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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和你一起去吧,我們也想看看實體票長什麼樣子。”

“行。”方真真說,“快點拍,我約了一小時後見麵。”

四周的幾個學生歡呼著,加快了拍照的速度。

十五分鐘後,範嵐跟著這群學生爬上了地麵。

華燈初上,馬路上的車燈流水劃過夜色。五個學生嘰嘰喳喳說笑著,沿著人行道向前走,路的儘頭就是白格山。雖然被稱作山,但實際就是個土丘。山上有個公園,植被很茂密,黑漆漆的樹影佇立在夜幕中,古老又悠遠。

範嵐跟在學生崽身後走了一段,愈發力不從心。她餓了,腳也酸了,更重要的是,現在臨近晚上八點,到了她上床癱著的時間。

反正已經找到了線索,明天向容沐彙報一下,也算加班了。

範嵐打了個哈欠,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她又停住了。

她回頭看著那五名學生,他們頭頂氣息中的紫色已經淡到幾乎無法察覺——應該問題不大吧,範嵐想,明天還要早起擠地鐵上班,這裡距離她家還有40多分鐘的路程……

Emmmm……

範嵐歎了口氣,又跟在了學生身後。

*

如果評選範嵐最討厭的體育運動,爬山肯定位列第一。

即便在春城上了大學,在春城找了工作,在春城生活了將近6年,範嵐也從沒來爬過白格山。

據說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咳,廟裡有座碑,曆史十分久遠,已經無法考據。號稱是一位神仙為了鎮壓禍害人間的凶獸立下的。因為這塊碑,白格山這座小土丘被評為了國家4A級景區。

範嵐崩潰地跟在學生崽的身後,氣喘籲籲爬到了半山腰,幸虧他們並沒有夜探文物古跡的打算,到公園大門就停住了。

路兩邊停著上百輛共享單車,月光在花

花綠綠的車身上蒙上了一層白霜,看起來冷森森的。

學生崽們停住了。範嵐遠遠蹲在共享單車隊後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擔心個啥。

“我是來買票的!”方真真大喊。

一個裹著軍大衣的男人從路燈後的陰影裡走出來,掏出了一個信封。

“為什麼約在這種地方?又不是販//毒。”一個男學生嘀咕。

“崇邁演唱會的A席票價已經炒到了35萬一張,和販//毒也沒差了。”軍大衣笑道,“最近風聲緊,總要謹慎一點,這是你的E等席,1萬元。”

方真真:“不是說好九千的嗎?”

“那是一個小時前的價格,說好的現金付款,錢帶了吧?”

“我要驗票。”

“行,驗吧。”

範嵐整個人都不好了。

區區一個初中生,居然隨隨便便就能掏出一萬元,這是什麼生活水平?!

就她這種窮逼還替人家擔心?真是拿著買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不管了,回家睡覺。

“這票是假的!”方真真突然大叫。

範嵐噌一下又蹲了回去。

媽耶,還有反轉?

“同學,你看錯了吧。”軍大衣口氣有些不善,“我們這可是從主辦方拿的票。”

方真真把信封塞給軍大衣,“我們走。”

“同學,做人要有誠信啊,”軍大衣打了個響指,七八個男人從黑暗裡鑽出來,堵住了路口,每個人手裡都拖著一根鐵棍,棍頭摩擦著地麵呲呲作響。

“你們這是搶劫!”

“報警報警報警!”

“巧了,這地方邪門的緊,天一黑就沒信號。”

範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信號滿格。她當機立斷撥通了110。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艸?!

範嵐有些懵逼,又試了試120.

【您撥打的電話不存在。】

範嵐明白了,這裡沒有人類的電話信號。

她想了想,給計隗的手機發了一個定位。

【速來。】

手機嗡一聲。

【灶神:我還有兩個單沒送到,等會兒。】

範嵐:“……”

你大爺!

學生崽們已經在鬼哭狼嚎。

“真的沒信號了!”

“這麼辦!”

“救命!”

“同學們,來都來了,那就多買幾張吧,我給你們打九折,五張

四萬五怎麼樣?”票販子們咯咯笑著圍了過去,“我們賺的都是辛苦錢。”

學生崽們眼淚汪汪,“沒信號啊——”

軍大衣露出了笑臉,“沒事,手機密碼留下就行。”

票販子們搶走了學生崽們的手機,揣到了兜裡。

“瞧瞧,這些學生真有錢,全是高檔手機。”

“果然,粉絲的錢最好賺啊。”

“好啦好啦,看你們這麼合作,我今天良心發現,就送你們一張真票好啦。”軍大衣從懷裡掏出另一個信封,扔到了地上。

地麵忽然震動了一下,風吹了起來,野鳥群尖嘯著衝向夜空。

學生崽和票販子同時靜了下來,四下張望著。

“地震嗎?”

範嵐全身汗毛倒豎,她看到信封裡流出紫色的氣,被風卷入了空中。

耳邊噗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風變大了,樹葉狂搖,路燈忽明忽暗,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方真真蹲下身,用手指壓住了信封。

她慢慢抬起頭,劉海下的眼瞳變成了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