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難道她被計隗打壞了腦子嗎？
計隗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柄菜刀，兩眼放光。“有趣.”
範嵐後退：“計隗你想乾啥？”
“楊戩上神是高級天眼。”
“計隗，冷靜，我隻是一個下神，根本比不上楊戩上神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啊啊啊啊啊”
銀杏樹冠被刀風掃禿了大半，甲易、丁駟、乙耳和丙善四臉慘不忍睹跑了，離澤被一堆破樹葉蓋住腦袋，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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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對於範嵐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恍若地獄。
上午，容沐對她進行填鴨式補課，企圖將三百年來的考試真題都塞進她的腦子裡，甚至還把丙善抓過來充當臨時導師，導致範嵐的審美產生嚴重偏差——她現在覺得容沐和高中時期的禿頭教導主任是同一顏值水平——醜得猙獰。
下午，計隗和丁駟聯手對她進行無差彆毆打，容沐帶領甲易、乙耳、丙善在一旁看熱鬨，離澤負責說風涼話，搞得範嵐每天都萬分暴躁。
還彆說，暴躁了幾天之後，範嵐的實戰水平居然顯著提高了，雖然麵對計隗還是毫無招架之力，但已經能和丁駟勉強對上十幾招，可謂是質的飛躍。
範嵐總結：應該是怒氣值積攢到一定程度，升級了。
總之，在文武混合雙打了半個月後，終於到了中級神祇職稱考試的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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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嵐坐在考場裡，深吸一口氣，四下望了望。
本次考試共有10個考場，分彆設在研修院的十座禮堂裡。範嵐被分在了第八考場，大約有一百名神族，放眼看去，一個熟人都沒有。
範嵐感覺她被全世界遺棄了。
“今天上午考的是中級神祇職員職稱文試綜合考卷，分為A、B、C卷，考試時間兩個時辰，請謹慎答卷，禁止任何法術作弊，一經發現，從嚴處置。”
台上兩個監考導師範嵐不認識，大約是彆班的導師，長得橫眉怒目。範嵐感覺胃隱隱作痛，早上不該喝牛奶的。
文試綜合卷是一根寬一尺左右的卷軸，紙張是厚實的宣紙，展開起碼有三米，所有的題都是用毛筆書寫的，字跡是端莊秀麗的蠅頭小楷，幸虧的答題還算人性化，發了A4的答題卡，如果用毛筆作答，範嵐估計寫到明年也寫不完。
題型和真題試卷相比，沒有太大變化，分為填空、名詞解釋、簡答和論述四種題型，其中，兩道論述大題占了總分的一半。
範嵐最先答的是名詞解釋，一看差點沒樂出來，三道題都是昨晚容沐劃的重點，居然全壓中了，其中還有兩道是超綱題。
【神賦能力：指神族與生俱來的能力，不可複製、不可遺傳，具有排他性和唯一性。】
【神識優先級：純脈神族的神識異常強大，甚至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念，召喚妖族、仙人、甚至下位神族的神識。】
【高級排他屏蔽咒：指屏蔽上神級彆神族的結界法咒，常用於神族修行閉關期間，主要作用是避免其他神族乾擾。閉關密封艙問世後，此法咒已很少使用。】
飛速答完選擇填空，範嵐再看論述題，更激動了。
【論述題一：請簡述三界“氣”之循環大係統的工作原理。】
【論述題二：請簡述乾坤三才大陣的工作原理，以及對於目前大陣出現漏洞的實際，提出修複的可行性方案。】
這兩題妥妥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啊。
範嵐立即擼胳膊挽袖子，大書特書。
四小時倏忽而過，範嵐終於在考試結束前三分鐘，完成了答卷。
“交卷的學員請儘快離開考場，考試成績明日就會發送至諸位的手符上，通過文試的學員可獲取武試參試資格，請時刻留意天庭神信的通知。”監考導師在門口大喊。
神族學員們一片哀嚎。
“明天就出成績？！”
“不能讓我們多歇兩天嗎？”
“填空題第二題你答的是什麼？”
“名詞解釋第一個“神賦能力”寫的啥？我就知道一個神賦天眼。”
範嵐感覺用腦過度，整個腦袋渾渾噩噩的，搖搖晃晃走出考場。
“範嵐，這裡！”鄂義遠遠遠招手。
焦平、穆恒、田耕站在樹下，西魚魚跑過來摟住範嵐的肩膀。“考得怎麼樣？”
範嵐：“管他三七二一，反正全編上去了。”
鄂義遠：“第一道論述題，我覺得有五個要點，其一……”
眾人一片哀嚎。
“鄂義遠，求求你了。”
“考都考完了，彆複盤了吧！”
“上吊也要喘口氣啊！”
鄂義遠笑出了聲：“走，我請你們吃飯。”
眾人哄笑著走出研修院，突然，一團火紅色的毛球從天而降，吧唧一下糊在了範嵐的臉上。
眾學員：“……”
範嵐：“……”
範嵐扯下毛球：“離澤你乾嘛？！”
西魚魚：“哇，好可愛，這是什麼品種？”
鄂義遠：“是犬科吧？”
穆恒：“聞著怎麼有股騷氣？”
焦平：“沒有尾巴的新品種？”
田耕：“長得像狐狸。”
離澤：“老子是九尾狐！”
“哇，會說話！”
“是靈獸嗎？！”
“九尾狐不是早就絕種了嗎？”
眾神七手八腳把離澤擼了一遍。
離澤頓時炸毛，嘴裡噴出一團小火苗。
“哇，真的是狐火！”
範嵐拍滅狐火。“你怎麼來了？”
“容沐那個家夥，非要給我穿衣服！”離澤大吼，“還是狗的衣服！”
眾同學：“……”
範嵐：“噗！”
離澤：“你不管管他嗎？！”
“我可管不了。”範嵐憋笑。
離澤：“你不是他老婆嗎？”
時空靜止了兩秒。
眾同學：“誒誒誒？！”
範嵐頭發根都豎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是他老婆？！”
“你不是土地奶奶嗎？土地奶奶不就是土地神的老婆嗎？”
眾同學：“噗哈哈哈哈哈！”
範嵐滿頭黑線。
“在這個時代，土地奶奶隻是一種職稱的名字，是土地廟的副職，有男有女。”西魚魚解釋。
離澤：“啥？”
焦平：“是真的，我也是土地奶奶。我是男的。”
離澤：“……”
鄂義遠：“時代在進步，如今寵物上街如果不穿衣服，是會被歧視的。”
離澤：“真的假的？”
眾同學齊齊點頭：“真的。”
離澤抑鬱了，離澤煩惱了，離澤憋屈了。
洪荒甲班同學們齊齊憋笑。
“我送它回家，”範嵐說，“下次一起吃飯。”
同學們歡樂搖手：“再見。”
鑒於帶寵物無法乘坐地鐵，範嵐隻能掃了輛共享單車，哼哧哼哧騎了四十分鐘才回到土地廟。
剛進結界，就見丁駟風風火火往外衝，“奶奶，不好了，離澤大人離家出走——誒！離澤大人！”
範嵐歎氣，抱著離澤上樓。計隗從功德簿機房衝出來大吼：“乙耳，把本屬所轄範圍的高清監控全部轉到我的手機上，我倒要看看這隻臭狐狸能跑到哪去——”
計隗愣住了，範嵐抓著離澤的爪子搖了搖。
計隗眼睛一眯，揪著離澤脖子走進辦公室。“木哥，不用申請四重天的巡天鏡了，狐狸在這呢！”
容沐慢慢放下手機，沉著臉盯著離澤。
離澤“吱”一聲，僵成了狐狸掛件。
容沐目光在離澤身上掃了一圈，眉眼漸漸變得柔和。“莫要亂跑了。”
離澤哼唧了兩聲，被計隗扔進狐狸窩，老實了。
“今日考試如何？”容沐問範嵐。
他身上還帶著肅凝之氣，範嵐不自覺立正站好。“挺好。”
容沐的表情終於完全恢複正常。他蹲在狐狸窩前，掏出兩件狗狗衣服，一件印著比卡丘，一件印著喜羊羊。
“離澤，你喜歡哪一件？”
離澤悶著頭不吭聲。
“挑一件吧。”
“不要！”
“乖。”
“不要！！”
範嵐：“……”
範嵐：這家夥還真是把九尾狐當寵物來養啊。
“計隗，容沐的性格沒變過嗎？”範嵐問。
計隗：“什麼意思？”
“他總是這麼——”範嵐找了個詞，“好脾氣嗎？”
“我認識木哥八千年了，他一直是這樣，溫柔又強大。”
八千年啊……
範嵐算了一下，她在卷軸裡見到的容沐應該是九千多年前。
那時的他……和現在的他……
在這一千多年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