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2 / 2)

這話一出口,客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均向平之投去。

平之一愣,當下明白了樓崢的意思。

她醞釀了片刻,隨即抬頭,看向對麵此刻正一瞬不瞬盯著她的陸止,漂亮的眼睛輕輕彎起,眼尾上挑,染上豔色。

陸止胸口一窒,心臟騰騰地跳了起來,每一次撞擊,都在他身體裡留下餘音。

正在此時,女子紅唇輕啟,溫聲道:

“三年之前,我和少帥說過的話……少帥還記得麼?”

“記得。”他嗓音乾澀。

“那話現在還是作數的……可惜少帥現在身邊的人還是三年前的那位,我很遺憾,所以,陸先生請回吧。”

越到後麵,她的聲音越輕,語氣越纏綿。

陸止記得,五年前的z城,她在景園樓裡蠱惑自己幫她報仇時,也是用的這樣的語氣。

後來回去,他真的用力踢了孟風一腳,現在每次碰麵,孟風都要埋怨那時候的他冷血無情,被美色衝昏了頭腦。

“我不是……”陸止想說,他不是故意要帶江枝過來,隻是江枝纏著他不放。

可是對上平之那雙溫柔寫意的眉眼時,他便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最後隻化作了一聲:“抱歉。”

像她這樣的女子,若是真的能容下汙點,現在又豈會這樣乾淨?

正因為如此,雖然有著相似的背景和身份,所以方紅玉是方紅玉,而平之是青扇姑娘。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止臉上的倦意和失落似乎要化為實質,離開之前,他連一個多餘眼神都沒有給江枝。

背對著平之轉過身去的那一刹那,陸止突然明白,自己之前麵對江枝時,為何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江枝是很好,若是和自己成婚,她定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可惜的是,在此之前,他遇到了樓平之。

江枝陪她度過黑暗無光的戰爭時期,可是樓平之卻像是一道月光,自所有肮臟、不體麵、利益勾結之上高高掛起,纖塵不染,獨自明亮。

江枝不俗,可和樓平之一比,俗不可耐。

就連唱戲這種不算高尚的事情摁在她的身上,都顯得那樣富有詩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陸止一直待在S市一間離景園樓很近的一家酒店,江枝不知道被他用什麼方法送了回去,之後每次到景園樓聽戲,他都是孤身一人。

熟悉的簾子,熟悉的布景,還有那一簾帷幕,都是記憶中的畫麵。

當女子清幽婉轉的聲音自寂靜無聲的茶樓裡響起的時候,陸止這個經曆過鮮血與火的男人手裡的茶杯一顫,竟然差點落下淚來。

他們之間的交集真的不算很多,主要集中在他剛到Z城的那一段時間,可是她這人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一旦沾染,便很難戒掉。

就像聽戲一樣。

而她的戲,是陸止從出生到現在,聽過的最難以忘記的戲,恐怕是一生都戒不掉了。

陸止不能在S市呆太久,因為南地還有很多繁雜的戰後事務等著他去處理。

可是有一件事,他是在心裡確定了,他和江枝的婚約,該退了。

不喜歡,便是一輩子都不會喜歡。

若是真的娶了她,那是俗人中的最俗,是交換和買賣。

在臨走之前,陸止讓人交給平之一封信。

信裡麵僅僅寫著一句話:已走,勿念,各自平安。

其實,陸止想在裡麵寫很多很多的話,可惜他知道,寫太多粘膩的東西,隻會引人生厭,平之現在對他的印象可能並不好。

平之還在唱戲,不唱戲便是練戲。

後來,樓父樓母年紀大了,跑不了景園樓那樣遠的地方,便在平之練戲園子裡安了兩把椅子,日日聽她的曲兒,倒是心醉神迷,不亦樂乎。

兩個兒子在外麵打拚,女兒又這般出色,他們倒也是為這和睦的家庭感到由衷地開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家中的隔閡越來越少,就連周微,也逐漸受到了樓家兩個少爺的認可,吃飯時不再像陌生人一樣遙遙觀望,反而飯桌之上會時不時流露出幾分獨屬於一家人的溫馨。

這樣的生活,對於為人父母的他們而言,是幸福和滿足的。

樓崢的也是年歲漸長,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氣質愈發內斂,男人不會因為年齡而變得失去吸引力,反而隻會像一壇美酒,放置愈久,味道愈發醇香,這句話放在他的身上是適用的。

可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樓崢一直沒有娶妻。

一有時間,他也會到平之練戲的院子裡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站著,日複一日,他的目光愈發炙熱,常常讓平之感覺如芒在背。

終於有一日,平之唱完戲,自園子裡出去的時候,被一雙有力的雙臂毫不容情地扯了過去,身後是冰冷的圍牆,頭頂是男人灼熱的呼吸。

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腔處傳來的有力心跳。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哥哥?”平之試探地喊了一聲,換來的卻是男人愈發劇烈的喘息。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這幾天要發《偽裝情深[穿書]》第一章惹,打算去蹭基友的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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