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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灃推開門,看到乖乖坐在沙發上的薑覓,腳步微頓。

十八歲的女孩,像剛破了口的花骨朵,亭亭玉立、灼灼芳華,嬌而不媚、豔而不俗,美得毫無攻擊性,純粹又恬靜。

有她在的地方,連空氣中似乎都充斥著淡淡的芳香。

顧言灃稍稍有些為難,這個超出計劃之外的女孩……要怎麼處理?

薑覓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剛好對上顧言灃的視線。

顧言灃眼底迅速彌漫起暖融融的笑意,走過來坐在薑覓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怎麼沒看電視?不無聊嗎?”顧言灃溫和地問。

薑覓還沒來得及回答,書房門再次被拉開,袁則腳步虛浮、神情恍惚地走了出來。

他朝這邊望了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嘴唇蠕動半晌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把鑰匙和出入卡留下。”顧言灃提醒道。

袁則抖了下,摸出一把東西,遲疑一瞬,拿去放在了玄關處,始終沒再靠過來。

等袁則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顧言灃才對薑覓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不,沒有。”薑覓略有些不安,“他……”

她想問的有很多,又顧忌著他們其實不熟,不敢隨便開口。

好在顧言灃似乎知道她的顧慮,主動介紹道:“他是我的經紀人,不,應該是前經紀人,剛才我已經將他辭退了。”

這點薑覓已經猜到了,她稍稍鬆了口氣。

畢竟,剛才她算是得罪了袁則,要是他繼續在顧言灃身邊工作,她免不了會尷尬。

“袁則算是……彆人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顧言灃繼續解釋,“他藏得很深,原本我也不是很確定。這次劇組趕進度,我請不到假,才讓他幫忙找個對象,也是想試探他。很遺憾,他真的瞞著我做了許多事。”

這番話裡的潛台詞很多,薑覓沒敢深挖,隻是安慰道:“你不要難過,壞的不去,好的不來。”

顧言灃忍不住笑了笑:“我不難過,隻是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現在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談吧。”薑覓背挺得更直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一些,“另外,你不要覺得抱歉,遇到你是我最大的驚喜。當然了,我想我應該不是你理想的對象,這樁婚約,你可以取消。隻是,我父母不怎麼講道理,你給出去的錢,可能不太好要回來……嗯,或許,你可以試試武力手段。”

明明臉上的稚氣還未褪儘,選的衣服也是小兔子造型,偏偏要裝出一副大人口吻,顧言灃看她這樣,心情居然好了一些。

“如果你回去,你父母會不會對你……”

“放心吧,反正他們不可能弄死我。”薑覓掐著指尖,以退為進,“他們還想拿我賣錢,打都不敢打臉的。”

顧言灃眉心微蹙了一下,說:“我答應過你,會幫你把戶口遷出來。”

“誒?”薑覓吃驚地望著他,“你不是想和我解除婚約嗎?”

略思索片刻,顧言灃坦言:“我跟家裡關係不好,他們想讓我聯姻,所以我需要一個未婚妻。”

訂婚宴上,顧言灃的家人的確沒出現,男方賓客隻有一個齊導和幾位公司同事。

原書也提過,顧言灃跟家人關係很糟糕。

但顧言灃這話有點說不通。

彆的且不說,如果隻是演戲,用得著出八百多萬去“買”一個未婚妻?

以顧言灃的身份,想找個陪他演戲的對象,應該很簡單吧?

為什麼非要金錢交易?

估計還是和所謂的隱疾的有關,隻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隱疾。

顧言灃不說,薑覓也不好逼問。

她在這陌生世界裡無親無故,還是炮灰體質,意外死掉的概率太大。

所以,她急需一位能保護她的大佬,顧言灃無疑是最佳人選。

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高回報就存在高風險,薑覓當然知道能讓顧言灃出八百多萬,這隱疾絕不簡單,但她願意賭一把。

“你對未婚妻有什麼要求?”薑覓問。

“我沒什麼要求,但我家人可能會對她不尊重,會讓她受很多委屈。”顧言灃說,“當然,我會站在她這邊。”

薑覓:“這不算什麼。”

若是回到原主那個家,委屈更多。

顧言灃:“所以,你的意思是?”

薑覓狠狠心道:“如果你不嫌棄,就選我吧,反正我們已經辦過訂婚宴了。”

顧言灃:“你確定?”

薑覓:“當然!”

“行。”顧言灃沒怎麼思索就答應下來,“把你賬號給我。”

薑覓一愣:“什麼?”

“我給的禮金是888萬,你父母手裡有500萬,想必他們不會分給你,剩下的我就不給他們了。”顧言灃解釋說。

薑覓沒想到居然還有錢收,有點措手不及:“錢就不用了吧?我,我住你家裡,吃你的,用你的,受你照顧……怎麼還好意思收錢?”

“禮金是禮金,兩碼事。”顧言灃堅持。

薑覓歎了口氣:“我沒有賬號。”

是的,原主被父母管得死死的,連一張銀行卡都沒辦過。

顧言灃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過,隨即溫柔地道:“那我明天陪你去辦。”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薑覓稍稍鬆了口氣。

至少,她暫時有個安身的地方了。

顧言灃起身去換了身衣服,出來對薑覓道:“我出去一趟,你一個人會不會無聊?要不要讓雙姐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