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眼底的笑容就快要溢出來似的,真想把這個小寶貝按在榻上將她的渾身都親一遍。
“好襄兒,還有這兒——”陸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範宜襄哼道:“這裡方才親過了。”
這副模樣瞧得陸澈欲罷不能,用鼻尖在她臉頰上輕輕蹭了蹭:“好襄兒,就一下——”話雖這樣說著,也不容範宜襄反應,唇瓣又照著她的印了上去。
貓一旦沾了點腥,便再也停不下來。
直到範宜襄快要被他親得窒息過去,陸澈才意猶未儘地放開了她,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二人依偎著坐在書桌前,靜默無聲,一時誰也沒有說話,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逐漸從激烈平緩下來。
範宜襄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筆,在方才陸澈寫下的那一句越人歌後麵,添了一句,卻是:心悅君兮,君不知。
陸澈如珠似寶地捧著那張紙,擺在眼前瞧了又瞧,拾起懷中小人的手,放在嘴邊是親了又親,瞧她那副羞得都快要把腦袋藏進衣領裡的模樣,真是怎麼愛都不夠。
“爺...如今最為重要的還是賑災一事。”範宜襄躲開了陸澈的新一輪索吻,強行用公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果然有用,原本要落在她唇上的吻改為落到了額頭上,陸澈親了兩下,還覺得不夠,又親了兩下,才道:“襄兒方才所說的,倒是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
範宜襄微微一驚:“以工代賑?”
陸澈一臉的憐愛,臉上呈現出一種“你是我老婆,我表示很榮幸”的表情。
範宜襄看愣了,倒不是因為陸澈這個表情。
而是...他竟然想得也是這個辦法!?他竟然沒有覺得自己是在胡說八道?
要知道,真實曆史上已知的,最早使用這個辦法解決災民問題的,得是到了北宋時期的範仲淹,剛好治理的就是江浙一帶的饑荒問題。
當時的範仲淹受到了各個方麵的壓力,遭到世人的懷疑與批判,不過最終的事實也向世人證明了,範仲淹的思想是超前的,是充滿智慧的。
範宜襄眼底的驚詫與歎服,陸澈看在眼底,心頭泛起甜意:小丫頭,爺還有很多東西會讓你刮目相看。
“那爺可擬定了可行的相關方針?從哪個方麵著手呢?”範宜襄好奇問道。
陸澈取了一疊卷宗出來,是這兩日整理的江浙一帶的風俗人情,居民習性,商業文化:“江浙一帶寺廟居多,或許可以從這裡入手。”
“撥錢給百姓,不如撥錢給寺廟,修建寺廟!可以讓寺廟雇請百姓做長工或短工,且江浙一帶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北方一時間遷徙過去的流民太多,勞動者多,那麼勞工費便會降低,各大寺廟必然也會樂意為之!”範宜襄脫口而出,眼中泛著激動與欽佩,這陸澈的想法竟然和範仲淹的不謀而合!
陸澈眼底亦是滑過一絲不可思議,定定地注視著她。
範宜襄又道:“東吳一帶的百姓往日素來富足,市井娛樂的項目必然不會少,一時雖然因為流民饑荒問題所耽擱,若是有朝廷有意扶持,鼓勵之前荒廢的項目重新建立,必然也會給百姓提供不少就業機會。”
陸澈的雙眼瞬間聚滿了光亮,驚喜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妙人,她雖隻短短說了這幾句話,可是陸澈腦子裡便已經將整個江浙地帶的風俗信息過濾了一遍。
範宜襄得到他眼神的認可,便繼續道:“饑荒永遠都隻有普通百姓,那些富人們從來不會受到饑荒的影響,他們不是不想繼續作樂,而是無處作樂!是以,隻要朝廷鼓勵那些富人們繼續娛樂,並給予一定資助,既能賺銀子,又能聘得最勞動的人工,還能過玩耍放鬆,那些富人自然樂意。”
範宜襄取了杭州的卷宗,翻到民俗娛樂的地方,逐一將曾經比較流行的,極具娛樂氛圍、商業氛圍的街道圈劃出來:“隻需著人去戶部查一查這些街道往日都流行什麼,都開著什麼店,辦什麼活動,興什麼樂子,之後便繼續鼓勵商戶們經營這些店,鑽營這些活動,必然就給百姓們創造了就業機會!”
範宜襄所說的,正是陸澈所想的,二人一時惺惺相惜,將所有江浙一帶的卷宗羅列在桌麵上,針對各個方麵可行的工程項目商討起來。
“即便百姓手中有了銀子,也難保那些富人地主們會借機抬高米價,將糧食囤積起來,故意不賣給百姓。”範宜襄突然想到這一茬,瞬間就推翻了方才的所有構思。
陸澈微微一笑:“不怕,隻要朝廷廣發消息,告知全國江浙一帶糧食供給艱難,鼓吹其他地域的富人前去兜售糧食,商人重利,自會蜂擁而去,一時供過於求,糧價自然就降了下來。”
範宜襄瞬間對他欽佩不已,自己隻想了個開頭,他卻好像將所有的利弊都已經在心裡過了一遍,投向陸澈的眼神充滿了崇敬。
這廂潘如君正捧著兩碗熱騰騰的參湯來到園子裡,老遠瞧見方嬤嬤與阿福兩人,心下頓時不滿,皺眉上前道:“嬤嬤怎麼也在?”
方嬤嬤哼一聲:“你什麼東西?也敢質問我?”
是了,潘如君雖說是個如夫人,卻不過半個主子,府上有些資曆深的婆子,自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更彆說是方嬤嬤了,往日裡她可還打過這個小賤人的臉。
阿福可不敢怠慢潘如君,但說:“爺請了夫人來說話。”
潘如君麵上愈發不滿:“定是夫人自己要來的,夫人莫非不知道爺這兩日正忙著賑災一事兒麼?若是不能呈上一個好的法子,隻怕要被三皇子給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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