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天空之上,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手持紅酒杯坐在窗邊,注視著窗外屬於橫濱的雲層。
白鯨漂浮於天空之中,弗朗西斯向下俯視,在宛如螻蟻般的橫濱縮景圖中,隻有港口黑手黨那宛如橫濱標誌性建築物的五棟大樓格外明顯。
靜靜地注視了一會港口黑手黨的五棟大樓,弗朗西斯收回自己俯視的目光,繼續欣賞窗外掉的白雲。
弗朗西斯對橫濱有什麼景象並不感興趣,對橫濱的龐然大物港口黑手黨也不感興趣,甚至對身為超越者和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清原淳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得到“書”而已。
回想起家中得了不治之症的女兒以及日漸憔悴的妻子,弗朗西斯的臉上劃過一絲柔情,很快這絲柔情就被轉化為堅定。
弗朗西斯要用最小的代價來拿到書,他不像另一條世界線的弗朗西斯一樣,因為女兒已經去世,妻子已經精神失常,所以願意付出自己全部的身家來孤注一擲,甚至和橫濱同歸於儘。
這條世界線的弗朗西斯的女兒雖然重病難治,但是還活著。而妻子雖然日漸憔悴,但是也沒有精神失常。弗朗西斯不可能付出自己全部的財產來獲得書,因為他的女兒還有著未來。他也不可能和橫濱同歸於儘,和橫濱同歸於儘的隻有白鯨,因為他的家裡還有人在等他。
雖然腦海中劃過種種思緒,但是弗朗西斯的表麵上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誰都看不出這個男人究竟腦海中有著什麼瘋狂的計劃。
就在這時,弗朗西斯所在的休息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猜測出來人究竟是誰,弗朗西斯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壓抑住自己心中的不快,高聲道:“請進。”
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風衣的灰白發青年走了進來。
明明還是青年人的樣子,但是那個灰白發的青年身上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氣,仿佛他已經是個行屍走肉一般。
“哦,我的朋友。”弗朗西斯的臉上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假笑,“你……”
然而弗朗西斯的話還沒說完,那個灰白發青年,也就是安德烈·紀德毫不猶豫地開口打斷了弗朗西斯的客套。
“不必廢話。”紀德的雙眼暗沉沉的,隻有在提到計劃什麼時候開始的時候,才出現了一絲光芒,“計劃什麼時候開始?”
弗朗西斯皺了皺眉,他再也不掩飾自己對紀德的厭惡,用一種有些高高在上的聲音說道:“計劃什麼時候開始,路易莎自然會通知你。對於送死這件事,你未免也太過急切了吧。”
“不過我可以理解,你們這些喪家之犬想要急切地找個家的想法。”
麵對弗朗西斯的諷刺,紀德的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
畢竟他可是那種,在見到自己雇主弗朗西斯的第一麵,就瘋狂到出手試探弗朗西斯能不能殺掉自己,在發現不能之後又恢複古井無波的樣子的人。
隻是幾句諷刺,隻要MIMIC的大家能夠順利死在敵人的手中,紀德並不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