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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靈寺,青州香火最旺的一座寺廟。

每年春節,來燒香拜佛的人都能從廟裡排到山腳。

青靈寺據說有好幾百年曆史,但真正名聲大噪其實是最近幾年的事情。

先是有垂死病人被寺裡的和尚治好,後有水逆的小明星禮佛後大紅大紫,還有什麼富豪之家求子成功的……總之青靈寺的靈驗之處,青州市人人都能說上一兩件。

如今青靈寺越來越有名,收到的捐款也越來越多,但寺廟還維持著原來的樣子,古樸老舊。自帶一股曆史感,莫名多了幾分格調。

就像寺裡的和尚,日常開荒種地,讓香客們見了,反而認定這便是“高僧”的風範。

顧言灃上山來的時候,就聽到有幾個香客在談論這些“高僧”。

“那個年輕的十一大師,長得特彆好看,自帶仙氣,修為肯定很高。”

“我在後院碰到一位挑水的大師,那才厲害,眼睛一看就跟常人不一樣。”

“不不不,我覺得掃地那位才是真高人。掃地僧,聽說過吧?和現實是相通的。”

……

顧言灃把帽簷往下拉了點,擋住帶笑的眼睛。

從山腳到青靈寺的台階總共有777步,顧言灃踏上最後一節台階,抬頭剛好看到大殿內寶相莊嚴的佛像。

他深深看了一眼,然後走進去。

今天是工作日,拜佛的人不多,沒人注意到顧言灃。

倒是幾位忙碌的小和尚看到他,都停下動作,朝他頷首,但並不打招呼。

顧言灃點點頭,也沒說話,直接進入後院。

後院有座石雕佛像,一位麵容清秀的年輕和尚,正在佛像前閉著眼睛打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高人的模樣。

顧言灃走到他對麵蹲下來,也不出聲,隻含笑望著他。

寺裡其他和尚過來看到這一幕朝顧言灃笑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安靜地在旁邊圍觀。

沒多久,那清秀和尚似乎察覺不對,猛地睜開眼,正好跟顧言灃臉貼臉,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和尚全都笑起來。

“十一師兄,你又在偷懶睡覺。”

“十一師兄,你完了。”

“被抓到了吧?顧師兄,罰他去挑大糞。”

……

十一和尚爬起來,故作威嚴地掃了一圈:“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嗎,就在這裡偷懶?要是有香客進來看到怎麼辦?快乾活去!”

那些和尚這才紛紛跟顧言灃打過招呼,然後又去忙了。

“顧師兄,你來怎麼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十一撓撓光溜溜的腦袋,“白白讓他們看我笑話。”

“臨時有點事。”顧言灃摘下帽子口罩,“你怎麼回事,大清早就這麼困,不會是通宵玩遊戲了吧?”

十一:“昨晚……下播有點晚。”

顧言灃:“……要不,我替你找個職業戰隊,你去玩兩年?”

“我做個技術主播就夠了,嘿嘿……”十一心虛傻笑,“顧師兄,屋裡說話。能讓你親自跑一趟的事,想必不是小事,咱們先說正事。”

顧言灃搖搖頭,跟著他到了一間茶室。

十一替顧言灃倒好茶,然後在他對麵坐下來:“看你氣色好了些,最近沒做噩夢了?”

顧言灃稍稍一頓,說:“最近睡得晚,夢確實少了。”

十一不大放心:“總晚睡也不行……”

“沒關係,我的事不著急。”顧言灃掏出薑覓那張符,遞過去,“這個要麻煩你幫我看看。”

十一接過來掃了一眼就說:“你要什麼符我給你畫就是了,何必去找道家……”

他話還沒說完,臉色就微微變了。

“有問題?”顧言灃忍不住問道。

十一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將符湊到鼻端聞了聞,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不是朱砂,是血,對嗎?”顧言灃說,顯然他已經發現了不對。

“是的。”十一說,“什麼人乾的?”

顧言灃看著他:“這符到底有什麼問題?”

“這原本應該是一張‘安神符’,但畫符的人改動了最關鍵的幾筆,又用人血加了咒在上麵,已經變成了‘驚魂符’。”十一指著符紙解釋道。

顧言灃看了眼他指出來的幾處,點點頭:“這符的危害有多大?”

“這‘驚魂符’的威力,可大可小,主要取決於畫符人的能力。根據記載,最厲害的‘驚魂符’能讓人魂魄受損,甚至殞命。可你知道的,現如今這些東西都沒落了,符篆的力量衰弱了很多。你這張嘛,其實威力也不算小了,基本上就是讓人精神不寧、精神萎靡一點,體質弱的,可能會生場小病。算不得特彆恐怖的東西,可是……”十一麵色微微有些凝重,“是誰這樣對你?”

“不是對我。”顧言灃把薑覓的事情說了。

“你那個小未婚妻?”十一很驚訝,“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狠了?”

顧言灃搖搖頭:“說是在寺裡求的符。”

“絕對不可能!”十一直接站了起來,“要不是你,咱們這些人全都沒了。誰要是敢對你的人下手,整個寺裡的人都不會放過他。”

“我沒有懷疑你們。”顧言灃溫和地說,“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十一這才坐下來:“再說咱們的人也不會畫這道家的符。”

“我知道,我來就是想問問你,如果我要查這符,有沒有什麼線索?”顧言灃問。

“要是師父在,他肯定能看出更多,可惜聯係不到他……”十一把符拿在手裡翻了翻,“畫這種符,如果是親人的血做為引子,效果會更好。我小師嫂的親人,最近有沒有受傷,被人偷過血?”

顧言灃點點頭:“我明白了。”

與此同時,青州星程私立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