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天是培訓班最後一節課，導師們劃重點了嗎？”甲易問。
範嵐想了想，她因為曠了兩節課，除了鐘馗的臭臉，高路的邀請，唯一的收獲就隻有——
“計隗，”範嵐從包裡掏出楊戩自傳扔了過去，“送你的。”
計隗飛身將書穩穩接住，看著範嵐的眼睛唰唰放光。
範嵐：“咳，是楊戩上神手下留情。”
“謝謝！”計隗綻出燦爛的笑臉。
範嵐驚呆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計隗笑得這麼開心，仿佛一個孩子收到最心愛的寶物，搞得她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咳，不客氣。”
“大恩不言謝，”計隗捧著書，直勾勾盯著範嵐，“唯有——”
“以身相許就不必了！”範嵐大叫。
一室死寂。
容沐：“咳咳咳咳咳！”
計隗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上了標準的大白眼。
離澤噴出個怪聲。
“你的中級神祇職稱考試有把握嗎？”計隗問。
“額……”範嵐撓臉皮，“我覺得吧，這事兒重在參與，不必急於一時。”
計隗：“我幫你補習。”
範嵐：“不用，我找鄂義遠抄抄筆記就行——”
計隗：“這就是我的謝禮！”
範嵐：“……”
大可不必吧！
*
“你說計隗是不是吃錯藥了？我考試通不通過和他有啥關係啊！”範嵐在電話裡和鄂義遠吐槽。
“是你太遲鈍了！”鄂義遠說，“你難道不看三界社區消息嗎？”
三界社區？
範嵐有印象，是天庭神信的的社交平台插件，和微信平台完美銜接，類似一個神族的朋友圈。
不過對於範嵐來說，這個功能太雞肋了，畢竟她是人類出身，原本的社會關係還是以人類為主，神族關係就加了容沐、計隗、白煊、黑燁四個人。計隗發的都是外賣餐飲打折促銷消息，像個廣告號，白煊總是發布一堆莫名其妙的酸詩雞湯，黑燁常年隱身，至於容沐，範嵐甚至懷疑他根本不知道天庭神信還有這個功能。
所以，當她看到鄂義遠發來的社區消息鏈接的時候，是懵逼的。
【論中級神祇人員斷層之亂象——神在其位，不謀其職。】
這是一篇探討為何中神急劇減少的文章，列舉了近五百年來下神入職總數、入職率、中神總數、中級神祇職稱通過率等統計數據，尤其是對基層土地廟神祇人員構成做了十分詳儘的分析，最後推導出幾條中級神祇職員考試通過率過低的原因：一是基層神祇人員的工作性質太過程序化，機械化，沒有創新性，缺乏獨立思考能力。二是中層神族管理人員沒有承擔培養基層神祇的義務。三是很多基層部門眉毛胡子一把抓，浪費了優秀下神職員的才能，還用了一個詞“暴殄天物”。
文章整體風格看起來十分冷靜克製，數據來源也真實可信，但範嵐就是看出了一種含沙射影的味道。
【藍癢癢】：所以這篇文章有什麼問題？
【鄂義遠】：看評論。
評論居然有9萬多條。
【亮點：作者是高路，三界技術研發局副主任。】
【無責任小道消息：研發局想要從彆的部門撬神！】
【臥槽，研發局這麼牛逼的部門還需要從彆的部門搶神嗎？】
【太扯淡了，研發局想要神的話，直接下調令就好了嘛，畢竟他們是玉帝直屬單位，高高在上啊。】
【無責任小道消息：對方部門領導也是特牛逼的上神，不好撕破臉。】
【我現在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神才能博得高路的青睞？】
【無責任小道消息：聽說是開發法咒源代碼的天才。】
【臥草，牛逼！】
【牛逼+1】
【牛逼+N】
【對方什麼部門，哪個上神啊？】
【無責任小道消息：窮逼部門，壓迫下屬發展，聽說那個天才每天被迫忙於各種低級繁瑣事務，甚至沒能通過中級職稱考試。】
【埋沒神才啊！】
【心痛！】
【怎麼可以這樣，這樣的領導太不厚道了！】
範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覺得他們討論的那個天才貌似就是——
【鄂義遠】：就是你！
【藍癢癢】：什麼鬼？！我隻通過了四條法咒源代碼創意而已。
【鄂義遠】：五百年來，能成功編程生成高級法咒的源代碼隻有二十三條，你一個人不到半年就建了四條，還“而已”？
範嵐震驚了。
【藍癢癢】：我運氣這麼好？！
【鄂義遠】：我更傾向於是你的天賦。
【藍癢癢】：醒醒，我那四條源代碼是個人類都能編出來。
【鄂義遠】：這就是重點，你是這五百年來唯一成神的人仙，是最了解人族信仰核心根源的存在。
【藍癢癢】：……
【鄂義遠】：研發局設有“人族信仰值專題研究院”，專門研究人族中最富信仰力、最有可能成為法咒源代碼的語言和文字，但五百年來，成果寥寥，提交的源代碼成功率極低，高主任說，他們離人族太遠了，太漂浮了，所以找不到真正的源代碼能量核心。
範嵐明白了，用一句話總結就是，她比較接地氣。
這也行？！也太草率了吧！
【鄂義遠】：你這樣的天才，也難怪容沐上神和高主任都要儘全力爭取了。
【鄂義遠】：你更想去哪個部門工作？
【藍癢癢】：那還用說，當然是——
範嵐輸入“高俸祿的單位”，可手指停了兩秒，又鬼使神差刪了。
為什麼刪掉？範嵐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明明研發局的待遇更好，發展空間也更大，而且搞不好她更擅長，可是，心裡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
她不會走。
不是“不能走”，也不是“不想走”，而是“不會走”。
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我的工作又有大變動，我碼字的速度直線下降（海帶淚）
我儘力不斷更吧（飆淚）感謝在2020-07-0216:31:59~2020-07-0315:3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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