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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的話,同塵君是不可能放過裴婉瑩的。

就算不說他穿越過來頂替的身份和裴婉瑩,一個是大反派,一個是女主角,這天然對立的兩個角色,僅僅隻針對裴婉瑩個人的話,同塵君也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他為什麼要放過這樣一個令自己深陷輿論泥潭,幾乎要摧毀掉自己人生的人?就為了展現一下已經被網友們從頭到腳嫌棄了一邊的聖母那刺目的光芒?

同塵君對待那些或是被裴婉瑩當成槍來使喚,又或是出於發泄自己等等不知名目的攻擊他的網絡暴民們,都是本世界的法律懲罰尤嫌不夠,還要加上口業反噬才能叫他滿意。

這些網絡暴民們,都還隻是工具人一樣的存在,充其量就是個幫凶而已,對待幫凶,同塵君已經如此“嚴苛”了。

要他輕易放過主謀裴婉瑩?

做個白日夢還來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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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裡如何想是一回事,實際上如何操作,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比如現在。

“阿南,你考慮得怎麼樣?”司空向北看向了對麵那個沉默吃大閘蟹的男人。

對於懂行的人而言,吃大閘蟹是一門藝術。講究的人,光是吃蟹的工具就五花八門,精致又繁複,司空向北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講究的人”,隻是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將並不講究的吃法,也吃出一種行雲流水、寫意風流的模樣來。

司空向北看呆了,眼中都是那個名義上的弟弟骨骼分明而白皙的手,不輕不重地捏著鮮紅的蟹殼……

同塵君抬眸,眼神利如刀刃,開口即毒舌:“我臉上有蟹膏還是蟹黃?”

“不好意思,我一時走神……”司空向北被這樣一嘲諷,清醒了過來,尷尬至極。

他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頭,又故作掩飾地拿起一旁的高腳杯喝起了酒,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嗆到了。

酒水噴了出來,又是一陣咳嗽,司空向北連忙放下了酒杯,急忙又拿紙巾擦拭掩蓋,結果手一快把桌上的酒杯給弄灑了……服務員馬上上前幫忙,然而還是一陣兵荒馬亂。

現場極為尷尬,唯有同塵君還在認真地拿精致的小勺子刮蟹黃。

【又一個拜倒在大佬西裝褲下的。】

2020嘖嘖有聲,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得到,要是這個小家夥也有身體的話,估計現在正在嘚瑟地搖頭晃腦吧。

【不過大佬你好淡定啊,難道是看多了這種被你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的人?】

“……美貌?”同塵君手裡拿著滿滿一勺子的蟹黃,嘴角撩起一抹冷笑,然後把蟹黃遞到了嘴邊。

“我曾有一次在原世界開殺戒,唔~不論如何,做點什麼事總要師出有名才可,那一次開殺戒,我的理由就是‘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覬覦本尊美貌!’偌大一個修真界,無人敢置喙,如此想來……我的確是有幾分美貌的。”

2020完全不敢說話,實際上它多想說一句:大佬你想多了,那些人不敢說話肯定不是因為你確實盛世美顏,主要原因一定是你武力值突破天際了,他們打不贏你才不敢瞎比比。

同塵君吃完了第二隻大閘蟹,司空向北才終於處理好那亂七八糟的事故,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阿南,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常溫潤可以把競拍那塊地皮的低價亮相給你,隻要你不要追究裴婉瑩的刑事責任,而且他還可以私下給你送點小禮物。你要知道,我們aaa集團和bbb集團之間,再怎麼樣也不能撕破臉皮的,就算你心裡不甘,父親也不會……”

“不必扯司空雄的大旗,談感情傷錢了,這樣吧,什麼時候打到我賬戶上的錢……哦不,應該說,什麼時候他的小禮物足以讓我滿意了,我就會保留追究刑事責任的權利,暫時不追究裴婉瑩。”

同塵君看似一副好說話的模樣,然而所有的決定都是有所保留的。

司空向北終究不是傻子,當然能在第一時間聽懂他的話外之音,馬上追問:“那之後呢?”

“之後?”同塵君冷眸微轉,“之後就看這塊地皮究竟,是不是一塊好地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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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塊地皮肯定有古怪,就算同塵君沒有去現場看過,也能斷言。

bbb集團又不是常溫潤一個人的天下,一塊偌大的地皮,關係到一個集團下麵一個分公司的生死,哪裡是常溫潤能夠說讓就讓的,他還隻是一個沒有完全掌權的繼承人。

除非是常溫潤徹底被裴婉瑩的美色給迷昏了頭腦,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甚至到了為了能夠把裴婉瑩撈出來,根本就不在意股東們是如何看待自己這個繼承人的份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很可能常溫潤是違背了bbb集團上層的意思,私下裡決定背棄集團,就為了賣同塵君一個麵子。

那這個麵子可不好買,分分鐘就開罪一個大集團了,估計到時候司空雄又得把他電話都給打爆。

按這個邏輯算下來的話,也就等於是說,常溫潤被徹底迷昏頭腦完全變成一個智障腦癱的可能性有多大,那塊地皮確實是一塊好地皮的可能性就有多大。

換句話說,同塵君覺得地皮有問題,還是基於對常溫潤這個人的肯定呢。因為知道他不可能失了智到那種程度,所以才斷定地皮有問題。

這個會因為五千萬而瞬間抵抗了“狐/騷/味”的蠱惑,繼而馬上就清醒過來的財閥繼承人,絕不可能僅僅隻是為了裴婉瑩這個女人,就拿一塊影響到分公司生死的地皮來開玩笑。

這種做法,和曆史上的烽火戲諸侯也沒什麼區彆了。可是常溫潤不是周幽王啊,他是一個會因為五千萬就清醒的人“真實人”。

更大的可能性是,裴婉瑩又對他做了些什麼,他也確實對裴婉瑩感興趣,但是地皮也是確實有問題,有問題的地皮就等於是燙手的善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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