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子再次開到中醫院門口。
車門被打開,薛如意板著臉用力推人:“你給我下去,多修養幾天再回來。”
王晏之扒著車門,頂著有些青腫的嘴角就是不肯下去。
“女人,你是唯一一個敢和我動粗的人,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眼看倆人又快打起來了,肖特助連忙下車,幫忙把自家總裁往車裡推,邊推還邊勸:“夫人,今天新婚燕爾,總不好在醫院的,不然彆人還以為總裁不行,來調理那個……”
“這樣不好。”
薛如意冷臉:“他渾身上下又不是嘴最硬,誤會什麼?”
肖特助趕緊補充:“那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總裁哪裡硬,人言可畏,還是直接送你們回彆墅吧。彆墅新房已經布置好,洞房花燭重要。”
王晏之也附和:“對,我們先回去。”
原本還在用力推人的薛如意突然停手,杏眼眨巴自己看了他兩眼,問:“你想洞房?”
王晏之總覺得這話有陷阱,但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去醫院的,於是僵硬的點頭:“自然,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洞房理所應當。”
“好。”她鬆開手坐回原位:“那先回家洞房。”
王晏之臭著臉重新坐進後座,示意肖特助趕緊開車。車子一溜煙往君悅彆墅竄,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家門口。肖特助拉開車門,給了自己總裁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又一溜煙跑了。
倆人回到屋子裡,門砰咚被關上,王晏之先下手為強,一把扣住她雙手命門把人反過來壓在門板上,氣悶問:“女人,在外頭給你兩份薄麵就蹬鼻子上臉,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不想活了是不是?”
薛如意頂跨,王晏之拉住她的手後退,她猛地向前撲,直接把他也撲倒了。倆人齊齊摔在光滑的木製地板上都想製住對方。
屋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十分鐘後,薛如意拖著鼻青臉腫的王晏之往樓上走。他咬牙切齒,“我不打女人的,我隻是沒動用武力,我隻是讓著你……”
薛如意點頭:“我知道,從前你也總讓著我。”他有功夫,若真較真,她定然不是對手。
方才被打得很慘的王晏之都沒生氣,此刻聽到她提以前臉立刻拉了下來,反手扣住她的手,把人自己拉到懷裡,冷冷道:“都說了我不是他,想死是不是?”
倆人四目相對,他冷淡的眸子裡是她烏黑純淨的笑臉。
她突然轉移話題,溫聲問:“你不是回來洞房花燭,還要嗎?”
手下的肌膚滑嫩柔軟,麵前的人笑得燦若春花,像是個渾身散發著甜香的糖糕。他心裡的火一下就滅了,手細微的顫抖,心口酥麻得有些把持不住。
喉結滑動幾下,抿著唇沒說話。
薛如意雙手攀上他的手,軟軟糯糯又問了一遍:“洞房,還要不要?”
王晏之,“我不強迫女人。”
薛如意繼續笑:“不強迫。”她摁開門,把人拉了進去。
王晏之警惕的掃視主臥,沒有大屏幕、沒有遊戲機、沒有遊戲手柄……反倒是床上擺著心形玫瑰花,周圍都是粉色氣球。
很好。
薛如意把人摁坐在沙發上,然後主動坐到他身邊,潔白的婚紗襯的她越發聖潔。她傾身,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王晏之眼睫顫動,臉不可抑製的紅了。
她親完起身,王晏之一把握住她手腕,啞聲問:“去哪裡?”
薛如意眨巴眼:“不是要洞房嗎,我去拿個東西。”
“拿東西?”他臉越來越紅,含糊提醒:“不拿也可以。”有了他還能不負責。
薛如意拉開他的手:“不行,一定要拿的,這是必要程序。”
王晏之忐忑的等著,等來等去,等來了一整頁奧數題。他捏著紙筆,盯著密密麻麻的數字愣了愣,抬眼擰眉問:“洞房前必要程序就是這個?”
薛如意很認真點頭。
王晏之無語看蒼天:到底是他太不純潔了還是她腦回路清奇。
薛如意頗為自豪:“這是我阿爹特意出的,難度絕對有保證。”
洞房個房還得有高校奧數水平,萬一數學不好……
薛如意拍拍他的肩:“你加油啊,當初也用了三年,這次應該會快點。”她彎著眼睛笑,拿出手機在他身邊坐下,開始玩遊戲。
一局遊戲還沒結束,一張紙遞到她麵前,她疑惑的瞧了兩眼,眸子猛得睜大,驚訝的問:“做完了?”
王晏之挑唇,神色頗為得意:“做完了,我當年的雙碩士是金融管理和數學係碩士,還輔修了五門外語。”
薛如意:不愧是霸總,這腦袋配置就是好。
她眼睛越發的亮,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書包,掏啊掏,掏出幾本書擺上,無比期待的問:“要不以後你給我輔導作業吧。”
王晏之盯著那書看了兩秒,問:“我們不是在說洞房的問題嗎?”
薛如意:“洞什麼房,學/習/強/國不重要嗎?我愛學習,咱們先從數學開始吧。”
好好的洞房改成家教課,王晏之從數學教到語文、外語……如果能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寧願去醫院也不回來。
妮瑪,麵前的姑娘瞧著聰明,在功課上怎麼一竅不通?
他就差吐血了,還沒把函數給他搞明白。
三天後回門,王晏之一大早就把薛如意送了回去,連飯都沒來及吃馬不停蹄飛國外出差去了。
薛忠山盯著自家女婿遠去的背影問:“如意啊,你又做什麼了,瞧他嚇得臉都白了。”
薛二也附和:“逃跑的姿勢有點狼狽啊。”
薛如意無辜:“這也不能怪我,誰讓我在書裡就是傻白甜學渣人設,連以前阿爹教的知識都忘得一乾二淨。就讓他輔導了三天功課,他半夜還做噩夢!”
薛大安慰她:“這確實不能怪你,彆擔心,他不教我們教啊。”他們一家除了如意可都是學霸人設,不信四個教不會一個。
五天後,周夢潔借口說自己要連著做幾台手術匆匆跑了,薛大說自己還有好幾個研討會也跑了。薛忠山一回頭,薛二坐著他哥的車人早沒影了,留下他和神色無辜的薛如意眼對眼。
薛忠山張了幾次口,最後安慰道:“沒關係,咱們舉鐵也是一樣上大學的,還能為國爭光。這兩天你學得也累了,先上樓休息休息。”
一想到未來大學四年都要舉鐵,薛如意整個人都不好了,病怏怏的往樓上走。
等她走後,薛忠山趕緊躲到房間,掏出手機撥通王晏之的電話。
電話那頭謹慎的喂了聲。
薛忠山咳嗽兩聲,義正言辭的譴責他:“自己老婆丟在老丈人家像什麼話……”罵了一通後,最後才問:“你什麼時候來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