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1 / 2)

嗯, 香爐和粉色迷幻石頭變成了粉末,風一吹, 洋洋灑灑飛了漫天。

在廣場的正前方, 高高懸掛著的一副卷宗, 此刻一筆一劃地顯出了一個人名——樓平之。

此狀一出, 舉座皆驚。

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麵。

有人主動從迷幻之境中爬了出來, 沒錯,用的是爬這個詞。

因為壓著人心底最深處的**,虛妄的世界會像是泥潭一樣緊緊拽著參與者,無儘的弱點糾葛,讓人痛苦, 虛弱, 發瘋。

可是隻要一旦升起想要離開的念頭,試煉者就會自動從石頭裡的世界彈出。

彈出便等同於失敗了, 因此以往的結果評判,都是按照試煉者堅持的時長來判定名次, 堅持的越長,那麼名次就越高。

按照清醒的順序, 最先清醒的人名次會被自動寫在卷宗的最後邊, 而最後睜開眼睛的人, 名字會出現在第一。

這樣的排名方式已經成了一種慣例, 可是樓平之打破了這個慣例。

她是全場最先睜開眼睛的那一部分人,但名字卻出現在了卷宗的最前邊。

不是黑色的字體,而是金色的。

金光閃閃, 耀眼至極。

所有睜開眼睛或者一直觀察著整個試煉的修行者們,都被迫不由自主地朝那卷宗看去。

於是,她的名字,就這麼被狠狠刻在了所有人的腦海裡。

並且銘記一生。

那名瘦弱的少年從不知何時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臉色帶著不太正常的紅,似興奮,似虛弱。當然麵具之下,並沒有人看得真切。

唯獨露在外邊的一雙眼睛明亮至極,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一段傳奇的開始。

就在這昆吾山巔的廣場上,那位麵容都隱去了的少年,在悄寂無聲的廣場上,輕聲念出了一句話:

“時光於我,如岸畔之葦草……”

“如舟中之燈火……”

“如盈缺的月……”

“它是一個圓,我閉目之際,它寬廣無限……而我一旦睜眼,它就成了葦草,燈火,明月……”

“成了……我自身”

時光……是他自身?

此話一出,當即如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瞬間陰雲密布,隱約間,電光閃爍起來。

少年的衣襟無風自動,原本睜開的眼睛,此刻重新合了上去。

“速速避開,此人要渡劫!”監控全場的昆吾長老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大吼一聲,聲音通過靈力傳得很廣。

果然,話音剛落,廣場四周就湧起了一陣劇烈的靈力風暴,壓力之大,使得在場其他人的衣袖都被震得獵獵作響。

而處於靈力中心的少年,身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瘋狂地吸引著周邊的靈力。

天上的異象愈發了詭異了,眾人驚駭無比的退開來,其他的試煉者也被迫睜開了眼睛。

此人,居然要在此地當場晉升?

試煉之人中,歸一宗的伍子詹是最後一名醒來。

下意識抬頭朝卷宗看去,第一名居然已經被人占領,他的臉色一僵。

然腦袋還沒轉過彎來,便聽到遠處有人大喊,“子詹,快快退出。”

尚未回神,一股恐怖的氣息,陡然朝他身上湧來,龐大的靈力一卷,他直接從場內被震退二十步,麵色蒼白倒地,定睛之後朝那廣場中央看去,隻見其他人早已退遠,唯有中間一名少年盤膝而坐,墨發垂肩,雙目緊閉。

轟的一聲一道銀色的雷劫,從其頭頂上方砰然砸下,大約過了二十息,那中間的風暴才緩緩消散,其中間的少年身上的氣息節節攀升,速度之快令人色變。

“這是什麼!莫非是要突破元嬰了嗎?”伍子詹喃喃開口,語氣頗有些不可置信,而其他的人更是早已經目瞪口呆。

更遑論之前與樓平之有過過節的魏江,他此時尚且隻是築基,臉色隱隱蒼白一片,麵若死灰,試想,若是成為一個元嬰大能的仇敵,那今後的修仙道路該多舛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