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縷光(1 / 2)

大祭司 老肝媽 9133 字 4個月前

司諾城實乃詭辯奇才, 一番狂懟之下,真是讓家長聽了沉默、隊友聽了流淚。

不過是“泡咖啡”罷了,給誰泡不是泡, 乾嘛要像炸毛的貓一樣瘋狂撓人。再說,你私底下想給誰泡、想泡幾杯都隨意, 真沒人管你。但是,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了咖啡豆, 現場還有這麼多家長,你隻泡一杯說不過去吧?

可聽司諾城的意思,他就泡一杯。其餘人想喝咖啡可以,彆讓他動手就行, 連親爹媽也不例外。

講真, 就算是想特殊對待,也不必如此明目張膽吧?

甚囂塵上的網絡緋聞尚未散去,當事人一邊嚴肅回應沒這回事,一邊泡咖啡倒是積極, 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

有了邵修和卓無涯作對比, 病房裡看紀斯和司諾城的眼神也詭異了起來。而有了司諾城這硬茬子作對比,一窩家長頓時覺得自家瓜娃變得可愛又聽話了。

紀斯的表情管理確實登峰造極,無論司諾城說了什麼狗話, 他都是一派泰然的模樣。甚至, 還能保持微笑:“原來如此……”

四字一出,全場盯死了紀斯。

什麼叫原來如此,你悟到了什麼?是不是發現他特彆優待你,優待到連泡咖啡都是你專屬的地步!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為你懟爹媽了,你倆就是有貓膩的對不對?

紀斯露出了老祖宗式的慈祥表情:“旁人近鄉情怯, 他是近父母而撒氣。人總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脾氣,流露真性情,大抵是既想你們來見他,又埋怨你們來得遲;既想你們陪著他,又想表現得不在乎。”

“所以,說出口的話忤逆了些。”完美圓場!

非但沒讓人順蔓摸瓜,還直接把瓜田給掀了。幾句話說出了不泡咖啡的主因,還突顯出孩子的叛逆其實是對爹媽的在乎。

不禁讓人把思維從“這不肖子”拉到了“這是個彆扭的好孩子”,順便理解了他的彆扭,還覺得他隻泡一杯咖啡沒問題。

這教科書式的圓場讓一眾覺醒者目瞪口呆。

詩玉華大慟:“你這孩子真是……從小就這麼彆扭,長大了也一樣。每次你上前線還入院,媽媽都打電話來,你總是告訴我們沒事、彆來。原來都是假話!城城,以後我和你爸一定多來看你。”

司承延頷首:“是我們陪你的時間太少。”

司諾城:“不是,媽,我不說假……”

“城哥!”薑啟寧猛地拔高聲音,阻止司諾城的暴擊之語,“你泡咖啡吧!”求你了,專心泡咖啡吧,想給誰泡都沒問題,隻要彆說話就行!

也是,還是實現“咖啡自由”重要點。

司諾城安靜地搗著咖啡豆,病房恢複了人聲。紀斯把控全場,嫻熟地開話聊天。到底當過文臣之首,也做過太子太傅,他連一眾皇親國戚都能應付,更何況是一批單純的家長。

莊嫻:“大祭司,我家啟寧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做父母的知道他幾斤幾兩,他那性子太跳了,沒拖後腿都算好。”

“老薑確實跳脫,說話做事總不過腦,偶爾還會被怪物抓走。”紀斯話鋒一轉,“不過,正因為跳脫,所以他的想法彆具一格。他對付怪物很有一套,有時候奇招頻出,還給我們省了不少事。”

莊嫻看薑啟寧的眼神愈發柔和。

衛熙:“我家銘洋的專業、愛好從來沒跟醫學搭邊過,他是一點也不懂。我都不知道他在隊裡是幫了忙,還是幫了倒忙?”

“不懂是真,膽子也不大,連救人也很手生。”紀斯道,“但,他讓整支隊伍在大澳活了下來,功不可沒。”

衛熙感動至極,眼眶還微微泛紅:“這孩子真是……”

欲揚先抑,明貶暗褒。紀斯仿佛是在指責隊友的不省心,其實是在誇他們太出色。

隻是,比起彆家父母的活躍,拉基的爹媽隻旁聽、很少插話。他們一個是烏拉的新任女將,一個是中洲的科研分子,就算是開家長會,也是其中最高冷的一茬。

但紀斯無所謂來者的類型,他對付人的手段太多了。

“八隻惡魔,種類是‘暗精靈’。”紀斯看向拉基的父母,“它們的武力強度是之前那批惡魔的十倍乃至百倍,能被拖死在大澳不是靠運氣,而是他們付出了太多。”

“我以為會死幾名隊友。”先往嚴重了說。果然,家長的臉色全變了。

“沒想到他們撐了過來,還殺死了第九隻惡魔。”紀斯開大,“隻是代價慘烈……無涯為邵修擋了一爪,差點沒命。弗拉基米爾拖住了一隻,差點被殺。”

“你們應該知道,大澳大半的土地被夷平,那就是戰鬥留下的痕跡。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打贏這批惡魔的,在我看來,想贏幾乎不可能。”

“但他們贏了,贏得非常漂亮。”紀斯是笑著的,神色又頗為動容,“也傷得極重,我都怕他們撐不到中洲的救援。雖然,他們看上去像是恢複了不少,其實隻是不願讓你們擔心而已。”

瞬間把“枕頭大戰”的人間慘劇升華成了“不讓父母擔心而做出的玩鬨”。

紀斯:“畢竟,隊裡最強的司諾城也養了挺久的傷,還在恢……”連司諾城都不太行,你們就放過孩子吧。

司諾城搗完了豆子,利索地掀被子下床。小拇指勾過杯子放好,咖啡往紗袋中一塞。左手倒開水,右手撈過奶,單腳一勾櫃門關上,翻著手給咖啡拉花。

最後腿腳麻利地跨過媽的腿、爸的腳,行止自如地來到紀斯麵前擱下咖啡,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在恢複期的人。

紀斯:……

眾人:……

祁辛黎嘴角一抽:“你是怎麼回事,司諾城?”為何要處處與紀斯作對,你會被打成餅的。

司諾城:“他一邊說我最強,一邊暗示我不行。”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我當然要起來走兩步,證明我很行。”

病房裡一時鴉雀無聲。

俞銘洋:“司老大,紀斯沒說你不行……”

司諾城:“他就是這個意思。”

“城哥,你怎麼碰上紀斯就跟點了火/藥桶似的。”薑啟寧發出靈魂質問,“你到底哪兒聽出來的弦外之音?我覺得沒問題啊!”

“聽多了就會品了。”

“是嗎?”薑啟寧回道,“可我遊戲裡老婆養多了也沒脫單啊。”

司諾城:……

由於挨打危機解除,且被司諾城坑過一把。挨打組竟是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開始攻擊司諾城。但因為話術不好,導致越描越黑,連帶著把紀斯拖下了水。

“什麼叫聽多了,紀斯話不多啊。”俞銘洋問道,“所以,你倆私底下話很多嗎?”

“應該是吧,畢竟總是一起行動。”薑啟寧回憶道,“說起來,當初我在鯨渡港碰到城哥,就是因為他把紀斯從川蜀送過來吧?認識這麼久,會多話很正常。”

“鯨渡港?川蜀?”詩玉華忽然眯起眼,即刻福爾摩斯附體,“我記得那時候是去年的12月份,對吧洋洋?”

司諾城直覺不好!

俞銘洋:“啊對,詩阿姨。”

“我也記得——”詩玉華雙手抱胸,像是上談判桌似的交疊雙腿,下巴一揚,“城城,你在川蜀時媽媽讓你回來相親,你還記得嗎?”

“你拒絕了。電話是洋洋接的,告訴我你在川蜀相親,忙得很。”詩玉華渾身流露出大魔王的氣質,犀利道,“之後,是你一路從川蜀到鯨渡港的動態。洋洋告訴我,你在帶女孩子玩兒。原來,你們是合夥騙我。”

司諾城和俞銘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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