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架沒打成。
有他媽媽在旁邊, 隻能忍。
第一次見麵就恨不得把水槍滋在對方臉上,後麵的相處當然也不會愉快。
宋媽媽帶著神色蒼白的許阿姨上樓,他就隻能聽吩咐, 憋著一口氣, 和那個討厭鬼待在一起。
不能回房間玩遊戲, 生活簡直毫無意義, 宋喻百無聊賴坐在草坪上,拆完水槍,又給裝回去。討厭鬼也不想和他說話,坐在秋千上看書。
兩人相安無事, 一句話沒說。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宋媽媽問:“下午和你哥哥相處的怎麼樣。”
宋喻聽到這個問題都煩死了。
能怎麼樣,沒打起來都是給麵子。
但是自己的暑假都被綁在他媽旁邊, 小小年紀他已經學會說女人愛聽的話。
信口拈來。
“挺好的,相處特彆融洽,我挺喜歡他,他也特彆喜歡我,快快樂樂,好兄弟。”
宋媽媽笑了, 打趣:“你喜歡他我倒不稀奇, 畢竟你謝哥哥從小就聽話, 溫柔又有禮貌。可他怎麼喜歡你的,喜歡你脾氣差屁事多?”
宋喻:“???”這是親媽說出來的話嗎?忍吧,委屈但不說,就是那麼堅強。
宋喻拿著筷子扒拉米飯:“誰知道呢, 可能魅力就是那麼無處安放。”
從電視上新學到的詞。
宋媽媽啼笑皆非。
後麵許阿姨又來了一次。
比上次精神還差,雖然還是很好看,但那種疲憊和頹色,再精致的容光都壓不住。
而跟在她旁邊的少年,比上次也更多了分沉默。
莊園在郊區外,出門多走幾步是個果園,宋喻躍躍欲試想去外麵玩。
他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睛放光,想找個小夥伴。
於是問謝綏,興致勃勃:“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乾一票大的。”
謝綏垂眸:“你覺得我有興趣嗎?”
宋喻:“有有有!我一看就覺得我們心有靈犀!”
謝綏:“……”
而那個時候他的心情確實很浮躁,就隨著宋喻過去了。
宋喻一路上都心情雀躍。
去果園偷摘一次水果,這麼驚險又刺激的行動,是他那個暑假的夢。
他們終於爬上那個山坡,卻發現有個鐵門擋著了。
鐵門不高,很古舊,生了鏽,爬滿藤蔓。
“喻哥帶頭衝鋒。”
他笑著,摩拳擦掌,廢儘千辛萬苦爬了上去,隻是還沒坐穩,突然幾聲急促又憤怒的狗叫,“汪汪汪”,把他整個人都嚇到。
嘴裡的尖叫直接破喉嚨。
鐵門裡麵,栓了一條大狗,本來在睡覺,被他的動靜弄醒。
大狗發現不速之客,齜牙咧嘴,大聲吼叫起來。
“汪汪汪汪!”
瘋狂地用頭撞鐵門,試圖把他弄下來。
鐵門在搖動。
宋喻已經不想帶頭衝鋒,嚇得魂飛魄散,腿都軟了。
手指摁在鐵門上,轉過頭,小臉煞白,直接跟謝綏道:“快快快,接一下我!”
那時還處於兩看生厭階段。
謝綏麵無表情挑眉:“憑什麼?”
宋喻語速飛快:“都稱兄道弟了,接一下怎麼了,關係那麼好。”
這個時候就開始認兄弟了。
謝綏聽他說到兄弟就好笑,慢悠悠:“哦,聽說我特彆喜歡你?”
宋喻:“……”???
他媽媽怎麼回事……
怎麼什麼都往外麵說……
宋喻僵硬一秒,努力維持表情:“這也可以算一個理由。”
謝綏嗤笑:“我怎麼不知道?”
宋喻:“哈……不都說當局者迷嗎。”
電視機裡看的。
謝綏就和他眼睛對視半天。
彼此互不退讓。
宋喻泄氣,改口:“其實是我猜的。”
謝綏:“……”
大概是沒見過那麼臉皮厚的。歎了口氣,張開手臂,“你跳吧。”
宋喻臉色一喜,跳了下去。
鐵門其實不高,他隻是想找個人扶一下而已,也沒什麼怕的。
落地後,那條狗還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