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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客廳裡,姬丹一臉幸災樂禍。

“老計真要去麵基那個聖女?”他問。

容沐、範嵐和離澤點頭,計隗悶頭坐著,一聲不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姬丹仰頭大笑,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範嵐:“他不至於笑成這樣吧。”

容沐:“阿隗之前……有段經曆……後來,對女性就有些……”

離澤:“恐女症?”

“咳……就是……敬而遠之。”

“等一下,計隗經常——”範嵐指了指自己,“揪著我的領子甩來甩去。”

容沐目光飄移:“那大約是因為——”

離澤:“沒把你當成女的。”

範嵐:“……”

嗬嗬。

計隗終於從鬱悶中回過神來。“換人。”

“喂喂,花了500斛才換來這個麵基的機會,彆浪費啊,”範嵐說,“要不你把這500斛報銷了?”

計隗:“……”

容沐:“阿隗,此事——委屈你了。”

離澤:“隻是去見個網友,又不是賣身。”

姬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計隗狠狠瞪了姬丹一眼,姬丹後半截笑聲卡在嗓子眼裡,變成了一個“噗~”。

“我不會和人聊天,查不到線索。”計隗說。

“不會聊天沒關係,有我啊。”姬丹摟住計隗的肩膀,“到時候搞個隱藏式耳機,我做幕後指導,靠我姬丹口才再加上你的顏值,妥妥的。”

計隗:“嗬嗬。”

“來來來,咱們先排練一下,首先,一定要紳士,要有禮貌,第一眼印象是最重要的……嘰裡呱啦嘰裡呱啦……”

範嵐湊近容沐,“計隗之前遇到過什麼事兒啊?”

容沐飛快眨動睫毛,“這、這個……容某不好說……”

離澤跳到容沐腿上,露出肚皮,四腳朝天,“說嘛說嘛~”

容沐跳起身,跑了。

離澤咕嚕嚕滾到了地上。

“你猜是什麼事兒?”範嵐問。

“就衝計隗那個長相,八成是——”離澤瞅了範嵐一眼,“去去去,你一個未成年,彆什麼都打聽。”

範嵐:“……”

你才是未成年吧!

*

二十個小時之後。

範嵐覺得她不僅成年了,而且趨向於“媽”化。

“讓我們隆重有請——”姬丹滑了個太空步,“昆侖脈春城府青龍區土地廟之花,灶神大人,計隗上場!”

容沐手裡的《資本論》掉了,離澤一骨碌翻起身。

範嵐震驚了。

說實話,她入職快八個月了,除了黃了吧唧的外賣服,範嵐沒見過計隗穿彆的衣服。縱使計隗的顏值還不錯,但在那身雞蛋黃衣服的烘托下,難免有些審美疲勞。

現在,他穿著咖色的休閒褲,舒適的小羊皮皮鞋,白T恤外麵套了件休閒西裝,頭發隨便抓了抓,露出額頭——其實就是普通上班族的打扮,但是,放在計隗身上,那就是蒙塵明珠重見天日,光耀天地的效果。

計隗眉頭緊緊皺著,仿佛身上爬了幾百隻毛毛蟲,十分不自在,陽光從斜上方打在他的臉上,愈發顯得他唇紅齒白,配上這麼糾結的表情,突然讓範嵐萌生出一種“媽媽般的擔心”。

放這麼漂亮的灶神出去,不會被外麵的豺狼虎豹生吞了吧。

“我們出發了,”姬丹推著計隗出門,拋了個媚眼,“同誌們,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吧。”

計隗走了,屋裡恢複了安靜。

離澤全身的毛凝固了,容沐翻書頁的手停住了,範嵐刷微博的手指頭不動了。

下一秒,離澤跳到容沐的肩上,容沐衝出門,範嵐緊隨其後。門外,姬丹的祥雲已經飛得不見影了。

範嵐撥通乙耳的電話。“把麵基咖啡館的定位發給我——艸,容沐你給我住手!”範嵐急火火跳到上007祥雲,一屁股把容沐擠到身後,插/上手機導航。

007騰空而起,容沐死死揪著離澤的耳朵。

【魔都玄武區黃白78.9度,戈林咖啡館,最快路線導航。】

範嵐雙手揪住雲頭一轉,淡定甩了個漂移,尾氣在空中劃過妖嬈的S造型

“你有沒有駕照啊!”離澤大喊。

範嵐:“我明年去考。”

容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離澤:“救命!”

十分鐘後,祥雲007抵達了目的地。範嵐把祥雲停在高空五米處,飛身躍下。

離澤的毛仿佛被炮仗炸了,容沐麵色青白。

範嵐表示鄙視。

戈林咖啡館是全國連鎖店,走的是複古小資範兒,選址都十分偏僻,眼前這家就座落在一條小巷子裡,四周幾乎沒有其它店鋪。大紅色的外牆上爬滿了墨綠色的爬山虎,要不是門口停了一排高端車,簡直就像一處廢棄房。

但神奇的是,這家店在大眾網上的評分奇高,甚至周末還需要預訂,評論都是“遺世獨立”、“與眾不同”、“孤獨的美感”、“寂寞的靈魂得到了撫慰”這種讚美。

範嵐推開咖啡館大門,立即有身材挺拔的侍應生迎了上來。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店不能帶寵物入內。”侍應生說。

容沐眨眼,“他不是寵物。”

侍應生的臉唰一下紅了,卻不為美色所動,堅守職責。“先生,真的不可以。”

“這是毛絨玩具。”範嵐揪起離澤甩了甩。

離澤十分配合,手腳軟綿綿,雙眼呆滯滯,儼然就是個大型玩偶。

侍應生:“對不起,這個玩具太逼真了,兩位請進。”

離澤狠狠瞪了範嵐一眼。

侍應生安排的位置十分符合範嵐的要求,角落、隱蔽,前麵還有棵高大的發財樹做遮擋物,正好能看到窗口最顯眼的位置。

說顯眼,並不是因為那個位置有多特殊,而是因為計隗坐在那裡。

他麵前擺著一杯咖啡,嫋嫋香氣熏著他如畫的側臉,把整個咖啡館的逼格拉高了八千年。

他的隔壁桌,前後桌,甚至整個咖啡店裡的客人都在悄咪咪偷看,還有人偷拍。

要不是怕打草驚蛇,範嵐真的很想甩幾個界咒出去。

姬丹坐在計隗隔壁的隔壁,和計隗隔了三張桌子,裝模作樣舉了張報紙——居然還是《法治日報》。

範嵐:“……”

這家夥是不是古早間諜片看多了?現在誰還看報紙啊,這不是更顯眼了嘛。

計隗看起來還好,曬著太陽,眼睛半睜不睜,貌似快睡著了。容沐看起來就不太好了,他身體前傾,捧著水杯,小心翼翼從發財樹的縫隙裡觀察著,每過兩三秒就要喝一口水。

範嵐覺得,容沐現在的狀態就像——小朋友第一次單獨出門,跟在屁股後麵的老父親。

“你不用這麼緊張吧,”範嵐說,“計隗都八千歲了,又不是未成年。”

容沐眼巴巴盯著計隗,似乎根本沒聽到範嵐說了什麼。

範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