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俏郎君(1 / 2)

蘇姨娘所不知的是,範茂被柳氏給拉去自己園子歇息去了,歇在範茂書房的是陸澈。

陸澈酒雖然醒了三分,仍有七分醉意,正倚坐在太師椅上醒神,隱約聽得外頭有吵鬨聲,其中一個女子的哭鬨聲尤為尖銳。

隱約聽得什麼“救救我的襄兒!求老爺救救我的襄兒啊!”

心口頓時猛地一收,起身便朝外走去。

蘇姨娘雖不認得陸澈,卻也猜出了幾分他的身份,哭哭啼啼地跪上來:“求殿下救救妾身的女兒。”

因醉酒難受,外頭又吵鬨不堪,陸澈揉著眉心,看向蘇姨娘:“你是襄兒的母親?”

蘇姨娘糊裡糊塗,也不深想,急忙回道:“是!妾身是湘兒的生母!”

“她怎麼了?”陸澈皺眉。

“妾身..不知...湘兒如今情形如何——”

陸澈臉色微變,跪在蘇姨娘身側的春桃顫著聲音道:“姑...娘...被大姑娘帶走了...”

因春桃說的是大姑娘而非四皇妃,陸澈原就還醉著七分,越發不解,唯聽清了一條便是襄兒此番有難,沉著臉道:“帶路,去大姑娘那兒。”

蘇姨娘一路擔心女兒生死,低頭疾步走著,好幾次險些被地上的台階絆倒。反倒春桃,非但不扶著蘇姨娘,反十分殷切地走在陸澈那一側給他帶路,時不時抬頭飛快地瞥一眼陸澈,顧盼皆是情,雙頰緋紅。

這廂,範宜襄二人已換下了方才的濕衣服,範宜襄命人取了暖身的薑湯,二人正各自一碗正捧在手裡喝。

範宜襄見範湘一直盯著牆上的字畫看,便笑道:“你喜歡?”

“湘兒不敢——”範湘連忙把頭垂下來。

範宜襄命人將範湘看的字畫取下來,親自拿到範湘的麵前:“你若喜歡,便送你了。”

範湘正猶豫著,簾子一動,卻是柳姨娘領著範崢崢和範嶸嶸前來賠罪。

不過瞧著崢嶸兩個妹妹的架勢,可是一點賠罪的意思都沒有。

範錚錚一進來就瞧見範宜襄將她平日最喜愛的那幅《寒鴉戲水圖》取了下來,還擺在了範湘的麵前,驚訝道:“大姐姐,你怎麼把這幅畫給這個賤丫頭瞧!”

柳氏也不出言喝止,隻是不動聲色地觀摩著範宜襄的表情,往日裡可都是她帶頭欺負範湘那丫頭,今天怎麼反倒替她做起主來?

都說常在戰場上的人龍精虎猛,難以饜足,單看自家老爺,如今這把年紀還不停地往後院裡抬姨娘,這四殿下正值壯年,聽說後院裡就隻有兩人,隻怕這回範宜襄回娘家探親是假,給四殿下挑人是真。

柳氏細細瞧著範宜襄看範湘的眼神,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範湘性子最柔弱,最好拿捏,母家也是個沒用的,生的還有幾分姿色,瞧範宜襄的意思,恐怕是定了她的。

方想著,幾個姑娘竟又吵上了。

範崢崢不滿範宜襄將那幅畫給範湘欣賞,一怒之下竟將原主珍藏了好幾年的畫給扯爛了,要知道,這可是唐越送給原主的第一幅畫。

範崢崢素日是範宜襄的跟班,平時也有柳氏幫腔,原主倒並不曾給過她臉色瞧,是以範崢崢並不像旁人那樣畏懼範宜襄,此刻毀了畫,也隻是稍稍心虛,麵上並未有半分歉疚。

柳氏卻當即就白了一張臉,她深知唐越在範宜襄心裡的地位,更知道那幅畫是多麼的寶貴,揚起手就朝範崢崢的臉抽了兩巴掌:“你是個什麼東西!王妃的畫也是你能碰的!”

範崢崢從未挨過打,越發不服氣起來:“那又有什麼,大姐姐與越哥哥關係這般好,不過一幅畫,大姐姐便是再讓越哥哥畫上百幅,千幅亦可!”

範宜襄看戲似的坐在一旁,任由她們幾個儘情表演。

“還不跪下給皇妃磕頭賠罪!”柳氏嗬斥著,又伸手打了範崢崢好幾下。

“什麼畫竟這般名貴,竟還要磕頭認罪。”簾子一動,卻是陸澈大步垮了進來。

範宜襄心頭一動,他怎麼來了。

連忙起身向他行禮,陸澈掃視了一圈屋中場麵,臉上醉酒的潮紅尚未退卻,見到範宜襄一副安然無恙的模樣,麵上露出幾分不解,目光定格到地上那撕爛的畫上。

範宜襄咽了咽口水,完了,自己又要被他誤會成待唐越情根深種了。

“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畫,弄壞了就弄壞了。”範宜襄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跳到那個畫上麵狠狠踩兩腳,以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陸澈顯然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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