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2)

“那白衣將領,倒是個用槍術的行家,”曹操感慨萬千:“若是我屬下有這樣的人,定會將他委任以重任,隻可惜他是公孫瓚的人,以後定會成為我們的勁敵。”

曹昂愛不釋手地反複摸了摸銀白色的龍膽槍,他現在用的是曹操為他打造的槍與劍,適合他年齡的縮小版,曹昂有自知之明,在沒有將武藝學熟練之前,用再好的兵器那也是純屬浪費。

他眼巴巴向曹操提出:“父親軍中若是有懂槍法的人,能請他來教我學槍術嗎?在此之前我會獨自摸索,磨礪騎術的!”

曹操愛憐似地摸了摸曹昂的腦袋,兒子十二歲身高已經超過了他的肩膀,曹操也不知該欣慰阿昂日後能長高高,還是該自嘲自己的小個子。

他從小就不挑食,父親給什麼就吃什麼,小時候係統還總是給他吃鈣片,教導他練武藝與內力,怎麼就長不高呢?愁死人了。

曹昂難得向父親提出想要什麼,這是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自己喜歡的事物,曹操又怎麼舍得讓孩子失望呢?

夜晚,他獨自一人睡在營帳中,沉浸入夢鄉,再次去詢問係統裡的先生們:“真的就沒有懂得槍法的先生了嗎?”

此前男扮女裝的男修換上了一襲墨色長衫,烏黑發亮的發以一根發繩紮在腦後,廣袖流雲,眉眼如畫。

男修喜歡換各種風格來示人,這麼多年了,他至少在曹操麵前展現過上千種姿態,這一回有些像寫意書生,還怪好看的。

他淡淡地瞥了曹操一眼,反問曹操:“阿瞞練劍至今,冰心劍法已經完全學透了?”

曹操點點頭:“學透了,無論是劍法還是舞藝,都已經磨礪到滿值。”

“真的學透了嗎?”男修輕哼一聲:“天下武藝殊途同歸,基礎劍法、基礎槍法磨礪到了極致,能千變萬化,又何必急於學習一招半式?你學習冰心劍法,學的是神、是形,可有學到心?經營兗州以來,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練習武藝呢?還是說你以為將數值刷到了滿值,就算學完了?那是學明白了,還不算學透呢!現在我要你以冰心自創劍法,你能做到?”

曹操被先生一連串的質問給問呆了呆,他不由心虛:“我確實,有好幾年沒有好好潛心下來練習武藝了,這不是工作忙碌。”

與男修一同來的女修輕撫了一下新弄得發型,她的身材就像是世間最美的造物,該大的大,該細的細,沒有哪一處不是恰到好處,豐滿地引人遐思,又令人礙於她驚人的霸王氣勢而不敢興起半點褻瀆之心。

她是看著曹操長大的女修之一,更是教導他“政治課”的權威先生。

她看向曹操的目光銳利如刀刃,染了鮮紅色彩的指甲細長而閃爍著寒光,指著曹操訓斥兒子似的訓斥道:“工作忙碌不是理由,合理安排自己時間才是正確的,你要做的是有效率的事,而不是重複的勞作,我在係統空間內看你這幾年搗騰這搗騰那,兗州確實讓你給經營地繪聲繪色了,可你自己也累得夠嗆,你分明是沒有將我們教你的知識運用起來!”

說到這裡,女修就有些生氣了:“更有甚者,你還不愛惜自己身體,難道你以為有了係統的保護,自己就能毫發無傷,從不生病嗎?”

曹操認慫挨罵,在係統空間的眾位大佬先生麵前,他就是個弟弟,這裡的先生們,年紀最大的諸如男修已經在係統之中存在了千年,就連麵前這位女修,身前據說是自古以來唯一一位女帝。

女帝,還是盛世女帝,有這樣的先生教導,曹操從小就服氣。

“媚娘,先彆罵阿瞞,”男修喊住了女修:“阿瞞已經通過了各項考核,他從未令我們失望過,現在也不過三十幾歲,還是個孩子,多寬容些。”

“分明是你先訓斥上,現在倒是在這裡做好人,”女修的氣焰像一團烈火,脾氣也火爆地不像個帝王,係統空間之中的先生們生活自如,釋放自己的天性,最為隨心所欲,他們自由、自在、博學、強大、擁有曹操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豐富閱曆,他們看著曹操從小阿瞞長大成一方諸侯。所以他們訓斥他,曹操半點不生氣,還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慶幸,世界上誰能有他的幸運來遇上那麼多人中龍鳳,還被他們收作弟子?

幾位先生們互相討論起來:“係統培育出來的孩子,都用做冰心坊弟子的資質,阿昂雖然是幾個孩子中柔韌性最差的,不適合學舞,冰心心法卻是能練的。”

曹操最能體會到冰心心法的好處,一旦練成那是受傷了自愈加快,氣憤了迅速降火,遭遇危機了維持大腦冷靜,就連學習的時候都能集中精力。

“等阿昂將基礎心法練習完成我就教他冰心心法,”曹操舉手示意,學著曹昂看他時眼巴巴的樣子,看向在場的先生們:“冰心心法適合與槍法共用嗎?”

“還是那句話,天下武學殊途同歸,修煉到了極致,就會返璞歸真,”男修提點了句:“沒有會槍法的先生,你就讓阿昂反複磨礪基礎,上千遍,上萬遍,接下來差的,就是豐富的戰鬥,讓他不斷地在戰鬥中磨礪出屬於自己的槍術,沒有招式豈不是更好,讓他自己創個招式來。”

所以先生們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沒有一個人會槍法。

曹操心裡犯著嘀咕,表麵上仿佛被先生們給繞進去了一樣,算是給先生們麵子。

離開係統空間前,女修叫住了曹操:“阿瞞,你要記住,事事親力親為不是治世的辦法,你需要做的,不僅是建設兗州官場,提拔新人,更要做的是育人,下一代人才,下下代人才,才是盛世長久存在的根基。”

男修笑了起來,對曹操道:“這是媚娘上一世的經曆,也是她上輩子稀裡糊塗死掉感悟出來的東西,道理是好道理,對你來說還是有些用處的。”

女修惱羞成怒喊住了男修:“長琴,來戰!”

“戰就戰,比舞如何?”

兩位先生雞飛狗跳地乾上了,曹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似有所悟地離開了係統空間。

現在係統空間裡是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還是回到凡間比較舒適。

“練武當勤奮不輟,治世應育人,”曹操默念著這話,次日提早了一個時辰起床,來到營帳外練習劍法,多年沒有好好溫顧劍招,曹操又有了新的感悟,一連練習到清晨兵營蘇醒,曹昂拿著槍來晨練,與曹操撞了個正著。

曹操將係統先生們的意思告訴曹昂:總之就是先練習著基礎,然後參與實戰。

曹昂興奮道:“實戰,父親答應讓我上戰場了嗎?!”

“那你得要將內力修煉到能夠外方的水準,”曹操笑著點了點他,對長子是喜愛得不得了,他覺得曹昂除了身高,其他哪兒哪兒都像他,無論是品德還是心性,都得他喜歡。

卻說公孫瓚得知自己白馬營被偷襲的消息,立即派兵前來救援,卻隻救下了堪堪逃回的一千白馬義從,近七千白馬被曹操給阻截,公孫瓚肉疼極了。

率領近千兵馬回歸的白衣將領趙雲告訴公孫瓚:“主帥陣亡,末將隻能頂替而上臨時指揮,卻抵抗不住曹操與呂布的攻勢,隻能帶領大家逃回。”

公孫瓚氣極了,想要問責於他,卻礙於趙雲保全了近一千白馬義從逃回而不能表現出來。趙雲是保全了人手的功臣,在剩餘一千白馬義從心目中地位超然,他還不是主將,真正疏忽大意的主將已經死了。

公孫瓚扯出一個僵硬地笑容,親切道:“子龍辛苦了。”

他派人來為趙雲包紮肩頭的傷口,請他下去休息,口頭上表揚,再賞賜了些軍餉,在庫存中找來一槍補償他武器的損失,姿態做的足足的,而後徹底冷落了他。

公孫瓚刻意不提起提拔有功之臣的事,打散一千白馬義從重組,又以讓趙雲好好養傷為由,將他屬下親兵也派往了其他軍營。

飛雪在冀州上空迎風飄舞,寒冷的冬季裡,連陽光都不能給予地麵上的人們溫暖,敵軍似乎也知道現在的天氣不適合進攻,寒凍會增添許多不必要的損失,多的是兵卒未戰死卻凍死,這個時候若是開戰,那是大家都窮,就比一比誰死的人多了。

公孫瓚打算趁此時機好好休養生息,於是將多餘駐軍在外的兵力撤回,屯兵於樂陵郡內,將整個樂陵郡圍成鐵通,每日派人加固城防,又在城內囤積糧草、兵器。

樂陵郡與曹操所在的樂安郡相鄰,中間隔著山地與平原,想要攻擊敵軍,要先翻越大山,衝破平原,若是直接進攻,無異於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敵明我暗,敵守我攻,這是虧本買賣,會吃敗仗的。

冰雪融化的時候,才是最冷的季節,那時候寒意幾乎蔓延在整個天地間,地麵沒有厚如薄毯的雪覆蓋,一絲熱氣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