兩台手機金光交織暈開,第二麵金屏幕出現了。

【範嵐,女,人類,生於?????????亡於???????,¥#@?????&&+%#@,不可

入境。】

白煊下巴掉了,黑燁眼珠子爆了。

範嵐:“……”

啥意思?我變成孤魂野鬼了?

黑白無常呆了足足一分鐘,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了好一陣,幾分鐘後,同時轉頭。

白煊臉上掛著令人惡心的諂媚笑容。

“範嵐女士,不得了啊,我在地府工作了上萬年,第一次遇到您這麼鴻運當頭的魂體,簡直就是——”

黑燁:“驚天地泣鬼神!”

範嵐:“啊?”

白煊:“您獲得了地府數千年才發放一次的神秘大獎,凡是獲得此獎的人,福壽雙全,運道齊天,出行有五鬼開路,身側有六神護體,簡直就是——”

黑燁:“棒棒的。”

範嵐:“……”

“你們的係統是不是出問題了?”範嵐問。

“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們這個生死簿係統可是經過十萬年天道雷霆錘煉而成,簡直就是——”

“與天地共生。”

“哦。”範嵐說,“係統老化了。”

“不是不是不是,是您真的得獎了!您獲得的就是——”白煊和黑燁用手機一左一右畫了個半圓,兩邊湊在一起,剛好是個桃心,恰好將金色屏幕包裹在中央。

“複活獎!”

桃心和金屏幕碎了,化作無數金色的羽毛飛散在空中,如夢如幻。

範嵐長大了嘴巴,幾秒鐘後,又合上了。

“什麼意思,我死不了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白煊笑道。

範嵐:“喂喂,我屍體都涼了。”

白煊:“隻要沒火化,問題不大。”

範嵐:“我懶得複活,我覺得死了更舒服。”

黑燁:“對不起。”

沒等範嵐反應,就見白煊呼一下瞬移到了眼前,他的手淩空一抓,手中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銀色剪刀,剪刀尖朝著範嵐腦門狠狠砸了下去。

範嵐整個魂體浮到了半空,她看到她的手和腳的輪廓線漸漸變得濃稠,透明的魂體又成了果凍狀的凝膠物質,她變重了,從空中墜了下去。

黑燁浮空而起,他手中捏著一根巨大的繡花針,上麵穿著耀眼的金色的絲線,金線飛速穿透了範嵐的身體,範嵐看到她的胸口、腹腔、手臂、腳踝多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針腳。

黑燁旋身拉

動金線,範嵐的身體浮在了她屍身的上方。

白煊豎起手機大喝:“歸魄咒——啟!”

手機屏幕中飛出一道金色的符咒,瞬間變得巨大無比,好像一張毯子將範嵐的魂體和肉身緊緊裹在了一起。

範嵐感覺她的魂體一點一點融入肉身,那種感覺很奇妙,仿佛她是一團巧克力,融化在了一大杯熱水裡。

她突然覺得呼吸很困難,心跳很急——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範嵐想說話,可她的嘴似乎也被融化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直勾勾看著床前的黑白無常。

白煊鬆了口氣,拍了拍範嵐的頭:“放心,你什麼都不會記得,等你醒來的時候,就像是——”

黑燁:“一場夢。”

範嵐緩緩閉上了眼睛——

*

眼睛一閉,一睜,範嵐醒了。

她躺在床上,身體能感覺到床鋪的柔軟。窗外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灑在被子上,鬨鐘指向了7:00。鬨鐘響了,範嵐拍停鬨鐘,坐起了身。

身體很重、很累,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輕微的一個動作,都能聽到骨節咯吱作響。

範嵐抬起手看了看,皮膚、肌肉、骨骼、觸感和溫度都在,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感覺頭痛欲裂。

範嵐拉起被子,躺回被窩,良久,歎了口氣。

“狗屁,我連白煊臉上的酒窩都記得清清楚楚。”

“好累啊,早知道還魂這麼累,還不如就死了算了。”

“好困啊,今天不去上班了,怎麼說也算是死裡逃生——”

範嵐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想起了昨天“生死簿”上她的死因。

【過度勞累,猝死。】

範嵐跳下床,穿衣服。

她特麼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