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男主陸澈捉(2 / 2)

一時到了用膳的功夫,端上來的菜讓範宜襄深吸了一口涼氣,不過一小盤熗拌豆芽和山藥棗泥糕。

方嬤嬤手上忙著布菜,嘴上也不停:“潘氏那個小賤人到底是小門小戶的,夫人您是不知,我著人去打聽過,那小賤人一頓膳食可是您的好幾倍——”

可不是好幾倍,眼前這點東西還不夠自己塞牙縫。範宜襄心中苦歎,麵上譏諷道:“那她怎麼還沒有吃成一頭豬?”

方嬤嬤捂嘴笑個不停:“夫人真是妙語連珠。”

範宜襄苦巴巴地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素淡到難以下咽!

也不知是誰給原主灌輸的思想,楚王好細腰,所以原主過去的這十幾年來,從來就沒讓自己吃飽過,彆說吃飽,半飽都沒有。

夜半時分,範宜襄很自然便被餓得醒來,看了眼床下地鋪睡得正熟的方嬤嬤,披了件衣服,輕手輕腳就往膳房的方向去了。

不能明目張膽地改變自己的習性,那就隻能偷吃了。

在膳房裡左翻右翻,總算找到幾個吃剩下的白麵饅頭和醬菜,醬菜裡還有肉絲,可把範宜襄高興壞了,將所有食物掃個精光才算作罷。

.......

“膳房?”陸澈正在自己院中練拳,聽得來報,眉頭不禁皺了皺:“這個賤婦莫不是想下毒?”

阿福尷尬地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夫人並不曾下毒。”

陸澈不再理會這個話題,緊鑼密鼓地打完一整套拳,才說:“去把我的膳食取來。”

阿福尷尬地抹了把汗:“爺...您的膳食...正在做...”

陸澈又是一聲冷喝:“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阿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夫人...夫人...將給爺準備好的膳食...吃...吃...吃光了...”

陸澈冷笑一聲,接過阿福遞上擦汗的手巾胡亂往臉上一抹,轉身回了書房。

夜半進食,次日範宜襄自然就積食了,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一旁的方嬤嬤不知緣故,隻能乾著急。

旁邊兩個伺候的丫鬟珍珠翡翠互相對視了一下,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上前一步:“夫...人...到時辰該去給老夫人請早安了...”

戰鬥力爆表的方嬤嬤兩個大耳刮子就朝二人扇過去:“沒眼力見的東西,沒看見夫人在難受麼!”

範宜襄一個機靈從床上竄起來,怎麼就忘了府裡還有個老夫人呢?

隻怪原主太不把老太太當回事,記憶裡有關老夫人的事實在是少之又少。

“粗鄙農婦”這就是原主對陸澈生母的唯一印象。

看了眼還在訓斥二人的方嬤嬤,範宜襄揚了揚手:“嬤嬤莫打了,仔細手疼。”

在書裡,陸澈母親的形象可以稱得上是光輝。

老夫人郭氏,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更是以後的太後娘娘。因是她將女主自幼養大的,所有十分疼愛女主,處處維護她。陸澈不在的日子要是沒有這位郭氏的幫襯,估計女主得死上個七八回了。

說起這位郭氏,也實在是離奇,書裡麵寫她年輕的時候是位“烽火佳人”,當今聖上年輕的時候在邊疆打仗時所結識,草根出身。

當時皇帝沒篡位,還不是皇帝,隻是個小小的中郎將,在京城裡已有正妻。

郭氏出生低,心氣卻不低。後來皇帝造反封帝,要迎郭氏入宮,郭氏堅決地拒絕,聲稱自己身份卑微,不可入宮為妃。

在範宜襄看來,其實是她隻想做正妻,做不成正妻,乾脆不去受那窩囊氣。

皇帝卻欣慰又愧疚,百般勸解之後郭氏依舊沒有點頭,自請與兒子同住,皇帝無奈隻得同意,心底對於郭氏更是愧疚。

這樣的人物範宜襄得罪不起,匆匆洗漱過後便前往郭氏所住的北苑。

方嬤嬤一臉驚訝,命底下丫鬟將那些胭脂水粉收回了梳妝盒,往日夫人從來都是帶妝出門,今兒是怎麼了?莫不真是昨兒個被姑爺嚇壞了?

範宜襄走了幾步,方嬤嬤捧著馬鞭追上去:“夫人,您忘了這個。”

範宜襄擺了擺手:“以後都不用它了。”

進了正廳時,陸澈正坐在郭氏右下側端著盞茶細細啜著,身穿絳紫色的朝服,儼然剛下朝的模樣。

想到昨日,範宜襄身形一顫,隻抬頭朝郭氏望去。

“老夫人萬福金安,康太永壽。”範宜襄不想讓自己抱大腿的表現得太過殷切,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語氣也隻是淡淡的。

卻還是把眾人給嚇了一跳。

原本言笑晏晏的場麵被範宜襄這個外來者給打破,整個正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範宜襄現在胃裡還有些難受,勉強做著個福腰的姿勢,偏郭氏不說起也不說跪下,場麵就一直僵持著。

這郭氏還真不是有意刁難範宜襄,確實是因她的出現驚到了,方才還想著今日要尋個什麼由頭,好去打壓打壓她,不想人竟然主動上門致歉來了?

蹲了半天的範宜襄忍不住抬頭看了眼上頭。

郭氏年紀不大,看起來不過四十上下,臉上光滑平坦,歲月也抹不去那令人驚豔的美貌,難怪當朝皇帝當年在邊疆打仗的時候還有心思收個夫人,果然是位美人。

還是依偎在郭氏身側的潘如君輕輕推了推郭氏,小聲道:“母親,夫人還行著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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