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縷光(1 / 2)

大祭司 老肝媽 10224 字 3個月前

薑啟寧,一個在貴婦圈吃瓜從來不翻車的小能手,最終因為在兄弟圈吃了個打農藥的毒瓜,而變成了被公開處刑的大非酋。

所以說,槍打出頭鳥,做猹要低調。但凡他沒那麼得意忘形,就不會樂極生悲。吃瓜一時爽,挨打火葬場。

麵對超神的紀斯和非人的司諾城,縱使火海就在左手不遠處,薑啟寧也感覺世界像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冷的是屍體,白的是縞素,飄的是紙錢。

許是內心力量過於強大,燃燒的火海寸寸冰封,化作了一望無際的冰原。

先是極熱再是極冷,藻類植物哪見過這等場麵,幾乎被熱脹冷縮一波帶走,再沒了半分生氣。

冰原開始塌方,揚起白色的煙霧,藻類終是葬在了被自己腐蝕出的大坑裡,而薑啟寧見到藻類的結局,不知為何聯想到了自己。

大概是兔死狐悲吧,他也栽在了自己挖的巨坑裡。

之後,是一場氣氛十分“嚴肅”的審訊。在唯一不知情者祁辛黎懵逼的眼神中,他發現自家隊友迅速果斷地分成了兩派。

一派名曰“滅絕”,以司諾城和紀斯為首,散發著氣運之子和滅世反派聯手合作的破壞黑光。

一派名曰“求生”,以薑啟寧等吃瓜猹為主,爆發出小動物在天災**下為了苟活而奮鬥的信念。

祁辛黎隻覺得原本沒長發的頭更禿了:“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誰給我解釋一下?”

壓根沒人理他,他夾在中間像是漢堡裡頭烤得最焦的肉,兩麵黑。

但很快,兩派回合製的大型爭鋒現場讓他明白了前因後果,並在心裡發出了“臥槽”、“你們吃瓜居然不帶我”、“幸虧你們吃瓜不帶我”的三重感慨。

其實,刨除紀斯和司諾城的武力威脅,他覺得“求生派”說得很有道理……講真,要不是紀斯放話說“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求生派不一定會擰成一股繩。

薑啟寧慫得自然,他分分鐘滾到拉基背後,用最弱的聲音發出最強的一擊:“你們這麼急著殺我滅口,真不是因為我戳到了重點而惱羞成怒嗎?”

拉基麵無表情地捏住他的後頸肉,把他拽出來:“送死你去,彆拉上我。”躲他後麵就這麼勇了,搞得他像是能扛下紀斯一擊似的。

薑啟寧的心裡頓時被一萬頭草泥馬踐踏而過。

司諾城蹙眉:“老薑,做人要實事求是。你不能因為你和拉基之間有了感情,就覺得隊友之間都是類似的感情。”

聞言,俞銘洋一把捂住臉,表情扭曲至極:完了!司老大這頭也有個假瓜!

哦豁!這特麼是什麼瓜?眾人露出了“仰望高端玩家”的神色,看向薑啟寧和拉基的眼光都不對了。

眼見八卦燒身,饒是拉基也大吃一驚。隨即,他覺得司諾城這是在拉他下水,立刻燃起了難言的鬥誌。

拉基把拽出去的薑啟寧拖回來,放在背後,表示既然要打擂那這小弟他罩了:“你才應該實事求是,我跟薑啟寧哪來的狗屁感情!”

薑啟寧狂點狗頭:“我們沒有感情!”

“那你把人放身後乾嘛?”邵修一時禿嚕嘴,暴擊了自己的隊友。

沉默三秒,拉基還是把人拖了出去,擱在身前。見狀,邵修發出二次暴擊:“這麼做感覺好刻意的樣子啊。”

卓無涯一把捂住了邵修的嘴:“你們彆傷了和氣,我一定不會再讓他發言了。”

拉基和薑啟寧:……

眾人:……

不,不行,這氣氛太詭異了。直到把瓜掰開,雙方才發現這瓜不一定是瓜,而是披著瓜皮的孤寡。到底是什麼讓兩邊產生了誤會?又是什麼讓他們篤定自己很對?究竟又是什麼造成了眼下的局麵?

是信息的不對等,是交流的不透徹,還是腦補得太完美?

要是條件足夠,祁辛黎真會對著話筒補一句:【歡迎收看八點檔的“走進瓜田”。】

紀斯與司諾城對視一眼,默契到無需多言。司諾城直球出擊,發問道:“那我們敞開了說吧。我之所以會生出這個想法,是因為在海島的那天,你和老薑獨處到深夜才回寢室,身上一片濕。”

哇哦!眾人不禁將目光轉向求生派。

薑啟寧反拍抽球:“我們之所以回去那麼晚,是因為‘不小心’看到你和紀斯約在海邊看星星!身上濕透是因為趴在礁石邊觀察你們,誰知道你倆會看一晚上星星!”

臥槽!眾人立刻將目光轉向滅絕派。

紀斯平靜道:“可我占卜所得,你們有一絲龍陽之氣。”致命一槍!

拉基倔牛一頂:“你說過‘能量是振動傳播的’,有可能是你倆的龍陽在振動,所以影響到了和你們同寢室的我倆。”全麵狙擊!

司諾城犀利無比:“你何以解釋你和老薑在浴室洗澡花了一小時,還一點沒聲?你們開了維度在做什麼?”

賊拉刺激啊!眾人盯死了求生派,內心隻有一個想法:知道什麼是吃瓜嗎?這特麼才是真正的吃瓜現場!讓他們撕讓他們撕!

拉基分毫不讓:“嘁,打完鱷魚後在河裡洗了三小時澡的你沒資格說我。”

薑啟寧據理力爭:“你根本沒洗澡,你穿著被撕破的衣服跟紀斯坐在懸崖上聊天!你倆在崖頂乾了什麼?”

臥槽不是吧!眾人大力扭頭轉向滅絕派,隻覺得今天份的吃瓜治好了他們的頸椎病。但凡能每天這樣動動脖子,頸椎能年輕十歲吧?

司諾城道:“衣服是我自己洗破的,在崖頂是為了問紀斯借衣服。花三小時是因為我在內城找衣服,你們這是在信口開河。”

拉基道:“洗澡開維度是怕吵人睡覺,洗一小時是因為我們把刷牙洗臉洗衣服全在浴室搞定了,你們才是在胡說八道。”

話說到這份上,連紀斯都忍不住嘴角一抽。到底是雙方想太多,還是他占卜出了錯?

卓無涯摸摸下巴,陷入沉思:“看來都是誤會……奇怪了,既然是誤會,你們交流一下不就該解決問題了嗎?你們怎麼會越陷越深,哪個環節出了錯?”

思及此,司諾城忽然想到:“我記得老俞是知情者,我找他確認過薑啟寧和拉基的事,他沒反駁。”

拉基眯起眼:“啊,老俞是知情者。我記得薑啟寧找他確認過你和紀斯的事,他沒說不是。”

這一刻,全場人員朝俞銘洋投來死亡視線。

俞銘洋:……兩頭吃瓜,風險很大。當猹不規範,被打兩行淚。

“啊啊啊!你們聽我解釋,我隻是想息事寧人保命而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誰也沒想到,第一個被打成馬賽克的人是俞銘洋。

那一刻,善良的祁辛黎蹲在“馬賽克”身邊,露出神父般慈悲又不忍的眼神。他將俞銘洋的十字架豎起來靠在對方身上,歎息道:“我把你埋那個冰坑裡吧,這樣不會發臭,下輩子做人注意點。”

俞銘洋:人間不值得!

越想越不值得,俞銘洋希望有人能同他合葬:“如果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對不會吃老薑遞來的瓜。”

隻此一句,眾人將死亡視線重新投在薑啟寧身上。對哦,薑啟寧是一切的開端。

拉基默默地往左跨出一步:“厚葬友軍。”

薑啟寧:……

於是,兩坨馬賽克躺在了一起,齊齊用生無可戀的眼注視著天空的雲卷雲舒。

“為什麼他倆連打人都這麼默契?”薑啟寧喃喃道,“我還是覺得我沒有猜錯。”

“彆再吃瓜了,咱倆躺得也很對稱不是?”俞銘洋佛了,“彆說話了,裝死要緊。”

薑啟寧:……

紀斯和司諾城都是狠角色,他們終是以“修煉指導”的名頭打遍全隊,讓吃得太飽的隊友們躺著感悟人生。唯有祁辛黎、江梓楹和沈雲霆三人幸存,看了這場麵真是無語凝噎。

江梓楹木著臉:“這下子,紀斯和司諾城才是惹了麻煩。”

祁辛黎抹了一把臉:“拉基不要緊,他心大,氣度好,打輸了就完事了。卓無涯是個記仇的,邵修是個護妻的,給這倆修煉指導,他倆那嘴真能反過來‘教你做人’。而且,打都打了,虧也吃了,薑啟寧和俞銘洋怕是要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