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縷光(1 / 2)

大祭司 老肝媽 9399 字 3個月前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以為觸碰到了真理,你卻給真理來了個扒皮。

薑啟寧說:“城哥和紀斯絕對有問題。要麼是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要麼是彼此中意,可惜口不對心。”

司諾城說:“拉基和老薑已經在一起。要麼是不勝惶恐,所以保守秘密;要麼是循序漸進,於是透露給你。”

俞銘洋:……

被迫兩頭吃瓜的他就像考完試的學渣,左邊的學霸說“最後一題答案是2”,右邊的學霸說“你算錯了,正確答案是22”。

那麼問題來了,該聽誰的?

或者,誰也不聽?

俞銘洋好歹跟在司諾城身邊混了幾年,深知這人是個什麼狗德行。要是找對象確有其事就算了,以司諾城的性子必然會大方承認。可要是這事兒莫須有,遭殃的可不止薑啟寧,還有他啊。

再說,單聽薑啟寧的片麵之詞,確實不能證明紀斯和司諾城之間有點那啥。既如此,他何必上趕著求問當炮灰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紀斯和司諾城他得罪不起,但老薑和拉基這頭能苟一陣。

所以,老生薑啊!對不起了!

俞銘洋深吸一口氣,秉承著不懂就問的求學精神,積極踴躍地投身於另一片瓜田的建設之中。

他直言不諱:“司老大,你從哪裡看出老薑和拉基有一腿?”

“倒不是看出來,而是紀斯占了一卦,覺得出了絲龍陽。再加上昨晚拉基和薑啟寧回來得很晚,之後……”司諾城忽然蹙眉,“他不是告訴你了嗎?”

俞銘洋覺得為了守護隊伍的和諧,他得做出點犧牲:“不,不是的!”語氣極其嚴肅,“老薑根本沒說這些,司老大!”

司諾城蹙眉:“那你剛才為什麼問我一句‘是不是’?”

俞銘洋扔掉了節操:“我其實是想問你,我們在上風口蹲坑,你們在下風口有沒有聞到臭味?”

司諾城:……

“我之所以臉色蒼白,是因為蹲太久,大腦供血不足。”俞銘洋滿嘴跑火車,“我之所以說‘這樣不妥’,是因為怕你們鼻子太靈、犧牲太大,想說要不換塊地紮營比較好。”

頂著司諾城高深莫測的眼神,俞銘洋扛起了五指山般的壓力:“司老大,你放心!你剛跟我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不會蹦出去。”

“我一定會保守秘密的!”瞬間插滿了fg。

俞銘洋表示吃瓜我來,對轟你去。要早知道五人行是個巨坑,打死他都不會說組隊。

現在可好,這兩邊都覺得自己掌握了對方不可說的秘密,偏偏還沒對線過,讓他這個夾在中間的老實人咋整?

總感覺對線之日,就是世界毀滅之時,除非他們把瓜給坐實了!

他能咋,還能咋?隻能裝個傻子。

“司、司老大,要沒彆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俞銘洋苟住即將翻掉的車,“羊就一隻,我怕去晚了連個皮都莫得。”

他飛速開溜,徒留司諾城抱臂靠在樹邊,麵無表情。

他同俞銘洋相處也有五六年了,還不知道這貨是什麼狗德行嗎?

隻有在說謊的時候,對方才會提前找借口撤退,為的就是防止他秋後算賬。而那張嘴裡吐出的話,他是一句都不信。

隻是,俞銘洋到底瞞了他什麼?

算了,他也沒興趣深究下去。薑啟寧和拉基究竟會走到哪一步,關他屁事。他最該關注的問題隻有一個,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達到紀斯那個地步?

【之後,我會離開地球。】

“嘁!”司諾城輕嗤一聲,麵色不善地修煉去了。

與此同時,篝火旁,羊肉烤得金黃、泛著焦香。

薑啟寧吃得滿嘴流油,用手肘捅了捅俞銘洋:“老洋芋,城哥跟你說了啥?是不是坦白了?”

拉基啃著羊腿,豎起耳朵。

“嗐,坦白啥啊,我看你想多了。”俞銘洋重複了一遍說辭,“司老大讓我們下次蹲坑注意點,彆找上風口,臭熏十裡太尷尬了。”

“你為什麼要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

“我本來也不想說的,可拉基不是說到了森林裡,一定要拋棄作為人的觀念和常識嗎?你看,我做到了,我先把餐桌禮儀扔了。”

薑啟寧和拉基:……這手裡的羊肉突然不香了。

……

紀斯站在懸崖之巔,視線透過無儘的星空往外延伸,仿佛與什麼對視著。

銀河依舊璀璨,夜空純淨如洗,可他卻看見了籠罩著大片星域的黑暗與魔氣。

半人馬利卡薩戰死,魔樹賽娑婭灰逝。食腦魔亞古成了灰燼,流沙之主烏紮依慘敗,而蠻牛巴努魯隻剩軀殼,還成了實驗品。

細數,暗域已折損五頭實力強大的惡魔。想來以亞巴頓的謹慎,會率先窺伺一番地球,以確定這裡到底存在什麼樣的神裔,再謀定而後動。

紀斯能感覺到,那無窮的惡意正隔著遙遠的宇宙滾滾而來,超越時空的限製,正虎視眈眈。

“你贏不了我的,亞巴頓。”紀斯手握權杖迎風而立,長發在身後亂舞如魔,“你我終將走向各自既定的命運。”

呼啦——狂風驟起,氣溫陡然下降。很快,烈風驟停,溫度逐漸拔升。

宇宙深處傳來隆隆魔語,黑暗翻滾著、振動著,能量越過重重桎梏襲來,攪得天地變色、陰雲密布,雲層中隱約有奔雷閃過。

天象變得極其可怕,各地破碎的界門傳來哀鳴,就連大澳滿域的怪物都發出卑微的嚎哭。

不遠處傳來薑啟寧的驚呼:“怎麼回事?沙塵暴龍卷風還是海嘯?見鬼了,怎麼會這麼冷!”

接著,是拉基雙麵斧落地的聲音:“你們倆到我身後,我感覺很不對勁!”

司諾城踏著風跑來,此刻,紀斯的權杖堪堪落地。杖尖輕觸地麵的那秒,好似一滴水落入湖中,泛開層層漣漪。

而那漣漪過處,樹欲靜則靜,風欲止則止。草木順著波動一蕩,烏雲沿著能量潰散,眨眼間惡意全消,星空仍是乾淨如故,森林始終平靜如昔。

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被窺伺的感覺消失了,司諾城不自覺地上前,就聽紀斯說道:“你被看見了。”

“被什麼看見了?”

“最強大的那隻魔。”紀斯偏過頭,“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有事,為什麼還要過來?但凡你來遲一點,他也不會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聽罷,司諾城笑了:“知道你強是一回事,關心朋友是另一回事。至於被最強大的注意到,不就是證明我也很強嗎?”

“怎麼,你是嫌我礙事,還是……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