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番外2(1 / 2)

這一句“孤”終於喚起了荀彧對曹操的熟悉感, 他盯著麵前的女子, 隻見她從剛開始圓潤飽滿的模樣, 漸漸變得乾癟,那情形就像是一顆滋潤飽滿的紅棗隨著陽光的暴曬, 裡麵的水氣全都沒曬沒了, 而女子也變成了一顆皺巴巴乾癟癟的乾棗。

他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你到底是誰?”

“孤真是曹孟德啊!”曹操沮喪著臉, 捂住了胸口不斷漏氣的地方, 用手掌捂著,還不至於立即就漏玩了靈氣, 好好的人偶傀儡被折騰蹂、躪了一遭, 原本能用一天的,現在卻隻能再勉強用個半天了。

曹操飛快說道:“我小的時候撞到了你,那時候文若看書入迷, 我們就這樣背對背撞到了, 就在洛陽太學, 你還記得嗎?我們還一起學習,一起玩, 後來我去壯遊, 還與你去了潁川的荀氏學堂!”

隨著曹操斬釘截鐵的訴說, 荀彧臉色微變。

也許是生怕他還不記得,曹操又說了許多隻有他們二人知道的事。

“因為我在太學生裡威望太大,還傻乎乎給我爹和阿宏造成了麻煩,我爹給我將阿瞞的名字改了,那天晚上我拉著你喝酒, 還喝醉了……”

曹操絮絮叨叨說著,目光哀怨:“文若,你真認不出我了嗎?我是阿瞞啊!”

得,這回事認出來了,就連這微妙的哀怨表情,都與曾經脾性跳脫的阿瞞如出一轍。

荀彧手中劍一鬆,哐一聲掉落在地,他心中驚起驚濤駭浪,也不顧不得悲傷了,失聲問之:“主公怎會變成女子?!還變成了貂蟬夫人的模樣,您現在這是……”

曹操漏氣乾癟的模樣太超出常理了,詭異地充滿了靈異的氣息,荀彧感覺到陰風陣陣,內心對主公的欽慕超越了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他問道:“主公您這是借屍還魂?您從陰間歸來,可是有心願未完成?”

曹操見此,隻能無奈解釋起來:“我是特意來找你的,聽衝兒說你在我喪禮上悲痛吐血,我才想起來沒有告訴你真相,其實……”

他將貂蟬就是他自己,而他並不是真正死亡,是超脫凡塵去了彆的地方修煉解釋給了荀彧聽。

他能夠複活人的事,曹家眾子中有多少是曾經已經亡故之人重生,他都一一解釋給荀彧聽。

驚雷一個接著一個放,哐哐地砸向荀彧,曹操該說的都說了,壓根就沒試探荀彧的接受程度,震驚人心的消息轟炸著他的大腦,令他腦海中一片空白。

荀彧乾澀道:“那,阿宏也是……”

“阿宏是劉宏,先靈帝,”曹操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要將江山回給阿宏,他卻不願,近些日子一直將子桓推在外頭,可能為你造成了不少麻煩。”

不,這並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關鍵的問題是,曹操明知道曹宏就是劉宏,還讓劉宏待在他身邊,扮嫩孩子,跟著他學習?!

這是將他當做跳板在踩,還不知在背地裡戲耍過他多少次了?

荀彧想到平日裡忽略的小事情,腦海中的線索串聯起了一條完整的線。

難怪,難怪曹宏總能對政務遊刃有餘,難怪他認識許多他本不該認識的人,也難怪他能有那樣的氣勢,甚至有那樣的膽子違抗主公的命令,擅自做主,隻因他不是主公的兒子。

而主公做了這一切,將所有人瞞在鼓裡,目地竟還是為了那毀滅了大漢江山的昏君先靈帝劉宏鋪路!

這哪裡是拯救大漢,為忠誠而幫先靈帝養育兒子啊!

分明是主公對先靈帝感情至深,為他攻取天下,為他披荊斬棘,這其中的真摯情感,令其他人情何以堪呐!

他想到曹宏什麼都懂還裝嫩,明明心黑手辣,卻一臉無辜,甚至在背地裡耍手段,坑害自己。荀彧臉色並不好看,甚至狠狠磨了磨牙。

恐怕,當初國舅董承造反的事情,也是曹宏在試探他的底線,逼迫他手染鮮血,在主公與漢帝之間戰隊。

想通了這些,荀彧臉色頓時鐵青起來。

“曹宏最近在向陛下施加壓力,威脅陛下自請退位,”荀彧沉聲道:“他到底要做什麼?!陛下是他的兒子不是嗎?主公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難不成還要繼續做皇帝,再將這天下折騰翻天不可?”

“並非如此,”曹操無奈道:“阿宏他不想要皇位,而是打算讓子桓繼承我的位置。”

說話的時間過去了,曹操捂著的漏氣地方又癟下去了好大一塊,他歎息道:“文若,是我辜負了你,我忘記將這事在臨死前告訴你了。”

荀彧:“……”

他顫抖著手,握成拳頭,又鬆開,又握成拳頭,心緒起伏,胸悶氣短,給他氣得又突出一口鮮血來。

曹操大驚失色:“怎麼會?衝兒說你是悲傷過度吐血,現在你得知我沒死透的消息,怎麼還會吐血呢?難道你是得了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