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爸爸：“可不是，我看警察一來，他就慫得跟孫子一樣。不是有個危害公共安全罪嘛，他起碼要關好幾年吧。”
範媽媽：“這種人最好一輩子呆在裡麵，彆出來禍害彆人了。”
“蓄意傷害醫者乃是大罪，後半生定是窮困潦倒，痼疾纏身，生不如死。”容沐冒出一句。
計隗：“死後還要經地府十方閻羅審判，重則入獄遭油鍋之刑，輕則來生入畜生道。”
車裡一片死寂。範爸爸和範媽媽愕然。
“他們的意思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哈哈哈。”範嵐忙圓場。
範媽媽：“噫，這倆孩子真會說話。”
範爸爸：“聽著舒坦。”
容沐：“此乃功德簿——”
範嵐踹了容沐一腳。
閉嘴吧你，再說就露餡了。
容沐眨了眨眼，真的閉嘴了。
容沐預定的五星級酒店座落在春水河畔，名為“明珠商務大酒店”，去年剛掛牌營業。範嵐一看這酒店的氣派，就覺得腎疼。
一晚上5000軟妹幣啊！
範爸爸、範媽媽也有些忐忑。
“這酒店是不是很貴啊？”
“要不咱們換一個吧。”
“不貴。”計隗推著二老的行李箱走進大堂。
“我們土——居委會有會員卡，打折。”容沐說。
“對對對，打折，很便宜的，比外麵的民宿還便宜。”範嵐捧著心頭血說。
範爸爸和範媽媽這才安心入住，他們從沒住過這麼高級的酒店，滿滿的新鮮感。
範嵐看著他們那股興奮勁，覺得腎也沒那麼疼了。
安頓好二老，土地廟三神又匆匆趕回土地廟加班——如果不儘快想辦法完成城隍廟的“修仙KPI”今年他們妥妥的又是三界GCV倒數第一。
“若說修仙門派，那就隻有一個選擇，”範嵐說，“茅山派。”
“上次那個半吊子道士？”計隗哼了一聲，“算了吧。”
容沐：“茅山派隸屬蓬萊脈。”
“聯係一下唄，多個朋友多條路嘛。”範嵐點開陶魁的微信。
【藍癢癢】：陶道長，你們門派有沒有對修仙感興趣的？最好是那種骨骼清奇，資質奇佳的。
【你的消息無法送達，請確認後再發送】
範嵐：“……”
“艸，他把我拉黑了！”範嵐大叫。
“可想而知你們神族有多麼不招人待見了。”離澤躺在窩裡說。
範嵐一個逗貓棒砸了過去。
“隻能考慮培育高功德值鬼仙，敕封成神這條路了。”計隗嘩啦啦翻開《功德簿數據模型》，在紙上畫了個簡單的表格。
“影響功德值的變量有四個，一是家族功德值累積數值，占比20%，二是魂體累世功德值，占比60%，三是當世功德值，占比15%，四是其它影響因素，占比5%。”計隗說。
範嵐：“累世功德值這個數據也太恐怖了吧。”
計隗：“一般來說，十世聖人的功德才能達到臨界值。”
“家族這個呢？”
“數代修道或者行善十代以上的家族有分數加成。”
“佛家呢？”
“那是另一個體係。”
“還是達不到嘛。”
“所以，範嵐你還是多創建幾個法咒源代碼更實際。”
範嵐腦袋躺在了桌子上。
“容沐你給個指導意見——你在乾嘛？！”
容沐手裡搖著逗貓棒，正和離澤玩得不亦樂乎。
範嵐：“社、公、大、人！”
容沐：“啊？”
“……”
計隗背上外賣箱：“我去送單了。”
範嵐：“喂！”
容沐：“路上小心。”
範嵐：“……”
範嵐癱在椅子上，兩眼一閉。
她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
之後幾天，土地廟的工作毫無進展。
二姨的情況比預料中好很多，周五，醫生通知家屬辦理出院手續。
範爸爸和範媽媽在病房幫忙收拾東西，範嵐陪著表姐去醫生辦公室複印病例，順便問問醫囑。
心腦血管住院部的醫生辦公室在護士站隔壁，一間不到五十平的屋子裡擠著十幾個大夫，每個醫生隻有一個小小的辦公桌，隻夠放一塊電腦屏幕。
負責二姨的主治大夫姓張，範嵐她們到的時候，他正在向20床的病人家屬說明術前注意事項。
範嵐神賦天眼升級以後，五感比以前更靈敏，即使隻站在門口，也能清晰聽到他們的對話。
張大夫：“我先跟你說明一下做支架的流程，首先要在手腕上開一個小口子，然後——”
“我知道我知道，大師都跟我說了，從這個小口子裡伸進去一根導管，打入造影劑，就能從小電視上看到血管了。”
病人家屬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身體有些岣嶁，手背又黑又皺，顯然是常年下田種地的農民。
張醫生頓了頓：“雖然是個小手術，但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我知道我知道，大師說了，隻要是手術，就沒有百分百的事兒。”
“如果心臟造影看到有血管堵塞的情況，就要考慮搭支架，到時需要家屬進手術室進行確認簽字。”
“大師說了，堵70%以上就要搭支架。”
“並不是說搭了支架就沒問題——”
“大師說了，醫院也不是啥都能治好的，醫生也不是神仙，不是誰都能救活的。能救回來，是前世積的福，救不回來，那也是天命。”
張大夫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苦笑了一下。
“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好好好，謝謝大夫。”
20床家屬千恩萬謝走了。表姐正要進門，卻被範嵐攔住。她聽到了下一句話。
“老張，這個大師不會又是那個道士吧？”一個小大夫問。
張大夫：“除了他還能有誰？”
“真是服了，一個道士的話居然比咱們大夫說的管用。”
“牛逼，這也算曲線救國了。”
範嵐：這個“大師”聽起來有點意思啊。
“起碼能消除家屬的誤解，彆像40床那個，差一點就出人命了。”
“聽說咱們醫院也要在大門口設安檢了……”
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死寂，大夫們默默整理著病例。
範嵐拉著表姐走了進去。
“大夫，我們是33床的家屬。”
“朱秀娥恢複的不錯，注意不能勞累，不能生氣，天氣變化的時候尤其小心，每天定時測量血壓，開的藥吃三個月，半年以後再來複查。”
“謝謝大夫。”表姐說。
“病人這個年紀，家裡人多陪陪她，多開導，彆鑽牛角尖。”
“大夫，我聽前麵那個家屬說的什麼大師，也是大夫嗎？”範嵐問。
“你們問這個乾什麼？”
“我覺得這位大師似乎有點心理醫生的意思。”範嵐說，“或許能幫我們開導開導病人。”
張醫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是我醫學院的同班同學，從小就想當醫生，可惜考了七年醫師執業資格證都沒考上，當不了醫生，進不了醫院，隻能回家繼承祖業。”
“什麼祖業？”
張醫生從抽屜裡翻出一張臟兮兮的名片。
【茅山派嫡傳弟子賈道臨（龍泉道長），陰陽一條龍服務，電話：130**9899**，微信：（同電話），微信公眾號：龍泉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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